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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山别苑,显露出破败痕迹的舒家宅邸。
陈烈默不作声的走过庭院,迈进前厅,扫视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徐大妈正在清扫楼梯,看到陈烈露出欣喜的笑容:“烈哥儿你终于回来了!小姐都快担心死你了!她在二楼主卧陪着孩子呢,你快去看看她吧!”
“嗯。”
陈烈笑着点点头,迈步走上楼梯,与徐大妈擦肩而过。
“烈哥儿出去办的事怎么样了?”
徐大妈略有些担忧但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想来是不觉得陈烈能够解决成功又怕伤了他面子。
“一个混混帮派而已,闹不出什么风浪,我已经解决了。”
陈烈停下,回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真,真的吗?听说海狼帮的老大很厉害……烈哥儿你,你居然能说服他?”
徐大妈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惊喜和期待的问道。
真是……活灵活现的表情呢!
陈烈心里发寒,他已经感知全开,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问题,一切感官都告诉他,眼前的人句句发自内心,情绪完全属实。
可是……
“说服?嗯,我不擅长这个,所以我把他送去见阎王爷了,阎王爷应该能轻易说服他吧。”
陈烈脸色不变,轻描淡写的说道。
啪!
徐大妈手中的拖把掉在了地上,脸色煞白的看着陈烈:“烈,烈哥儿!你……杀人了?”
她恐惧而惊慌的问道。
“嗯,杀了,一个欺压良善的臭虫,顺手杀了算是做件善事吧。”
陈烈隐晦的打量着徐大妈的眼睛,随口说道。
“烈哥儿!你,你太冲动了啊!怎么能杀人呢?!小姐,小姐等了你这么久才等到你回来,你要是再出个什么事,她可怎么过啊!”
徐大妈得到肯定的答案,吓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哽咽着,激动的喊道。
“不用这么担心,不会有事的。”
陈烈露出安抚的笑容,往下走了几步,拍拍徐大妈的肩膀,俯身,顿了两秒,轻声说道:“……毕竟,跟这世界无缘无故多出一些不存在的人……比起来,有理有据的死那么一些人,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是吧?”
徐大妈怔住,半晌才用担忧和茫然的表情看着陈烈,语气中带上惊慌的哭腔:“烈,烈哥儿,你别吓我,你说的什么意思啊?你,你该不会糊涂了吧?”
“呵!也许我的确糊涂了!”
陈烈站直身体,嘲讽般的说道,目光和语气陡然冷下来:“不然!我怎么会连你这个从来不曾存在过的人都没感到不对呢――!”
“……烈哥儿!”
徐大妈吓得开始发抖,往后退了好几步,结结巴巴的说道:“你真的,真的糊涂了!那些事都先不说了,杀了人的事到时候再想办法,可以试着找律师把你保释出来,小姐有个朋友是金牌律师……你,你现在状态不对劲,快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真是天衣无缝啊……我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陈烈有些神经质的冷笑起来,捏紧拳头,语气淡漠:“你知道吗?现在我脑子里有两种认知――一:你是从十几岁开始就在温家大宅做事,看着静静长大,和静静关系极好,到了世界大变依旧只有你不离不弃的陪着静静守着这宅子,守着我的……孩子。
二:你压根儿就不存在,我完全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更不知道这宅邸中有过你这么一个人!相反,那些本该存在的人倒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哪种才是真的呢?”
“烈哥儿啊……!你该不会,该不会是精神分裂了吧!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呢……”
徐大妈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一退再退,瘫靠在墙上,神色悲哀,似乎为这艰难日子里唯一出现的曙光竟发生了这种状况而绝望。
“那你告诉我啊!这里是哪里?!”
陈烈打断了她,大声质问道。
“温,温家大宅……”
“错!这里是舒家宅邸!这里是一线国际化都市昆市寸土寸金的富人区最好的位置!这座宅邸单论地皮的价值就超过二十亿!文瑞集团巅峰时期也不过市值三百亿!你告诉我温家哪来的底气和资本置办这么一座宅邸!”
陈烈嗤笑着说道,不等徐大妈从惊愕中回神马上又问道:“师达呢?你既然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多年,总不至于不认识宅邸的老管家吧?”
“……家里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
徐大妈看他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够了!”
陈烈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暴怒的吼道:“你们还要愚弄我到什么时候!”
“封蓝雨呢!她身为卫戍军团暮色基地所属上校,第8341部队特战队中队长,夜刃特别行动小队格斗教官,接受了专门保护静静和舒月曼的任务,又早是暗世界中人,就算昆市在大变里死了一千万人也轮不到她!现在,她人呢?!”
“陈烈……你们在吵什么?”
悦耳动听,但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响起。
陈烈回头一看,温静涵不知何时站在了楼梯口,惊讶而担忧的看着他。
“小姐……!你终于出来了!烈哥儿他,他糊涂了啊……!他连我都不记得了,说不认识我……!还说这里是什么舒家宅邸……!”
徐大妈终于找到主心骨,慌慌张张的哭喊道。
“陈烈你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
温静涵捂住嘴,难以置信的看着陈烈,惶急的就想过来查看情况。
“停!”
陈烈抬手,示意她站着别动,面无表情的问道:“静静,蓝雨呢?她到哪儿去了?”
“蓝雨姐?”
温静涵皱起眉头,奇怪的说道:“她早就走了啊,两年前天下大变的时候被部队召回了。”
“……谁下的命令?”
陈烈身子颤了一下。
“孙首长啊,还能有谁,别人可命令不了她……”
温静涵理所当然的说道,表情也开始忧虑加害怕,眼泪蓄在眼眶中,随时会流下的样子。
“噗!”
陈烈再也控制不住,意志一崩,体内暗劲紊乱,一口鲜血逆涌喷出,猛地弯腰捂着胸口好半天说不出话。
“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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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静涵尖叫一声,就想冲过来,然而下一刻她的脚步停下了。
陈烈抬起头,用冰冷愤怒中夹杂着痛苦和恍惚的眼神死死瞪着她:“你……不是我认识的温静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