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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和冉昊宸有协议在先，赵武当然不可能直接告诉简惜澜爆料搞事的人就是她老公，为了不让对方起疑，他只能先暂时把工作接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他立即给冉昊宸通风报信。

“拖着啊，有多久能拖多久，千万别让她知道！”冉昊宸急火急寥的，要是让简惜澜知道自己偷偷瞒着她做了这一切，多少个胳膊都不够她拧的。

赵武也理解冉昊宸的焦虑，不过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冉先生，简总只给了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就是想帮你拖也拖不了多久。如果我迟迟给不到她想要的信息，她会怀疑，很有可能还会另聘别的调查公司。”

不用他提醒，冉昊宸也知道时间紧急，“知道了，你先帮我兜紧了，千万别走漏风声。”

放下手机后，他将通话内容告诉了旁边的顾明熙，最后总结道：“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我们得加快进程了！”

顾明熙盯着电脑上的股票界面，抵着下巴沉吟道：“戚舒薇的股票全部在深套中，缩了将近七十个点。这几支股票都在底部吸筹调整，她应该不舍得在这个时候出来。”

“她不是有个有钱的男朋友呢？会不会帮她还？”袁成显纠结地皱着小眉毛。

“会，”顾明熙早就分析过了，淡定地应着，“但凭他目前的资金状况和信贷能力，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凑齐五亿，除非他找到资金充足肯借钱的人。”

提起这个，深知付凌和简惜澜关系的在场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冉昊宸。

冉昊宸立即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跳起来，挥着拳头恶狠狠地说道：“我已经让赵武把付凌所有的通讯工作都监控起来了，但凡他有跟简惜澜借钱的苗头，我立即去打爆他的狗头！”

这男人简直就是烂好人一枚，以前留学时，戚舒薇偷了简惜澜的论文占为己有，被简惜澜发现后死不承认，后面证据确凿实在逃不掉了，她便让付凌去求简惜澜放自己一马，当时也就是看在付凌的面上，简惜澜才没有将事情曝光出来。

这个男人就是个糊涂蛋，如果不是因为他从前救过简惜澜，冉昊宸真想和他干一架！

虽然已经把付凌的通讯工具监控起来了，但是冉昊宸还是觉得放心不下，简惜澜现在和付凌是合作关系，两人除了电话联系，平常还会时不时开会研讨见面，他又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他要真想找简惜澜帮忙，机会多的是。

为了预防万一，冉昊宸决定从侧面敲打敲打简惜澜，万一她这次又对付凌心软了，他辛苦了这么多天不就白费了？

这天晚上，他没跟平常一样宅在自己的书房里办公，就抱了笔记本，大大咧咧地坐在简惜澜对面。

简惜澜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的人，“你不在自己那边呆着，跑我这做什么？”

“我今天不语音，就在这边。”他应得很理所当然。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总有一对理由，简惜澜都懒得跟他扯，埋头看自己的资料，

装模作样地敲打了一会键盘，冉昊宸偷瞄了一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最近的报纸，我都看到了。”

简惜澜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敷衍地“嗯”了一声，没什么想谈下去的欲.望。

冉昊宸又瞄了她一眼，佯装不解。“戚舒薇真贪污公款了？”

“不知道，也许吧。”简惜澜的语气还是很淡。

“你怎么都不关心？她不是你的学姐吗？”冉昊宸继续装好奇，“报纸上说成远公司要求她在月底把钱补上，不然就法律起诉，以涉嫌侵占转移公司财产微抿拘捕她。她会不会坐牢啊？”

简惜澜顿了几秒，不置可否地回道：“如果她真做了，这个牢她坐得并不冤枉。”

冉昊宸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你会不会帮她？”

她毫不犹豫地否定了：“不会。”

冉昊宸撇撇嘴，语调能酸死人，“但她不是付凌的女朋友吗？女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付凌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如果他到时找你借钱，你会借吗？”

简惜澜算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今天特意换到这边办公，前面又扯了这么多，这才是他真正要问的吧。

暗叹了一口气，她给了一个很真实却也很模糊的答案，“我不知道。”

没得到意料之中的肯定答案，冉昊宸激动地跳了起来，气得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了，“什么叫不知道？你意思就是说，万一付凌找你借，你有可能会借给他咯？”

“付凌不会来找我帮这个忙。”简惜澜微微仰着脸，看着他说，“他会去找别人，但如果他真的找上我，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帮她。”

冉昊宸面色一沉，凶狠地说道：“不许帮！”

简惜澜定定看他一会，慢慢地说道：“可我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去拒绝他。”

“这又有难的？”冉昊宸赌气说，“他要是找你，你就说是我不给借的！”

简惜澜好笑地看着他，“这个家一直都是我在做主，你觉得这个理由能服人？还不如直接说是我不肯好了。”

“你做主又怎么样？”冉昊宸绕过桌子扑上来，忿忿地在她脸上咬了一口，“你现在赚的钱也是我的钱！这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我也有发言权决定权的好不好？反正就是不许借，你要敢借，我就天天跟你闹！”

简惜澜被他糊了一脸口水，无奈地推了推他脑袋，“行了，我知道了，别闹。”

冉昊宸哼了一声，凶霸霸地说道：“我话就放在这里了，他们两个我都不喜欢，所以，不许你帮他们，不然我跟你没完！”

简惜澜看着他，不做声。

虽然她现在不知到底是谁在搞戚舒薇，但她知道，付凌因此受到了不小的负面影响。

最近几次开会，付凌频频走神经常出状况，有时候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以前的沉稳睿智所剩无几。

有一次会议中途休息，她无意中听到他在和中介公司打电话，听着像是要卖掉自己名下的车子和房子。他先前在市中心定了一套房子，都快装修好了，但为了给戚舒薇凑钱，他只求低价尽快脱手。

戚舒薇是作茧自缚，就算抓去坐牢也是她自己罪有应得，她一点都不同情这个女人，但是付凌因为她却落到卖房卖车的地步，还是她感到了不忍。

这一天下班，她给付凌打了个电话，邀请他晚上出来喝一杯。

付凌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他最近压力真的太大了，要凑钱给戚舒薇还债，还要应付各种轰炸式的电话。他身边熟悉的朋友、家人都知道戚舒薇是他准备结婚的女朋友，出了现在这些事情，几乎所有的人都打电话过来问他什么情况。

他解释得口干舌燥，但几乎每一个人都劝他尽快跟戚舒薇分手断绝关系。

他的父母是思想比较传统的知识分子，本来就因为戚舒薇迟迟不肯跟儿子结婚有点意见了，现在看到媒体上大肆报道戚舒薇的事情，更是强烈反对儿子继续跟戚舒薇在一起，知道付凌现在还得替戚舒薇背上五亿的债务时，他母亲被气得心脏病发直接住了院。

付凌回家了几天，为了安抚母亲，他只能暂时答应会尽快和戚舒薇划清关系。

进了约定的酒吧，他很快在角落的位置看到了简惜澜。

她一个人地坐在那，安安静静的，和周围的喧嚣热闹行程了鲜明对比。偶尔有人过去想和她搭讪，都因她冷淡的态度退缩了。

付凌停在不远处，看着她，不动。他了解她，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时常沉默，也不怎么爱搭理人，坐哪里都好像有沉不完的思。

看到这样的她，他脑海总会莫名浮现以前在哪本书看过的一句话，杀伐决断的上位者，平常却惯于以清冷示人，养精蓄锐。

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简惜澜目光扫过来，冲他点点头，扭过头替他叫了服务员点单。

喝下满满一杯冰的鸡尾酒后，他心里总算舒服了些，疲倦的叹气，“简，我知道你可能会和别人一样笑我傻，可她现在都这样了，我要是再不帮她，也没有人能救她了。”

简惜澜沉默半响，轻声问道：“那可是五亿，你能帮得了她多少？”

“我把房子和车子都卖了，能借的人都找过了，以前投资的股票资金都收了回来，勉强能凑出个五千万吧……”付凌苦笑着，“也许……看着这笔钱的份上，成远那边愿意将期限延长一些。”

“如果你真的把这五千万都交出去了，相当于你不仅花光了现有的所有积蓄，甚至还还提前预支了以后的钱。”简惜澜停顿了几秒，断然下了定论，“付凌，你的未来会很苦。”

他现在是V.G年薪几百万的副总，就算以后扶正在外面兼职两份工能上千万，但五亿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再三十年做到退休都不一定赚到这个数。

帮忙这两个次说得简单，可一旦承担起来，这很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