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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得很快,但是对于张嘉师而言,现在的战况对于他而言,似乎越来越不利。(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但是张嘉师知道,既然东胡人的主力已经后退了,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击溃现在不断强攻长城的东胡人先锋部队。
很多东胡人手中的弓箭已经射完,不得不放弃,基本没有后勤补给的东胡人,很快就陷入了体力消耗过大,而没有有效休息的困境当中。
最要命的地方,是很多东胡人发现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有效的指挥。
对于张嘉师而言,这个事情他也好不了多少。
出关口的城门早已经被东胡人用冲车撞开。但是因为张嘉师往城门堆积了超过八辆装满石头的刺刀车,东胡人的冲车根本无法有效撼动超过两吨的封堵石头,要不然,张嘉师布置在城门后面的部队,早就跟东胡人进行新一轮的混战了。
其他长城段的战斗区域,东胡人在手中的箭镞逐渐消耗完毕之后,根本无法凭借射术压制秦军布置在各个烽火台城楼上的射手。
很多东胡人在无法反击的情况下,只能够被秦军依旧箭镞充足的弓弩手射中。
有些东胡人在一些部落的小头目指挥下,很想后退。但是城上面的战况似乎在向他们倾斜,让他们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们很多人都进退两难,继续进攻,他们根本无法有效的挤到前面进行支援。但是后退的话,他们也暂时没有办法穿越依旧灼热无比,甚至还有一些残余火焰的灰烬地带。
要是他们真的打算这么做,换句话而言根本没有充足准备的他们,很有可能会倒在那灼热的灰烬地带当中,成为一具慢慢被烤炙的尸体。
空气中残留着的各种毒气,要积累在一个人的肺部,杀死掉一个人,问题也不大。
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只有随着时间的变动,让新鲜的空气吹散那些有毒气体。
他们在某个意义上可以说得上是进退不得,很多东胡人只能够躲在楼车的后面,防止秦军的弓弩手能够直接射中他们。
……
东胡人跟秦军在长城激战的区域,双方的尸体可以说是堆积如山。
很多前进的东胡人,甚至被双方遗留下来的尸体,绊倒在地上。
在一些等待着进入长城烽火台的增援秦军眼中,很多东胡人一旦冒头,就会被增援部队当中的秦军射手射杀。
而朝着南面有点低矮,只是用来防止人员掉下的石头护栏上,很多秦军以及东胡人的尸体,在以各种姿势趴卧着。
很多小小的血流,沿着城墙上的石头痕迹,慢慢的流淌在缝隙当中,或者是滴落在地面上,或者是隐没在大块石头之间的缝隙当中。
长城石头的颜色,很多都逐渐被染成了一片浅红……
……
黥布都不知道自己杀了几个东胡人,他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之后不到数米的城楼入口,迅速回头看着自己面前,似乎数之不尽的东胡人,狠狠的一咬牙:“撤进城楼当中!!!”
也许,是黥布作为之前的刑徒军的指挥所积累的威望,也许是黥布在这之前的作战,斩杀了大量东胡人而等到的认同,也许是两者皆有。
总言而之,跟在黥布身边的刑徒军将士,很直接的执行了黥布的命令。
退入到烽火台城楼的刑徒军,依靠着狭窄的地形,使用长剑与冲进来的东胡人继续战斗。
烽火台上面的秦军弓弩手很多人的体力都消耗得很严重,同时,很多人都在跟东胡人的对射当中负伤甚至是死去。但是,很多弓弩手依旧奋力作战下去。
很多没有有效防护措施的东胡人,一旦中箭,哪怕是箭枝力度不是很大,但是很多东胡人依旧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失去战斗力,甚至是死去。
黥布也很疲惫,作为半道修炼的他,在资质也不是太好的情况下,他的实力虽然是依靠着很多人都难以比拟的努力,来得到一定的提升。但是基础本身就较差的,在后退到烽火台城楼里面比较安全的地方之后,黥布粗喘着气,坐在一旁休息。
稍微缓过气的黥布,抬起头之后看了一眼几个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去的同僚,他用手缓缓的将对方那早已失去了生命光泽的眼眸,缓缓合上。
他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在这个不算太宽阔的地方,黥布默默地看着几个人的遗体,喃喃说出一句话:“各位,希望你们能在大人口中的天堂,保佑我们能够有更多的人能够活下去。”
黥布说完,抓起自己的水袋,咕噜噜的灌了几口水之后,迅速将水袋放下。
他擦拭了一下嘴角所溢出来的水迹,再次站起来,拿起那把有了不少缺口的铁剑,再次走向了交战的场合……
……
张嘉师跟叔孙仲等人,在带领着后面的秦军官兵,抵挡着不断沿着楼车通道所冲出来的东胡人。
事实上,张嘉师也没有怎么杀人,因为两个秦军的盾兵以及三个秦军的矛戈兵,已经很有效的应对了根本不能铺设太多人同时交战的长城过道,跟他们交战着的东胡人。
也许,有些时候,一个东胡人的中等职业者,能够突破掉几个秦军官兵的攻击。但是在烽火台上面的秦军弓弩手,同样也能将他作为集火的目标。
也许一个中级或者是高级的职业者,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弓弩的攻击。
但是在箭镞密度相当高的情况下,哪怕是一个用战死者的尸体,当作盾跑的情况,都无法有效的抵御从两个方向射来的密集弓弩箭镞。
也不是没有发生什么误伤,很多秦军在交战的时候,被烽火台上面,射偏了弓弩箭镞的友军命中,但是,这个情况可以说相当稀少。
很多东胡人死在了在烽火台东西两面向他们射击的秦军弓弩手所发射出去的箭镞当中。
而张嘉师等人,基本也就是“捡漏”,收割一些强行冲过来的东胡人。
这次的战斗,虽然说长城的控制权还在张嘉师以及其麾下秦军手中,但是面对着最迟明天就回去而复返的东胡人,张嘉师很清楚,也许,他这次估计错误太多了。
东胡人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能够在战斗中,直接轻松推倒的存在。
他都不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无论如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怎么都无法回头了。
张嘉师看着长城的南面,他喃喃说了一句话:“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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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战争的胜负,正面的对决胜败如何,固然是相当重要。
但是,在战场之外,同样也有着很多因素能够取决一场战争的最后结果。
在东胡西面,也就是后世主要在内蒙古区域内的东胡部落当中,作为最大的部落首领,曾经在两个多月前主导右北平入侵的部落首领苏格尔,正看着自己召集起来的队伍。
他这次确实是准备再次出兵了。但是,这不是如同札别赫安排的那样,他会再次率领依附他的小部落,再次大举南下,进攻大秦帝国。
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
几天前,本来想坐山观虎斗,然后获得渔人之利的苏格尔营地内,出现了一个自称为李左车,年约三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现在的李左车当然并不是在其他空间当中,几年之后的秦末乱世当中,能够在英雄名字当中占一席位的著名谋士,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暂时放弃私仇的普通人。
他的祖父李牧,被秦人用反间计害死之后,其家人甚至是被赵王下令捕杀殆尽。
要不是他的父亲,作为祖父李牧军中一员校尉而早有准备,将他与他的母亲,有亲信警告,早一步逃离,恐怕,那些抓捕他们家人的赵军,会同样将他们带到了一条不归路。
他一直以来,恨着秦国,但是他更加恨赵国王室。
他恨秦国,并不是因为李牧被他们害死,并且间接导致他的家族覆灭。作为一个世代将门出身的人,他怨恨秦国并不是以正规手段,来击败他的祖父。
他更加恨赵国,是因为赵王迁就是一切的元凶。他的祖父,他的父亲,他的家人,甚至是因为积劳成疾而病死的母亲,赵王迁都是罪无可恕的凶手。
事实上,他都怀疑是不是他还有几个同样在军中的叔叔,没有死去。因为郭开在邯郸投降之后不久,迁往咸阳的途中,被一队不明来历的人所杀死。
这些人使用的是赵军制式弓弩,很有可能就是赵军军中人员。
但是在他的母亲病死后,李左车经过数年内的明察暗访,都一无所获。
他只能够在右北平郡南面的一条村落当中,成为一个普通人生活着。
时间又过去了约莫十年左右,李左车在一次与其他有人交游在外,看到了一队秦军向着辽东方向前进。
他很好奇,因为这队秦军的指挥官很年轻,而且队伍帅旗,更加是大秦皇室才能使用的玄鸟图腾。
“这是一个大秦的公子?”
这个疑惑让他浮现在心中。
但是,在经过数日来的探访,李左车知道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一支部队并不是大秦的任何一个公子所指挥,而是一个叫做张嘉师的年轻大秦皇族新贵,得到了嬴政青睐的张嘉师,在娶得两个大秦公主之余,还能够以如此弱龄,便能够成为大秦的左将军。
他对于这个人很好奇。他发现自己在自己对张嘉师的感觉当中,并没有对赢姓赵氏的厌恶。
李左车对于很多事情,都是对事而不对人的,也许赢姓赵氏的人,他恨不得杀个干净,但是对于一个只不过是女婿的成员,张嘉师的年纪,以及两位本来是女性的公主,他都能够理性的看待。
在他的建议下,作为一个实力不错的法师,李左车带领着他这些大部分是职业者的朋友,缓缓地跟随在队伍后面,前往辽东。
在这之后,他遇到了很多事情。比如说张嘉师的阵营当中,居然有着墨门的大部分核心人员。他很清楚,墨门本身就是跟大秦在历来都为之敌对的。
无论是墨门自己投效,亦或是张嘉师冒险收留墨门,这都让李左车以及他的朋友们很有兴趣。
墨门虽然式微,但是传承多年的实力,并不可能因为分裂以及十多年的打压就会完全消亡。
所以当李左车看到了张嘉师居然让墨门以及大秦在辽东的兵造部门合并之后,他很吃惊。
但是在深思一下之后,他就能够想到张嘉师很有可能所图非小。
“他想叛乱?不可能。那么他到底想做些什么呢?”独自一人呆在客店房间当中,凭借着昏暗的油灯亮光看着房间摆设,进行思考的李左车,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张嘉师这样的安排,只是自保而已。
至于说假如张嘉师想造反,这个念头李左车自己都直接否决掉。因为张嘉师现在的实力还很弱小,再者,张嘉师的身份,要造反可以说比起皇族更加言不顺,名不正。
想不通的李左车,下定决心在定襄城当中继续观察下去,并且购买了一个小院落,暂时定居。
他的朋友在两个多月以来,因为自己本身都有事情要去做,而陆续回家。
而李左车在几天之后,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大量的骑士向着北面调动着。
“东胡么?”李左车喃喃说道。
他不知道张嘉师打算怎么做,但是他随后想到了一个祖父生平的目标。那就是让再次成为一个能够让东胡匈奴,两个野蛮民族遭受重创的英雄。
李左车看着逐渐远去的远去的黑点,喃喃说道:“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让东胡内乱的机会。”
李左车很清楚,若是张嘉师真的打算跟东胡人决一雌雄,那么,本来就是人心不齐的东胡,只需要有人抓住机会添加一把火,那么东胡人就会很容易的因为那个位置,而陷入正式的动乱当中。
李左车很自信,因为他很清楚,张嘉师这样做,同样是对东胡人视同为心腹之患,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知道机会千载难逢的李左车,决定冒险一把。
“我不是为了帮你,而是为了边疆的安宁。赢姓赵氏有错,但是天下万民何其无辜?”骑在一匹马上的李左车,在离开了定襄之后,在西面的一条荒路上,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定襄……
……
苏格尔本来希望将这个人抓起来当奴隶,但是对方根本无惧几十个抽出武器的东胡武士,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苏格尔不解的望着李左车,用比较生涩的代地口音质问着李左车。
“我在笑这位头领,将要错失一个让自己成为东胡王者的大好机会。”李左车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一身劲装的苏格尔。
李左车的话,让苏格尔内心的野心,再次躁动起来。
他深深地打量着在他面前显得不卑不亢的李左车,一身素白色的长袍以及背着的一把长剑,就是李左车这次出行的行头。
而身形显得有点单薄的李左车,让他感觉到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东胡王者,这四个字就像是罂粟一样,让他逐渐的沉迷在其中。
“都退下。来人,安排一场宴会,小王要好好招待这位来着南面的贵客。”苏格尔说道这里,看着挡在他面前的亲卫,陆续推到一旁,收起了武器之后,他换上了一幅笑脸,对着李左车说道:“这位先生,请随小王进入到营帐中。”
李左车点了点头,缓缓地跟在苏格尔身后,进入到苏格尔自身的大帐。
在主宾落座后,苏格尔在看到了外面的一个亲卫对他点了点头,表示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后者拍了几下手掌,不一会,营帐外面就来了几个穿着毛皮服装的东胡少女,捧着食物以及一些东湖特色的酒类,走进来。
李左车很淡定的盘坐在桌子后面,任凭两个东胡少女,在他面前摆放着东西。
“不知道先生此次前来,到底有何赐教?”苏格尔缓缓的举起一个青铜酒爵,对着李左车笑问道。
“尊贵的首领,赐教倒是说不上。不知道,若是东胡王带领东面东胡部落大举南下,首领要取得只剩下老弱病残,甚至是空无一人的辽上地区,难度大么?”李左车淡淡得说出这句让苏格尔为之一愕的话。
苏格尔在回过神来,不禁轻狂的大笑着:“先生,你是看轻小王的能力否?若是如同先生所说的情况发生,小王要抢占这些地方,易如反掌。”
但是苏格尔很快的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李左车到底凭借什么来说出这句话。
他看着李左车,缓缓说道:“不知道先生,可有准确的根据?”
李左车举起酒爵,微微一笑:“此事只看时间而言。若是一月之际,东胡王没有派遣使者到来,本人头颅,任由首领处置。”
苏格尔看着李左车,狐疑的说道:“若是有使者到来,则是如何?”
“此就是首领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李左车说完这句话,直接将手中的酒爵放在嘴巴前面,一饮而下。
……
时间过去的很快,在约莫十天的时间内,苏格尔秘密调动了被他控制的各个中小部落青壮年东胡,准备随时行动。
他对李左车的自信,虽然有所怀疑,但是这样的准备,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件小事而已。
所以,他在这些天以来,好吃好喝的供养着李左车,更加是让几个从奴隶或者是东胡年轻女子当中能够找到的美貌少女,进入到安排给李左车的营帐。
但是,不用一个月的时间,在约莫半个月之后,正如李左车所说的那样,就有着札别赫派遣到来的使者。
苏格尔以及其心腹,对于李左车可谓惊为天人。
在安排了这些使者休息之后,李左车被请进了苏格尔的营帐中。
“先生,小王有眼无珠,怠慢了。不知道接下来该当如何?”札别赫的语气很是恭敬。
但是李左车知道,正如他猜想的一样,张嘉师果然迫使札别赫跟他决战。
所以,面对着苏格尔的询问,李左车微微一笑:“如此,首领不妨跟对方拖延数天,等一切准备好之后,再做行动。”
李左车的话,让苏格尔深以为然,他随后拍了拍几下手掌,两个东胡壮汉抬进了一个木制箱子。
苏格尔微微一笑,缓缓的走上去,打开箱子。
顿时,里面的金银珠宝让营帐中很多人都为之眼热。
“这些,是小王给先生的礼物。”苏格尔合上了箱子,看着李左车。
李左车装出一副很满意的表情,说道:“既然如此,本人就却之不恭了。”
“哈哈哈哈……”苏格尔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大笑起来,对着李左车深深一拜:“如此甚好。之后,小王还有很多事情希望李先生多加赐教。”
李左车点了点头:“那是当然。首领将会成为东胡王者,左车自当也鼎力相助。”
“小王在此对着长生天发誓,若是小王能够成为东胡王者,永不亏待李左车先生。”苏格尔激动地说出这句誓言。
但是,他并不知道,李左车的心中,早已经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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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辽东长城的秦军交战前的前一天,苏格尔将三个东胡王札别赫的使者抓住,然后压倒了营帐前面。
被捆住的使者以及卫兵,愤怒的看着札别赫。
李左车没有兴趣听着双方之间的对骂,他在等待着一件事情的到来。
很快的,李左车看到了几个东胡勇士,提着一把长刀,缓缓地走在这些东胡人的后面。
“要开始了。”站在苏格尔身边的李左车,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有很多时候,只要事情真的做了第一步,要回头,是不可能的。
就好像随后的这三个东胡人的首级被斩下来之后,苏格尔只能够将东胡人带到了内乱的局面当中。
李左车深深的看着地上的血泊,心中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