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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嫣望着面目狰狞的他,也腾地站了起来:“哥哥怎么专听下人挑唆?我哪里藏有什么母亲的私房钱?不信的话你搜便是!
“倘若下人赖我藏着金山银山,我是不是还得上哪里去劫几个富商来?一点脑子都没有,也好意思说自己是长子!”
沈渠寒眼瞪着她,手指到她鼻子尖上:“少跟我废话!你只需说有还是没有!”
“没有!”沈嫣咬唇道。
沈渠便二话不说,走进里屋,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搜起来。
下人们会有这样的传言流入沈渠耳里,沈嫣也早有提防。
那夜她跟紫薇要钱匣子的时候还有许多人在的,但当时她却顾不得那么多,也没有办法能封住她们的口。
纪氏走后她也曾寻了紫薇她们嘱告过的,但她没想到,这风声还是传开了!
好在她藏的地方只有她自己知道,也不怕他会发现。
“若让我找到了我跟你没完!”
沈渠直接开了她的柜子,一面翻看一面咒骂!
也不知道他是有多急于找到这笔钱,双手在柜子里一阵乱扒,扒完没找到,转而又瞄准一旁斗柜。
乒里乓啷声音不断,四喜等人闻讯进来,只见衣服器皿撒了满地,柜子桌子什么的也都全部被打开。
这哪里是什么找东西?分明就跟强盗来了也似!
“二爷这是做什么呢?”四喜边问边蹲腰捡起东西来。
沈渠一无所获,也气得撂了挑子,抬脚踹翻只绣墩儿,冲回沈嫣跟前道:“你别以为我找不到就会罢休!
“母亲的钱得留给我成家立业的!你一个丫头片子,难道还想霸占娘家家产吗?!”
沈嫣望着他,只顾着冷笑。
这就是她的亲哥哥!因为纪氏的重男轻女,就连沈渠也把她当成了累赘!
她撇头走开,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沈渠也没意思,恨恨瞪了她两眼后便就又大步冲了出去。
四喜走过来:“姑娘你没事吧?”
沈嫣摇摇头。
丫鬟们便默默进来收拾着残局。
沈嫣望着这满地狼籍,手里针线停下,忽然又站起来。
沈渠既然怀疑上她了,那他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纪氏的儿女包括她在内,都这副德性!
自私冷漠,对钱要看得极要紧。她拿过来的银子少说都有两三千两,沈渠绝对还会再想别的办法来搜的!
她得赶紧把这些挪走,先把它们全都兑换成现银,再存入钱庄才是!
再还有之前她从纪氏手上零零碎碎要来的银钱,攒下来也有了两箱,她也得一起把它们弄出去,不然的话,沈渠一定也会把它们当成是纪氏的!
可是她又该怎么不动声色地弄出府才好?
夜里悄声出去肯定不行。
上回纪鹏那事留下的阴影还在,而若是白天从府里走,则必定也会惹人注意,就算是瞒得过沈渠,也瞒不过沈羲。
她这么久没对她下手,谁知道是不是等着她先动?
倘若这几箱首饰银两让她发觉,她若认为也是她二房的,她能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她拿她一点法子也没有。
这么说来,唯一的办法便只能分批带出去了。
她看了眼地上,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便说道:“你们先出去。”
梨香院这边珍珠很快便将沈羲要去赴宫宴的事情给大伙说了。
大伙可不知道沈羲不想去的原因,个个都高兴得不行!
敦颐园是赦建于皇宫北面的皇家园林,一面毗邻皇宫,至今有资格进去的人可还不多!
没听说么?只有正二品以上的官户才能携眷进入!要不是燕王世子亲点的他,他们老太爷都还不够资格!
就别说还有大典有宫宴还有文武比试以及灯会戏班子什么的了!
这些已足够使人激动不已,就是什么都没有,光凭这仅有的荣誉,那已经是足够大的脸面!
一会儿沈歆听到讯儿也来了,叽叽喳喳地简直要把屋顶给掀翻的样子。
沈羲看她们欢天喜地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仔细想来沈家这会儿也确实找不到个合适的人去赴宴,黄氏是儿媳妇,没有跟着公公露面的道理。
沈歆正待出阁,虽说三个月下来也大有改变,但让她与又终究冒险。
沈嫣就不用提了,就是她同意让她去,沈若浦也不会同意,何况她还未及笄。
而若让黄氏母女同去,恐怕沈若浦心里还要不悦。
到底他独独点中她去,这还是不小的脸面,若赶在从前,这可是求也求不来的。她执意推辞,他生气不说,恐怕还要起疑。
那就只能去了。
大不了到时候见机行事,尽量呆在沈若浦周围就好。
至于夜里的灯会什么的,她去应个卯就出来,想来也不会有人在意。
如此想定,倒是心安了。
这时候凭雪就忽然进了来:“姑娘,三姑娘出府了。”
沈羲打起精神:“去做什么?”
“不知道。奴婢见她前脚出垂花门,后腿就来禀报了。
“不过,先前二爷去三姑娘屋里闹过,大吵大嚷地,捉着三姑娘追问纪氏的私房。听说房里东西都让他给掀翻了。”
这个沈渠,果然是个废物!
沈羲眼光放冷,扇子也摇得缓了起来。沈渠前脚出门,沈嫣这里后脚就出府,除了把手头钱财转出去还能是什么事?
她想了下,说道:“让旺儿去跟跟吧。”
纪氏这笔钱她倒是无意让沈渠得去,反正也不是二房的,照沈嫣说的,她在纪氏手里吃过的那些苦,得她这些钱倒也不算为过。
而沈渠沈懋往日没少吃没少穿,从纪氏那里得到的关爱也是一等一的,将来还有沈崇光的家产可继承,拿了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凭雪退了下去。
沈歆不由道:“她如今还能上哪儿去?”
沈羲虽然从来没提过沈嫣跟纪氏谋财的事情有绝对关系,但她从头至尾有参与,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这些日子撷香院平静得很,偏沈羲自当日早上从撷香院回来也再不提起怎么处置沈嫣,她对她们俩的想法便都有些摸不透。
“也许是随便走走散散心呢?”沈羲慢吞吞说着,说完又低头描起花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