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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衣出来的时候,却见着画眉看着顾至齐夫妇二人的背影。
顾衣笑道:“姑姑这是怎么了,叫了好几声才应我。”
见顾衣问,画眉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心想着那抬到顾家的那个青楼女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后二夫人院子里可就热闹了。”
画眉要到厨房去为老夫人叫一碗安神汤,恰好跟着顾衣一起一路走好一路说闲话道。
“左右不过是二房的事情跟我们无关,再翻天我们自己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顾衣低声笑道,紧接又道:“不过此次确实委实让人觉得惊讶,二叔如今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了,不曾想为了个青楼女子闹的家中这般不宁。”
“是啊,看二爷与那女子光景已经好了不少年了,以前养在外面还是好好的,怎么就巴巴的抬到了家里面来呢……”似乎是想到什么般,画眉小声嘀咕道:“不过那女子看起来,倒是像极了一个人,若因为那个原因的,二爷此番做也是有道理的,怕二夫人那边心中可就膈应了……”
见画眉这般说,顾衣想到方才画眉所说的似是而非的话,心中更是勾起了好奇,道:“姑姑的意思,二叔之前也那般胡闹过……”
听顾衣问起,画眉先是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外人,便低声对顾衣道:“这可是老夫人特意吩咐过奴婢们不许外传的,四小姐不是什么外人,既然四小姐问,那奴婢就跟四小姐说了。”
顾衣不过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其中竟然还真的有什么隐情,好奇的看着画眉,却见画眉道:“当年二爷看上的不是什么青楼女子,而是一个寻常的村里教书匠的女儿。”
据说当年顾至齐和张氏成亲不久之后,张氏善妒的性格便就显现出来,而顾至齐又是那种不耐管教之人,二人天天吵架,将整个二房闹的鸡犬不宁的,比现在还厉害。
婚后三年,顾至齐忽然跟老夫人说要纳妾,纳的也不是什么青楼女子,而是长安郊外一个村子中教书匠的女儿。
那女子长相顶多算清秀,有着山野女子特有的温婉,容貌比起张氏来可差多了。
也不知顾至齐究竟被什么迷了心窍,死活要纳她为妾。当时的老国公还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是顾至齐就是死不悔改,老夫人见着二儿子跟着儿媳妇闹的鸡犬不宁,对方姑娘又不是什么青楼歌姬,虽然出身低了点,但是好歹是清白人家,是以被顾至齐缠的没办法只能是点头应下。
老夫人一点头,顾至齐便就急着到那村子去要将那姑娘带进门。可是去的时候发现那教书匠一家人都不见了,房子被烧成了灰,问了村里人才知道那家人不知怎的失了火,一家三口都葬身在了火海中。
顾至齐心心念念要娶的姑娘,在火海中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后来顾至齐颓废了一段时间,但是却也没说什么了,只是行事越来越荒唐,跟张氏之间彻底的决裂了。
“后来下人们都传开了,那一场大火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二夫人叫人放的。二爷心中其实也明白,回来的时候跟二夫人大吵了一架,最后这件事情只能是不了了之了!”画眉低声跟顾衣道。
顾衣听的只觉得心惊,早就知道张氏善妒,可是却没想到因为妒忌竟然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
顾衣倒抽了口凉气道:“那张氏性情这般,以后这嫣儿就算进来了,也不好过啊。”
不过这是二房的事情,对顾衣的生活没什么影响,顾衣是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难得的过了些时日安分的日子,顾衣便在家中钻研起了田一给的书籍和药材,在家专心的埋头苦读,只是偶然的时候听小丫鬟们将二房的事情当做谈笑来说。
什么二房那边二爷不顾二夫人反对将嫣儿抬为了姨娘;什么如今二夫人闹这要分开过,将二爷和嫣儿赶到二房的偏院去过,自己带着一双儿女在二房;什么二夫人因为刁难了嫣儿姑娘又和二爷大吵了一架等等。
顾衣听了之后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若论容貌,张氏绝对是在嫣儿之上,而顾至齐之搜易那般的宠爱嫣儿无非是因为嫣儿性格柔顺听话,张氏太过于凶悍了。
张氏如今越发的为难嫣儿,就是让顾至齐越往外面推!
二房那边闹的不像话的时候,老夫人和顾至远都劝过几次,可是后面实在是劝不了,便就干脆眼不见为净。
日子就在这样争争吵吵中过去,出了正月后天气渐渐的回暖起来,顾衣懒洋洋的在家窝了一个冬日骨头都酥了。
一早的,林嬷嬷道:“春日就要到了,是该叫人到府上来为小姐做些春衫了。”
虽然顾家换季的时候都会有管事的嬷嬷带人为各房的夫人小姐换衣服做春衫,但是去年冬季的时候顾衣嫌弃那些衣服太俗气,做了的衣服都没穿。是以林嬷嬷才会说将人请到端居让顾衣自己挑着衣服做。
顾衣笑道:“何必那般麻烦,这几日嫌着没事,我和兰因自己到锦衣坊看看挑几件就是了。”
说着,歪头想了想道:“泓儿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去岁的衣服也小了,也给他做几件。”
见着顾衣连给自己做件衣服都想到了顾泓可见是将小公子捧到手心了都。
顾衣是说了就做的人,到了下午的时候便就跟章兰因约着去锦衣坊看料子。
顾衣说什么就做什么,到了下午的时候便就跟章兰因约上了去锦衣坊看衣服。
不愧是长安城中最大最有名的成衣铺子,虽然还是在冬天,新款式的春衫已经挂上来了,颜色明艳的料子和轻薄飘逸的款式,在这样冬衣还未脱下来的时候分外吸引人的眼球。
是以,顾衣与章兰因到锦衣坊去的时候,不少贵女们都在挑选衣服,十分的热闹。
顾衣先是为顾泓挑选了几件上好的丝绸,锦衣坊的衣服虽然款式不错,在顾衣看来料子却差了些,勉强的为自己挑了件月白色用银色绣着兰花暗纹的丝绸。
那锦衣坊的伙计自是人精,见顾衣穿着不凡,一看便就知道是只肥羊,便道:“这位姑娘果然好眼光,这可是南记新出的流华锦,在这长安城中如今可就只有我们锦衣坊有卖的。”
新出的丝绸,那价格肯定是不便宜的!
顾衣没说话,淡淡的笑了笑问道:“你们锦衣坊的丝绸,可都都是南记提供的?”
“那可不,南记的丝绸可是长安最好的,连宫里面都指明的是要南记进贡的绸缎呢。”伙计见顾衣一下子就指了这么些衣服,十分痛快的都没讲价,是以异常的热情。
南记,贡品,顾衣垂眸思索……
却在这个时候,进来个穿个淡青色衣服的姑娘,一见到那人,伙计恭敬的叫道:“二小姐,今日你怎么来了……”
顾衣没在意,却见原本正和顾衣讨论着衣服款式的章兰因瞬间就炸毛了,瞪向那穿着淡青衣服的姑娘。
顾衣心中觉得莫名,那穿着淡青色衣服的女子见了章兰因傲然道:“这不是章小姐么。”
说着目光落在章兰因拿着的紫金色绸缎上,道:“奴家建议章小姐一句,这紫金的眼色可不适合章小姐呢,若是穿的不好,可是会容易被人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呢……”
这话说的章兰因脸都黑了,虽然她不学无术长安城都知道,可是被人当着这么多人面这般刻薄的说出来多少都不愉快!
顾衣的眼微微的眯了眯……
方才听那小伙计叫这个女子为二小姐,想必是南记柳家的千金。顾衣依稀记得,她在长安城中倒有个才女的名声,所做诗文常被人拿来跟顾南月比较,只是因为长相和家世不如顾南月所以这第一才女的名头落在了顾南月的身上。
只是虽然柳家与章家都是商人,但是也未曾听说过两家有什么过节,这柳小姐又何以的这般话里带刺嘲讽章兰因。
虽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顾衣是护短的,目光冷清清的看向那人,却见此女长相顶多算清秀,但是面刻薄,便知不是好相与的。
冷笑一声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顾衣说着,一面打量着此女道:“总比貌若无盐却又胸无点墨好的多。”
是她先刻薄章兰因的,就不要怪她出言讥讽她的容貌了!
貌若无盐!顾衣的话一出,原本在铺子里买衣服的人不由得偷偷的笑了。
柳二小姐容貌虽然比不上多好看 ,但却也是个清秀佳人,哪里是无盐了!只是开口讥讽她的少女,容貌却是极好的,柳二小姐与她一比自然算不上有多么好看……
女子哪有不在乎自己容貌的,柳二小姐本心性高,素日里总以为才华出众却也最听不得别人谈论到她的容貌,见顾衣这般说气的肺都炸了,指着顾衣道:“你……”
那手指指着顾衣,话还没说完便被章兰因打了下去,却见她冷笑道:“昨日的茶水还不够烫是吧……”
听了章兰因的话,柳二小姐手不自觉的缩了缩,看向章兰因又气又恨。顾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章兰因气呼呼的拉到外面去了,一面走一面嘴里还嘟囔道:“逛个街还能遇到她,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