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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臻高原最著名的莫过于贝加尔湖,贝加尔湖供给着整个尚臻高原的用水。可以贝加尔湖是尚臻高原的母亲湖,尚臻高原正是有了贝加尔湖,才避免了跟赤云城相同的命运。
贝加尔湖呈椭圆形,整个湖面像一弯明月一样镶嵌在尚臻高原上,碧波荡漾,浩渺似海。
因为贝加尔湖在尚臻高原也被称为月亮湖,据说月亮湖畔会定期举行篝火晚会,很多小伙子和姑娘都是在这里定情的。
拓跋家主的宫殿便修建在贝加尔湖畔,在山岩间开凿出山道,用巨石修建的白色宫殿,屹立在万顷碧波的崖岸边,听着惊涛拍岸,看着鸥鸟飞过,也是一种享受。
黄昏时分,拓跋昭宏在花园中设宴招待梁木樨,暖金色的夕阳映照着整个湖面,仿佛一大块闪闪发光的金子。
“这里的景致比不得楚宇,娘娘瞧个稀奇就好!”拓跋昭宏的声音在梁木樨身后响起来,客气地请她入座。
梁木樨含笑回礼:“多谢拓跋家主盛情。这个月亮湖真的很美,让我想到了在梅溪书院求学的时候,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拓跋昭宏听她盛赞贝加尔湖,心中十分高兴,喜悦便展现在了脸上,毫不谦虚地道:“贝加尔湖虽然比不得大海的壮阔浩渺,但是它的美不仅仅是外在的表现,它还是尚臻高原人人离不得的母亲。”
梁木樨知道尚臻高原的人都是饮着贝加尔湖的水长大的。尚臻高原崇尚武力,在尚臻高原可以随便打人,若是将人揍了,别人不但不会怪罪你,还会非常崇拜你,将最好的礼物献给你。
所以在多年前,梁木樨在漠北打死了尚臻高原的第一勇士尚鲲,虽然拓跋昭瑜很是不满,想要找麻烦,但是拓跋昭宏出面,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了。
但是若是在尚臻高原上侮辱贝加尔湖,那么就会遭到整个尚臻高原全体军民的攻击。
所谓入乡随俗,梁木樨自然不会去跟这里的风俗对抗,况且贝加尔湖真的很美。
她笑了笑,说道:“我听说,贝加尔湖的鱼特别鲜美。”
“对!”拓跋昭宏哈哈大笑起来,“我们这里的大马哈鱼特别鲜美,今日便请娘娘尝尝鱼脍和鱼籽酱。”
在楚宇宫廷,也有用大马哈鱼的鱼籽制成的鱼籽酱,一小勺就能卖到一个金铢,价格十分昂贵。
梁木樨对着拓跋昭宏没有彰显自己的身份,一是不知道拓跋昭宏强行将她邀请来的目的,二是自己虽然是周牧阳唯一的妻子,但是到底还没有行册封之礼,在外面若是以皇后自称,便显得骄纵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她神情亲切温和,拓跋昭宏却不敢怠慢,言谈间也恭敬地称她娘娘。
两人说着话,宫中的侍女已经鱼贯上菜了。
天色慢慢暗下来,花园中一颗一颗镶嵌在柱子上的夜明珠便亮了起来,绿莹莹的光分外柔和。
梁木樨吃着鲜美的鱼脍,品尝着醇厚的葡萄酒。
拓跋昭宏道:“这葡萄酒是从吐蕃商贩手中购来的,吐蕃别的好东西没有,蜜瓜和葡萄却是十分出名。”
梁木樨笑了笑:“拓拔家主真是见多识广,这些木樨还真不知道。”
拓跋昭宏见梁木樨现在也不过才十六七岁,年纪小得可以做自己的女儿,又在南瑶那样偏僻的地方长到十岁,才入了大承的梅溪书院,心中便有了几分怜惜,指着坐在一旁的少年道:“这是小侄拓跋海岚,今年十八岁,却比不得娘娘,年纪轻轻便见识广博。”
梁木樨见他指的就是带他们来的那个少年,便笑道:“哪里哪里,拓拔家主太客气了,海岚小将少年有为,行事很是镇定自若,甚有章法。”
拓跋海岚闻言眉头跳了跳,这是在讽刺他强行将他们带过来吗?
梁木樨说了这句话却并没有看他,而是继续看着拓跋昭宏。只听拓跋昭宏道:“海岚想要去梅溪书院求学,不知道……”
梁木樨立刻笑道:“梅溪书院虽然是大承的皇家书院,然木樨亦不敢擅自做主。书院有书院的规矩,每个入学的学生都必须通过入学考,不过相信以海岚这么聪慧、沉稳的资质,一场入学考必不在话下。木樨可以帮忙引荐,稍后我就写信,海岚持着我的手书去找天晨岛的院长即可。”
梁木樨想起了那个吃货老头儿,仍不住脸上漾起温暖的笑意。
拓跋海岚原本对于她将自己当成晚辈看的语气甚为不服,一直盯着她看,突然看见她唇角弯了弯,眼中笑意盎然,陡然间脸庞明亮了起来,仿佛所有阳光都落在了她身上一般。
他心头猛然突突跳起来,便在这时梁木樨眼波流转,在他脸上扫了一下。顿时,拓跋海岚的心就像被羽毛轻轻拂了一下,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散逸开来,让他整个人都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拓跋昭宏看了他一眼,说道:“海岚有什么想要问的,便可以请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可是在梅溪书院里数一数二的人物,还是大承南浔皇后的嫡传弟子。”
这声皇后娘娘,便是提醒拓跋海岚,即便心里有什么想法,也要噎到肚子里去,不可在梁木樨面前表露半点。
梁木樨继续用餐,对两人之间的暗流视若不见。
餐后,拓跋昭宏亲自陪着梁木樨散步,还是沿着贝加尔湖散步。拓跋海岚和莺时等人在离他们十步远的地方跟着。
拓跋昭宏指着贝加尔湖道:“娘娘觉得这湖美在哪里?”
奉承的好话谁不会说,梁木樨顿时将贝加尔湖狠夸了一通,却见拓跋昭宏摇了摇头:“贝加尔湖之所以美,不单是因为它是尚臻高原不可或缺的水源,在水下面还有大量的煤矿、铁矿、银矿……”
“哇――”梁木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吃惊道,“拓拔家主!”
这些原本是隐秘的事情,不该告诉她的,怎么现在拓跋昭宏像是把她当成自己人一般,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