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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虞和君炜道别,回到酒店照往常漱洗,上床睡觉。
但闭了眼睛,就是那两人的身影在脑子里晃,还有不知名的人物,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团聚在一块儿,她反而成了外人,看着他们合家欢乐。虽然颇有点落寞,但心里却没生出什么恨意。
温虞做任何事想任何细节,都要比别人慢上一步。到了现在,她回头看看自己的童年,也是家庭和睦平安喜乐,温家能给她的都给了,儿女是父母上辈子的债,她算不得温家儿女,他们却背着这债到了她成年的岁数,这一点上温虞觉得没什么好怨怼的。
反而是给予她一半生命的男人,她没尽过半点孝道,却让人家想念了自己那么多年。
温虞翻来覆去也睡不了,最后起床给孙韬打了电话,托他查了君炜的银行开户号,她找了个时间把身边还剩下的钱都汇了过去,这才稍加安心。
接下来几天都是在洽谈合作方面的事宜,团队逗留了五天之后才准备回恒旸。
刚回公司的时候,队里许多人都看出公司里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部分人并不在意,回到自己岗位上继续工作。另有一部分人心下好奇,纷纷四处打听,这才知道因为他们离开的几天,公司已经经历了一波政权变动。
李彦前两天因被爆出多桩罪证,董事办只得削去他职务,他手上的股票也被进行拍卖。
现在在利源,何董与李总自然是股份的两大买家,如果李谨然能得到李彦手上的将近百分之八的股份,他的地位就能同何新禹持平。
届时他若是要求开股东大会,重新选举董事,将何新禹拉下马绝非难事。
但何新禹身边有个苏裴媛,她手上也持有一部分股票,只要她不倒戈,何新禹依然是利源的王权人选。
可就在所有人吃定夫妻同心的当下,苏裴媛明哲保身,退出了这场仗,让所有战前的猜测又一次归了零。
现在,只看剩下一些零星的股份持有者的态度。这些人在公司里但凡有些职位的,都会有一部分小股份。
温虞这天上班的时候,就被安宋喊了去。她原本以为是同设计比赛有关的事宜,带了一大把图纸过去。
谁知进了办公室,安宋只将手上的文件朝她手里一塞,轻描淡写:“你看看。”
温虞撤了那些图纸,翻开纸张仔细看了看。
是股份转让协议书。
转让者是安宋。
另一边的签字暂时没填。
温虞皱眉,不懂他的意思。
安宋问她:“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我给你讲过一个故事。”顿了顿,接着道:“关于我前女友的。”
温虞回想一番,点头说:“记得,你女友是病死的?”
安宋没接话,继续道:“李家老爷素来爱才。何新禹确实是个人才,老人家容易听信他的话,再加他老婆和李彦,何新禹在李家的位置,的确是李谨然比不上的。”
温虞见他有兴致谈李家的情况,也不出言叨扰,站在一边默默听着。
安宋便说:“何新禹要夺权,就得将李家的亲情分割。最容易动摇的就是李谨然和李彦,这两人本来就道不同。所以,李彦做了些丢人的事,只要何新禹愿意帮他处理后事,即便李老爷不插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这就叫李彦越发肆无忌惮,什么人都得尝一尝鲜。”
温虞听他这一番旧情,又联系到李彦平时的为人和所作所为,猜测道:“是不是你女友就是受害人之一。”温虞心里想,可能她跟婉婉做了同样的事,叫李彦查了出来……这才遭了灭口之殃。
想此,温虞手心里都出汗,这事千轮万轮,可千千万万别轮到婉婉身上。
她庆幸自己把东西交出去得早,李彦这会儿在逃难,不会找到婉婉的。
温虞正在心里舒一口气,安宋却已经整理好心情,把笔朝她手里一塞:“你赶紧签字,这些股份就是你的。”
温虞有点吃惊,她虽然此前一直在谋划得到利源的股份,但是是想利用这场比赛从范晟博手里拿到。
安宋笑道:“范晟博从前是有一大把股份,如今却不多了,她这人也有点赌博的嗜好,这些年她偷偷卖了不少。你从她手上拿到的股份不足以同何新禹分庭抗礼,连李谨然的一半都达不到。”
温虞曾经暗暗查过范晟博,她原本的股份都是从李家人身上慢慢转来的,份量绝对不低,这也是李谨然一直留着她的原因。
温虞想到前几天,李谨然忽然想丢了范晟博这枚棋子的话,就不太对劲,大约也是因为她没什么利用价值了。那时候温虞就应该想到这个原因,提早做好应对的对策。
安宋不咸不淡提道:“范晟博的股份你继续找机会拿过来,我这里的你拿去,合起来也有百分之五左右,剩下的股份你自己去争取。”
温虞接过来,先把名字签上,想了想说:“最容易的就是苏裴媛,如果她能转移给我一点儿。”
安宋替她分析起苏裴媛:“苏总这人生性多疑,不出那么些事端,她不会轻易动手。何新禹不把她逼急了,她不会掀他的底。”
温虞点头:“何新禹也不笨,不会去逼迫她。”
安宋便笑:“何新禹在外边的敌人不少,他不动手,也会有人动手。”
*
温虞又和安宋详谈了一番才出门,回到自己座位上想了片刻,范晟博正从外边回来。
见了温虞,她便笑着调侃她:“你最大的靠山这会儿在跟别人争权夺利,要万一落了败,你可是第一个被除名的。”
温虞不在意她说的胡话,只仰头看她问:“我帮你拿名额去米兰发展,范师觉得如何?”
范晟博当是听了笑话,撑着下巴发笑:“你以为你谁呢?”
温虞却把她的设计稿交给她:“这是我的终稿,你考虑一下,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范晟博微微瞄了一眼,却再也移不开视线,一方面赞叹这设计确实新潮精妙,一方面又疑惑以温虞的水平不应该能设计出这等佳作,再想问她缘由,她却已经走了。
温虞出了办公大楼,预备去车间要一批涤纶布。
转过正施工的废墟工厂时,看见李谨然的车停在那边,那个男人孓然一身,背影挺拔刚毅的同时,有点落寞。
温虞顿住了脚,静静等他走过来。
只是几天没见,他却好似和她相隔了几个世纪,脸颊消瘦不少,胡渣到处都是,有些坑坑洼洼的颓废感。
温虞瞧他风尘仆仆、满脸风霜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好像我没出差,是你出差了的样子。”
李谨然点头道:“是出去过了。”
温虞抬头看他,等他下一句,他却道:“先上车。”
温虞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跟着上去了。
李谨然驱车一路飞驰,车内只有暖气发作的声音,满室寂静。这种时候,男方如果不主动说些什么,女方这边并不好多说话,何况温虞本就不是爱多话的人,这会儿便更加沉默。
大约过了一两个小时,温虞熬不住困,在座位上打起瞌睡。
等车停了,她才有所感觉,微微真开眼睛就看见四处都是草木废墟,荒无人烟。
她转头看李谨然,不明白他带她过来的用意。
李谨然问:“这条路你不熟悉?”
他那么一提醒,温虞才恍惚记起来,这条路她走过两次。第一次是坐牢的时候,第二次是出狱的时候。
温虞心里隐隐有钟鼓敲着,十分不安。
李谨然说:“我这些天就去里面看了看,你们牢狱里的活动设备不少,图书馆的藏书量比重点高校的还丰沛些。”
温虞笑道:“这里又不是重犯的关押地点,这些犯人有些迟早得出去,法律不能剥夺他们学习的权利,也不能让他们不了解时事,以免出狱了一无所知,和外界脱轨。”
李谨然一副闲逸的姿态,交握的手指却有些无所适从地绕圈,显然有些紧张。
温虞看在眼底,倒也没说什么,有些事情总会被知道,藏也藏不住。
李谨然沉默片刻,又驱车驶向一条小道,一面说:“你在绘画上面是有点天赋,但也称不上多出奇。遑论其他方面的知识,即便你第二语言是意大利语,这样难学的语言,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提高那么多水平。”他说着,腾出一只手打开车肚,从里面拎出几本书。
温虞扫了扫,都是她在监狱里研读过的。
李谨然:“心理学,伪装学,各种语言纲要……”顿了顿,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问道:“你能不能同我说一说,你学的这些东西,用了几分在别人身上,用了几分在我身上。你在别人身上花了几分的真,在我身上花了几分的真?”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满满的几乎都是他们的剧情(*^ο^*笑……)
唔,亭子昨天感冒了,今天发烧了,人老了,上去了两三度就觉得不行了,我记得我小时候到38度还能在外边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