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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一梦经年爱已入骨间

“顾良天，所以你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我问他。

“宋宋，今天我不会让你出去的。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吗？”

“我考虑你的感受，顾良天，你是否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增大音量说。

“宋宋，你走了的那几次，我都会很担心你。我只有把公司开到全国各地，这样我也许会有一点你的消息。也许你到了某个地方，某个城市的时候，遇到困难可以来公司，我会去救你，不让你受那么多的苦。也是这个原因，这才是我把顾氏发展那么大的原因。所以宋宋，你离开的时候我比谁都担心你。怕你在外面受苦受累。也许还受别人的欺负。我怎么会让你受委屈。宋宋，不要走。留下来，我会给你最好的。会像以前一样的，你可以试着去重新开始去了解我。还有子琛和许烨，你走后，我们都会很担心你。你舍得让疼你的哥哥永远为你担心吗？宋宋……”顾良天过来慢慢拉起我的手。很温柔，很轻，似乎在保护一只容易受惊的猫。我停下拿着书包的手。顾良天接着接了过去。

是啊，我不能再让哥哥担心了。我愣了一下，看着顾良天，眼里似有一把刀，射向顾良天，他竟然拿哥哥牵绊我。

“宋宋，不要走好吗？我会对你比以前还要好。我不会再伤害你，也不会让别人再伤害你了。宋宋，你相信我，留下来。”顾良天把我拉回床上，我按照他说的坐到床上，我愣愣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宋宋，你等一会，我们就回家，好吗？”他的语气很轻很温柔，我对一个这样的顾良天很陌生又是很熟悉。让我不知所措。

等到顾良天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要带我走了。

“宋宋，我们回家吧。”他拉起我就要带着我走。我突然下意识的挣脱了他的手。

“宋宋，你怎么了？”顾良天似乎很吃惊。

“顾良天，我为什么要和你回去？”我反问到。“顾良天，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你不要再把我留在你的身边了。”我继续说。

“宋宋，你不和我回家，那你要去哪里呢？”

“顾良天，正如你说，我还有哥哥，我不是无处可去，顾良天，你不要总是在伤害我之后，再以一个救世主的姿态把我留在你你的身边。顾良天，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知道吗？”我对顾良天说。

“宋宋，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你知道吗？”一样是勿容质疑的语气。他拉起我就走。我被他塞进了车里。

车再次驶向那栋小别墅，我再次回到这里，一切照旧，只是门前的那颗常青树似乎更茂盛了。我回到屋里，落锁后，顾良天被我锁在了外面。我现在不想看见他。他永远是这样，只会把自己的意愿当成别人也要尊崇的事情。我手里还握着那个小手镯，那是给我的孩子准备的。现在也带不了了。还有隔壁的屋子，也是我告诉顾良天，让他找人按照我的意思弄的，一切都是给他准备的，现在也用不到了。我的房间和那边是通着的。我打开门，走到柜子旁，这里全都是他的衣服，很多，都是我准备的。有玩具，所有的一切，全都用不到了。我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出去。看到顾良天在门口等着。

“宋宋，你没事吧。”顾良天问。

“顾良天。”我叫他。

“宋宋……”

“把那边的房间收拾出来吧。把我房间的门砌上吧。”我说。

“好。”

随即我又进了房间。“宋宋……”顾良天好像还要说什么，可是又停住了。

顾良天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吃过早饭，就有人来了，整整一天，就弄好了，一点痕迹都看不出，哪里被画上了一些图案。

晚上顾良天回来后，来到这里，我正在翻着手里的一本书。

“宋宋，这样还满意吗？”

“嗯，还好。”我点点头，没有看他。

“宋宋，下去吃饭吧。”顾良天说，

“好。”我放下书，就走了下去，没有等顾良天。自顾自的走下楼去了餐桌。我不会想和顾良天有再多的纠葛，所以话越少越好。

“宋宋，下个星期五就是你生日了。我给你办一个生日会吧。”顾良天突然说。

“生日会？”我笑笑。“顾良天，你是故意的吧。”

“宋宋，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顾良天，这些年我有什么朋友吗？还有顾良天你是在像别人宣告，我现在被你拘禁在这里吗？还是你要故意的再一次揭我过去的伤疤。顾良天，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要这样自作主张，我真的不需要。”

“宋宋，我只是想让你高兴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顾大总裁，你的心思比所有人都缜密吧。”

“宋宋，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不要弄了，那叫子琛他们过来好吗？”顾良天又问。

“哥哥？”

“对，我们不叫别人，就把子琛和许烨找来好吗？”顾良天再一次小心的问。我听的出他言语的小心。

我看了看他，点点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他对我的温柔，只有僵硬的去回应，尽量让自己显得不会很慌乱。

“宋宋，你怎么了？”他还是发现了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伪装，在顾良天的面前，我不得不伪装，因为我不会让别人再看到我内心的真实的想法了。如果把自己的内心全都表现出来的话，也许你就会很快被别人打败这不是要虚伪，只是一个受过伤害的人给自己的自我保护。只是有些害怕。没有安全感，只是在一点一点的保护自己。像一个穿山甲一样，随时准备蜷缩起身体来保护自己。

顾良天也许会觉得他很辛苦，等到他觉得自己累了的时候，就不会想把我留在这里了，他会觉得其实把我留在这里，是一个很累的东西，与其让两个人都不快乐，就不如两人再也不见面。这样就会好吧。我不会走了。我要等到顾良天累了，他真的会让离开的那一刻。虽然我恨他，讨厌他，但是如果我走的话，他会一次一次的把我给留在他身边。

很快，顾良天说的生日就是明天了，自从几年前我走了之后，就没有过过一个生日，一直在外面流浪，没有一个家，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到最后什么都被毁了。一切都被收回了。我都忘记了自己的生日。晚上顾良天回家，依旧是高兴的样子，我看着他忙来忙去，有些不真实。他和用人说明天要做一些我爱吃的菜。应该这样摆放那些花。他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他之前，让我想起了沈轩，以及付明钦，他们都一样，说爱我，为我做着一切。什么都不让我做。仿佛我就是那个十指都不应该沾阳春水的人。可是明明什么苦都吃过。

“来，宋宋，我们先吃饭吧。”顾良天把我摁倒餐桌上。我还是有些恍惚。对于顾良天不想去理他。于是我捧起碗，自己把一碗饭都吃了。就上楼了。留下顾良天一个人。似乎是很孤独。

想一想也是觉得不知道什么滋味，我曾经因为他的一言一行尝尽孤独滋味，今时今日颠倒过来之后，我竟觉不出一丝一毫的快意，我只是觉得，明明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一场无望的爱情，为什么我们还是挣扎在其中丢不得放不下，痛得无以复加还是抱着回忆与温暖不舍得离开，为了一个明明不可能再挽回的爱情折磨彼此，甘之如饴。

“顾良天，你说我当初是为什么这么执着？如今你为什么又这么固执，明明已经是不能回头的局面，为什么我们都不能放手？”

我站在楼梯上，这个场景似乎和记忆里的场景完全吻合，我站在楼梯上听顾良天说着喜欢我，也站在楼梯上给了他最真挚的回应，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走到这个样子，走到这样似乎不会有结局的样子。

“宋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你有你的不愿意放下不愿意继续，我也有我的无以挽回和奋力争取，我们都有着不能说出口的事情，我们都有着自己坚持着的东西，有时候爱情并不是支撑一段感情的全部，爱情会屈服于各种各样突如其来的问题，一世相爱不及一世无忧，平安喜乐。”

我能听出顾良天的话里有话，其中是另有隐情还是什么我无从得知，没有人告诉我，我在坚持着我所认为值得的事情，那些过去的痛苦与他的不信任不在乎让我不敢回头，他也在坚持着他所认为值得的事情，不过我并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

“顾良天，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坚持着什么，你在隐瞒什么？”

“宋宋，如果我和沈轩同时对你说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关乎着我们过去的分离，但是我们说的内容完全相反，你选择相信谁？”

我愣愣的站在楼梯上，我不知道顾良天为什么单单问出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沈轩不会骗我，他从来没有骗过我，他说会带我走出黑暗他就拼尽全力的带我走出去，他说会护着我他就不遗余力的护着我，我怎么有理由不相信他？

“我想，我会选择相信沈轩。”

我能看出顾良天的落寞，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沈轩是让我完完全全可以放心的人，我不担心他会丢下我，哪怕他会因为什么事情骗我，我也愿意去相信他是为了我好，他只是为了我好而不得已说谎。

“宋宋，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说出来，而是我了解你，你的态度让我不敢说出来，我怕我说出来你就再也没有留恋的离开，你没有给我一个说出来的机会，宋宋，你对我，实在算得上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