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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成长中的人来说，这或许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惊天大逆转，本来倪慧那咄咄逼人的态势，让本来作为当代文学宗师的柳永，都感觉到有些招架不住。

当然不是因为他能力太低，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而是因为作为一名实际上非常守规矩的文人来说，面对这种动不动就推翻规矩的少女，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他那引以为傲的理论，与令天下众人所倾慕的那些知识水准，都对少女没有任何作用。

反而是少女的胡搅蛮缠与任性，让他有些招架不来，他毕竟还是那一类的谦谦君子，也不可能像那些俗人泼皮一般，与少女就这样在场中对骂。

无论什么时候，讲规矩的总是要吃点亏的，柳永他这样的人也总是要在江湖中，去吃一吃亏的。

只不过他的名声与诗文让他在江湖中的大部分地方都吃得开，也只有在今天这种情况下，才让她惊觉，原来并不是什么时候，名声都有如此大的作用的。

不过这些东西对于场中两人来说，实际上都不怎么重要，张灵道之所以现在如此的咄咄逼人，的确是想发之前的那一股闷气。

但是实际上，这样做当然有他自己的意味，瞪着在人群中的那些家伙，虽然说看起来不怎么起眼，可实际上这些家伙才是江湖混乱的真正源头。

若不是有他们在这挑拨离间，就算是出现之前，那种相互对抗，甚至是仇视的情况，都不可能在转瞬之间就发展成这样的。

张灵道也许在逃跑中途，就能够碰到一些来援助他的人，而那个大宗师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青龙会这样的人物绝对不会有太多，甚至可以说每一个都是无上的珍宝，张灵道他们如果真能抓住这么一个人物，并且撬开他的嘴的话，恐怕很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这样的机会也被错过，他不由得恼怒，几种情绪混杂之下，才会出现现在的这种情况。

倪慧紧张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她本意当然不是这样的，如果没有见到人，她才一时有些乱了手脚，想用这种方法来找到面前的少年。

这样的方法并不高明，她用起来倒也还算顺手，可是在因缘巧合之下，在某些有心人的暗中挑拨下，她心中本来以为会是小冲突的事件，却演变成了这么大一场难以掩盖的失误。

她也知道自己的错误，可是从小到大养成的骄傲，却让她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的低下头，张灵道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已经注视了过来，她却也倔强的抬起了脑袋，和面前这位看起来温润如玉，可实际上性格却坚硬如钢的少年对视着。

“……”张灵道看着面前这个眼神倔强的娇俏少女，有些无从下嘴，那本来积郁在胸口中的一股气，也逐渐的发散于无形。

他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发现面前的少女，实际上道歉也是要的，不过不是对于他而已。

“你要向柳永先生以及天香谷的姑娘们道歉，毕竟你是有愧于他们的。”张灵道一旦脾气缓和了下来，他的语气也就因此变得逐渐温和。

倪慧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她不怕在场的所有人对自己生气或者恼怒，她本来就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她也从来不在乎那些外界人的看法。

可是她不知道怎么了，却非常担忧面前少年人对于自己的看法，她想着如果对方真的要斥责自己的话，那就低头受着。

这样她的内心也会因此好受一点，可是张灵道却出乎了她的意料，这位公正无比的少年，仅仅是叹了一口气，就把自己交给了那些她之前折辱的人。

倪慧那本来娇俏无比的脸庞，一瞬间变得有些羞红，她很是乖巧的走到众人身旁，非常标准的做了一个万福。

“今日的事情都是我不好，虽然有奸人挑拨离间，可说到底，依旧是我的错，倪慧在这里给大家赔罪了。”她话语间满是诚恳，倒也没有之前的那种刁蛮与任性。

天香谷众人虽然心中颇有怨愤，可是少女们倒也知道，这个时候发起脾气来，他们并不能拿到什么好处，也就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推出了一个人选来。

“倪小姐多礼了，我们姐妹实际上并不在意这些，只要你不把这些东西算到我们身上便好，如此大的价格，天香谷小门小派，可真拿不出手！”

白鹭洲虽然话语温和，但是语气中也带着些许刺，她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这些，只不过倪慧只是简简单单的点头，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恼怒的神情。

至于笑道人和曲无忆，倪慧之前虽然有那么些小心思，可她还没有胆子大到敢同时招惹寒江城雨真武这两个庞然大物。

虽然说一千股也不怎么好招惹，可他们这种商人世家，反而不怎么怕这样一个以医术为道的门派，毕竟都在同一个地区活跃了这么多年，双方有什么脾气性子还是知晓的。

而寒江城作为东越的土皇帝，就算是倪慧之前想要去打扰，她身边的人，也会死死的拦住她。

而那些挑拨离间的家伙，当然也不会因此而上头，天香谷与倪家都没有什么智计超绝的人物，当然也就没有什么能够探查出他们动静的手段。

可是这样的事情，一旦牵扯到寒江城，曲无忆绝对会第一时间出来探查，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作壁上观。

实际上，这也是势力妥协的一种表现，作为同样等级的大门大派，天香的事情，当然不可能让她这么一个盟主出面来解决，这样不但拂了寒江城的面子，同样也拂了天香谷的面子。

这样的事情，众人当然都会考虑的，所以天香的人们倒也没有什么用。

而张灵道毕竟只是一个出世的江湖人，他在笑道人在场的情况下，也不能代表他这一整个门派，所以他出场来解决面前的这些问题，反倒不会引起众人的恼怒。

张灵道看着少女虽然缓慢，但是坚定的道歉步伐，也不好说些什么，缓缓的点了点头，回到自己师兄他们身边去。

他好像了解到了什么，但这些事情跟他即将说出来的事情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