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罔恨的样子,云雾道人一挥手,唤出了一艘仙舟,轻叹了一声。
“罢了,你们还是快些跟为师回归师门吧。”
苏泽看着眼前那少说也有两层楼高的仙舟,眼睛瞪得老大。
虽然她有心理准备,知道灵界里头的人都不是凡人,可这么“哐”的一下就拿出这么巨大的玩意来,是不是有点,太匪夷所思了?
老爷子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苏泽围着云雾道人转了一圈,还特别留意了一下云雾道人的两只手。
并没有传说中的空间戒指之类的玩意啊!
云雾道人一斜眼,瞪的苏泽缩了缩脖子。
“看什么看,这仙舟还不是为了你才拿出来的,咱们这些人哪个不是日盾千里的人物?要说拖着你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这小身板恐怕是受不了!老头子可不想拖着一个死人回去!”
说罢一哼,率先踏上了那仙舟。
苏泽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连忙跟在白逸的身后踏上了那艘仙舟。
让苏泽没有想到的是,阴无意竟然也跟了上来,而那三位爷竟然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就让苏泽有些闹不明白了,开口问道。
“这个家伙和你们不是对立的么?她也去?”
阴无意一个白眼,明显给苏泽没有好脸色看。
罔恨挑嘴一笑。
“她不来,能行么?”
“是啊。我不去,能行么?”阴无意掩嘴一笑,心中却像是吞下了一块黄连!
传说,云雾道人的境界已经达到了常人不可琢磨的地步,拥有七十二法相之多,每一种法相都拥有移山填海之能,她现已是阶下之囚,在云雾道人没来之前,她还有那么一线的生机,可现在云雾道人就在眼前,哪怕她拥有化神期的修为,就只是做出一个逃跑的动作,怕都会被这云雾道人给抹杀的一干二净!
说不定,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不会留给她!
现在,阴无意的心中充满了后悔!早知道,她就麻溜偷偷顺走飞狐留仙剑就好了,整那么高调干什么?
可惜,哪怕是在灵界,都没有后悔药可以嗑的啊。
随着一阵清风拂面,仙舟缓缓启动,苏泽趴在仙舟的桅杆上,看着渐行渐远的幽王府,眼神不知怎么的,就落在了那些在云雾道人到来之后,就没有了丝毫动作的黑衣人身上。
苏泽表情一愣,她发现,有一个黑衣人的目光是一直落在仙舟上的,虽然他的目光无神,但是她能够感受得到,他与她的对视。
这个家伙......
“他便是归云。”罔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他们是被训练出来的影子。”
“谁的影子?”
“......”
罔恨没有回话,但是苏泽却已经知道了答案,那些屹立不动的身影,便是立于她身后,这位尊贵的幽王的影子。
“阿泽。”
感受到背后有一双手环了上来,苏泽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快速的向旁边挪动了一步。
罔恨动作一僵,随后将双手不自然的搭放在了桅杆之上,清风拂动着他的长发,有些许的发丝飘到了苏泽的眼前。
“喂。”苏泽不满的拉扯着那些不安分的发丝,“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为什么。”罔恨心中一抽,却用低笑声掩盖了那微不可查的难受,“阿泽不喜欢我?”
“你都要娶妻了,就不要在外头这样乱搞了,不然你以后的老婆,会伤心的。”
“咦?”罔恨眼前一亮“幽王妃和小奴隶,貌似没什么冲突吧?”
“......滚!”苏泽冷哼,气愤的从桅杆的这头跑到了那头。
“呵呵。”罔恨一笑,轻移脚步跟在苏泽的身后,“安璃是洛河剑派的大弟子。”
苏泽一斜眼,看着跟过来的罔恨,也不好厚着脸皮再移动位子,她怕她这种姿态,看在他的眼里变了味道,所以,干脆趴在桅杆上不再理他。
“我与她的婚约,是师尊定下的。”罔恨低头看着趴在桅杆上的苏泽,“我与她还未见过面。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与她相比,我倒觉得,阿泽,你更适合幽王妃这个位子。”
“......”
苏泽突然觉得心脏一紧。
这货算是表白么?
可是,那个洛河剑派的大弟子,却让她不得不介意啊!
就在苏泽失神的片刻,罔恨的一只手掌已经揽在她的肩头,修长的手指逼迫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阿泽,如果你不乐意,我可去请求师尊取消婚约,与那安璃断绝关系。就算你令我终身不娶,我也随你,你看如何?”
看着罔恨眼睛之中的真诚,不知道为什么,苏泽心开始慌了。
“不必了。”她强硬的转过头,“既然是早就已经定下的,那你便娶了她就是。”
“你舍得我娶别人?”
“为啥舍不得?”
苏泽的一个反问,将罔恨那已经到了喉头的情话全都给吞了回去,片刻之后,只闻一声轻叹。
“阿泽,你好狠心呢。”
幽幽的语气让苏泽的呼吸一滞,脑海之中不知为什么,浮现出了他被那九尾狐狸给拍飞出去的那一幕。
如果,她是说如果。
那狐狸其实是对她有攻击的意思,那罔恨的举动,岂不是舍身救了她?
只可惜,她当时感受不到,那份浓厚的情谊罢了。
如今想来,她到底还是如他所说,好狠的心......
“罔恨。”
突如其来的呼唤,打断了罔恨的暗自神伤。
“你说,你当初把我掳来到底是为什么?”
听到这问话,罔恨眼神之中的光亮瞬间熄灭,只余无尽的黯淡。
“阿泽,别问这个问题好么?”
“那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就只是奴隶么?”这同样也是苏泽无法释怀的一件事,她一边受不了罔恨一口一个小奴隶的叫着,一边又无法抵抗,他那独宠的姿态和暧昧的态度。
她怕自己会沦陷,或者说,在刚刚那句打动她心弦的话从他嘴里吐出的时候,她就已经沦陷。
“我......”
哽噎在后面的半句话,在眼角瞟到白逸的身影之后突然收住,就犹如一口吸进去的烟雾,在肺里翻滚,变辣,却又不能吐出,苦涩的泪水流进肚里,却只能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品尝,罢了,还要摆给世人一个无所谓的微笑......
随后,调笑从嘴里吐出。
“当然,就只是奴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