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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欢见“龙希桐”不住回避,心道:“是了,她已经嫁作他人妇,我又何苦自讨没趣。又或是上一次对其刻毒之语,令其伤心欲绝了吧。”失落之下,梁欢抱拳道:“梁欢冒昧闯入贵宅,失礼之处,还请冯夫人见谅!”
“梁欢?你就是梁欢?”龙希锦早就听过此人为一邪恶的大魔头,不但杀戮成性,且一味地与自己的姐姐龙希桐纠缠不清。出于本能的,龙希锦因恐惧而不住后退。
“那就不打扰了。”梁欢转身欲离,却闻龙希锦喊住。
“等等!”龙希锦努力使自己镇定,她本以为此人会加害自己,但闻其言充满了悲伤与失落。
“冯夫人还有何要事?”梁欢问道。
一个大胆的想法随即在龙希锦的脑海诞生,既然此人是一个让人深恶痛绝的大魔头,如果能手刃此人,岂不是为民除一大害?她想了想,故意问道:“我知道,这些年,你也过得并不容易。”
梁欢想起生平遭遇,不尽悲伤,苦笑道:“没什么,人穷命贱而已,倒是你,七公主,向你道一声迟来的新婚快乐了。”
龙希锦叹息一声道:“你错了。”
“我错了?”梁欢惊讶地着“龙希桐”。
“其实我并不爱他,我们的婚姻只不过是父皇一手促成,其实在我的心里,一直深受的人还是你!”龙希锦昔日闻其姐龙希桐之言,似对此人颇为眷恋,于是模仿着她的口气道。
“只可惜,这一切已经太晚了。”梁欢心里陡然升起一阵苦涩,“如果放在一年以前,还是那个为爱痴狂的少年,他一定会为你奋不顾身的。但最后,当痴狂的代价换来的却是无尽的悲痛。有时候,我居然在想,您对我的垂爱是不是早有预谋了?”
“龙希桐”沉默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一年前在她们两人身上发生过什么。梁欢以为龙希桐的沉默是一种愧疚的默认,伤心欲绝之下,他悲慨道:“但愿你能和他白头偕老吧!”
“梁欢!”龙希锦见梁欢欲离,心≡≡≡≡,<divstyle="margin:p0p0">急之下,她一把将梁欢紧紧抱住。哭泣道:“带我走吧!”这一刻,她终于放下了公文的高贵,满是哀求的口吻。
“带你走?”梁欢望着这艳丽绝伦的面容,蓦地震撼。
“让我们还是像从前那般,好吗?”“龙希桐”温柔道。
“从前,我们还能够回到从前吗?”梁欢闭上眼,泪流满面。
“一定可以的!”“龙希桐”着,从衣袖中悄悄掏出一柄短刃。梁欢突然觉察到了一丝杀气,于是下意识地睁开眼。“龙希桐”眸中凶光一闪,此刻若不出手,只怕再无机会。于是她刷地一下,将短刃插入了梁欢的后背。
“桐儿,你――”梁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龙希桐”,他万料不到,曾经深爱的女会竟然会向自己痛下杀手。
“你这个大魔头,为了能让你死而瞑目,实话告诉你吧,我可不是什么你所深爱的七公主龙希桐,本姑娘是九公主龙希锦。”龙希锦向后跃出几步,为自己的一击得手洋洋得意。
“她的妹妹,九公主龙希锦?”梁欢睁大了眼,“怪不得这么像了。”他强忍巨痛,将后背的短刃拔了下来。
“你?”龙希锦万料不到这一刀下去,竟然没有将其杀死。她一时不失所措,万分恐惧地望着梁欢。
梁欢摇晃着身躯,冷冷注视着龙希锦。龙希锦行刺未遂,惊叫一声。惊慌之下,转身欲逃。梁欢神龙刃出鞘,抵住了她的咽喉:“住嘴,再叫信不信我一刀刺破你的喉咙!”
“你想做――做――什么?”龙希锦见梁欢面容惨白,不胜惶恐。
“扶我离开这儿!”梁欢恶狠狠道。
“哦?”龙希锦自居于深宅幽院,受到众星捧月般的待遇,哪经历过如此威胁?不得己之下,她颤微微地将梁欢扶住,任凭梁欢如何吩咐,扶他离开了皇城。
“你要带我去哪儿?”龙希锦如同一只受伤的鸟,惶惶不已。
“离开这儿,越远越好!”梁欢用手搭在龙希锦的肩头,防止其逃脱。
“那你的伤?”龙希锦正准备问一些关切的话,但一想到此人罪大恶极,心中便希望其能立刻死去才好。
“血已经止住了,不过外伤的话,只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此时二人已远离皇城三百里外的一镇,他看了看将黑的天色,对龙希锦道:“扶我去前面那家药铺看看。”
“哦。”龙希锦极不情愿地了头。
梁欢了一些药材的名字,药铺老板替其包好。梁欢转手交给龙希锦,吩咐道:“拿着,稍后替我煎药!”
“稍后?天这么黑了,我们上哪儿去呀?”龙希锦从未出过皇宫,但见四野苍茫,人烟稀少,心中越想越害怕。
“九公主无故失踪,一定会惊动整个皇城,到时你那宠爱你的父皇一定会派人四下搜寻你的下落,旅店是去不了了。再往前方看看吧,如果能寻得一处破庙,至少可以暂避风雨。只是多少有些委屈你了。”
“什么?破庙?”龙希锦听罢,心中泛起一阵酸楚,脚步停涉不前。
“怎么了?”梁欢问道。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好了。”龙希锦的眼中已噙满了委屈的泪花。
“你若不去,我就把你卖到青楼去。”梁欢恶狠狠道。
“青――青――楼,那还是去破庙好了。”这一招果然奏效,龙希锦一听去那种花柳之所,立刻吓得脸色都白了,忙扶着梁欢向前走去。
所幸,在距镇约二十里地的野外寻得一处破庙,二人进入破庙,简单收拾一下,又寻些稻草铺垫,以暂时歇息。
庙内有一些枯枝及瓦罐,龙希锦依照梁欢的吩咐取出几味药,生火煎熬起来。梁欢则另取几味,放于一罐中,不住捣弄,细细研磨。
“你好像很懂医术了?”龙希锦见梁欢捣药有模有样,遂好奇地问道。
“想当初,在云龙门的文武大会上,我的医理曾经拿过当年的第一名哩。”梁欢不由得想起那一届的文武大会,怔怔出神。
“原来你也是云龙门的,据闻当初也是云龙十少之一,只是后来又怎么就加入魔教了呢?”一路上龙希锦发现此人并未对自己有何过分之举,于是大起胆来,对此人充满了好奇。
“魔教?”梁欢苦笑一下,“在你的心中,正道中人个个都是侠义之辈,而魔教中人个个都是罪大恶极吧?”
“难道不是吗?魔教中人个个心狠手辣,有的妖魔常择人而噬,十分恐怖了。”龙希锦理直气壮道。
“择人而噬?”梁欢冷笑道,“但是你可又知,有些人打着正道的旗号,所行之事比之于魔教之徒更为无耻?”
“你胡!”龙希锦生气道。
“在你的心中,我们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吧?”梁欢并不作解释。
“正义所存,自不容邪道滋生!”龙希锦答道。
“那又是谁赋予正道生杀大权,将一切不容于正道的就要赶尽杀绝呢?你们正道所为就一定是对的吗?”梁欢反问道。
“我,我不知道。”龙希锦怔了怔,“我不过你,反正我觉得做一个人好总比坏人好!”
“是了!”梁欢了头,“曾经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现实往往是,当一群好人中掺杂着一些邪恶之徒时,这些好人被其利用,所行之事,与邪恶之徒所为便没什么区别了。”
“这?”龙希锦听梁欢之言,觉得有些道理,但又觉得有些不对,至于哪儿不对,却又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