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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沃库勒尔去往希农,并不是平坦的路。
出没的盗贼,流窜的士兵,没有掩埋的骸骨,面黄肌瘦的孩童,衣不蔽体的流民......
战争所带来的残酷,绝不是用语言所能描述。
一路行进,见识到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人民,也更加坚定了贞德驱逐侵略者的决心。
以前只是单纯的听从主的启示,而在这三年坚持不懈的行动中,贞德逐渐的开始凭借自己意识,想要让祖国获得和平。
愿天空光辉永驻。大地恩惠常在。民众幸福长存。
贞德十指交叉,放在胸口,对着路边的乱葬岗告解。
叶悠从马背上抱下卡莲,一路颠簸,这小家伙都快散架了,尤其是小屁股,针扎似的胀痛。
她以前不知道骑马,原来是怎么痛苦的事情。
“坐在岩石上休息一下吧。”叶悠递给卡莲水袋。
“不......站着就好......”
卡莲喵了叶悠一眼,见他视线移开,悄悄揉着屁股的软肉,漂亮的琥珀色瞳孔蒙上一层水光,露出快要出来的表情。
“还有多久才到?”
“就快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回答的。”银发的萝莉修女不满的瞪着叶悠。
“对呀,比起之前,是更接近目的地了啊。”
“咕......”
卡莲眸子中涌上委屈的神色,“鬼畜的大叔。”
“这就鬼畜了?”
卡莲昂着头道:“就是鬼畜,就是鬼畜!刚刚明明都叫你放开人家了,你还抱着我,使劲的往我身上蹭......呜呜呜,我好可怜啊。”
叶悠咸鱼着一双眼睛,“你如果不愿意和我同骑一匹马,可以让贞德带你,或者你自己走。”
小修女更加悲愤了,捂住双肩,“怎么可以....你都对我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还要抛弃我码?大叔果然喜新厌旧,你是不是还对刚才那个女孩念念不忘。”
叶悠面无表情道:“你的思维还可以再发散一点。”
卡莲提到的女孩,是路上的一段小插曲。
在这个到了15世纪仍有奴隶的欧洲,贞德从被袭击的商队中,救下了一个小女孩,虽然没有卡莲这么精致可爱,但姿容也尚可。领口中隐隐露出的伤疤,更是楚楚可怜。
贞德斩断了她的手铐和脚链,将她托付给镇上一名好心的医生。
叶悠揉了揉卡莲的头,“放心好了,我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抢去的。”
小修女脸一红,随即又觉得自己的样子很丢人,双臂抱在胸前,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哼道:
“大叔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你到底对多少人说过同样的话,我还只是个孩子啊。呀呀――好痛、好痛,好痛!”
“都说了,不要叫我大叔。”
叶悠用拳头钻着卡莲的脑袋。
有叶悠的护送,贞德有惊无险的到达了希农。
希农是座颓废的城市。
贞德有驻守军博垂库尔爵士的介绍信和信物,但也只能接触到军方的贵族,想要见到王子查理,却仍旧遥遥无期。
接待贞德他们的是个骑士,时不时的将目光落到叶悠和卡莲身上。
外国人、女人和小孩子,这对组合太怪了,再看一眼。
虽然好奇,但他也只是简单的安排了住宿的房屋,之后便不管不问了。
贞德没有这么多时间可以浪费,她说道:
“我来到这里,见道了罗伯特,请他领我或派人领我去见太子,但他对我和我说过的话毫不理睬,在封斋期的第三个星期天的星期四以前,我必须见到太子,哪怕双腿磨得只剩膝盖,我也得去。虽然就我而言,我更愿意去可怜母亲那里,因为那更符合我的身份,但是我必须去见太子,我这样做是出于我主的旨意。”
高喊着主的旨意,没多久整个希农的人,都知道贞德来了。
但查理王子那边仍旧没有丝毫动静。
“为什么查理王子躲着不肯见我?奥尔良危在旦夕,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贞德很着急。
叶悠道:“大概不是躲着不见你,而是查理王子根本不知道你来了。”
从后世的记录来看,查理王子对贞德相当的器重。
在他见到贞德后,更是将全国军队的指挥大权交给她。
“不会吧,连街头市井的贩夫走卒都知道贞德来了,王子会不知道?”卡莲表示疑惑。
“很多时候,深宫之中想要获得及时的信息才是最难的。”
卡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贞德也皱起了眉头,她决定再去见王子的侍从。
“没用的。”
叶悠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了,对于如何与英格兰交涉,希农有两种声音,一种是主站,一种主和。无论什么时候,这两种声音,还总是会出现啊。”
贞德立马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说,王子身边被主和派的人把持了?”
说是主和,也只是说的好听,说法比较委婉。
或许应该称之为投降派更加贴切。
交谈间,一个神父走进了屋子,带着傲慢与盛气凌人。
他手捧着圣经,昂起马脸般狭长的头颅,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少女。
“你就是贞德?自诩听到‘启示’狂妄之人?”
“是的,神父,请问到此有何贵干?”
叶悠看向他那副鼻孔对人的模样,心中升起一丝不快。
紧随神父之后的,是位富态的贵族,他面容严肃,身后还跟着三个贵妇人,以及数名侍从。
他们解释说这位神父位是教会权威人士,需要让神父来考验贞德的使命。
“那么,开始吧。”
不等贞德同意,神父站到贞德面前,带上襟带,用拉丁文背诵经文,“你要是邪恶就走开吧,你要是善良,就走进我吧。”
然后取出圣水,准备要泼洒道贞德身上。
“嗯?”
而就在这时,叶悠突然伸手,抓住了神父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