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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猫妖》第44章 情何以堪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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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姬毫不示弱地责备道:“住嘴!都是被你惯坏了!想娶她就给我把她看紧了!不然我告诉你,休想!”

“如此一来,姑姑是答应了?”

“这声姑姑倒是听着不错,”落姬转锋又说,“顺理成章你是青丘的帝君,那么我们缪绯也应该成为配得上你的人。”

水涵微微一笑,“姑姑考虑的是。”

“水涵!”古缪绯不愿地瘪瘪嘴。

“缪绯,不可任性,”水涵温柔地牵起她的手放在脸侧,眼中满是溺爱,“随我回清风山。”

古缪绯突然止住了哭声,睁着大眼睛问道:“你陪的吗?”

“当然,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古缪绯抽了抽鼻子,水涵将她拉到一边,侧头,伸手将朝他打过来的拳头接了下来。

水茵抱头大叫起来,“我们家里的兄弟姐妹怎么都是这种为了喜欢的人就乱七八糟的!水顷这丫头都成这样了,你还跟我想着你自己!叫我情何以堪啊!”

“没大没小的,连句大姐也不会叫了吗?”

“哼!”

古缪绯拦着水茵不让他靠近,钰柳已经搬着水晶棺材出去了,落姬瞬间移动到水茵身边,低沉着声音笑道:“若我是水顷,我现在就要从棺材里爬出来恨恨地咬你一口!”

水茵的身子僵了僵,马上跑了出去!

朽纹正准备拿一旁桌子上茶杯的手顿了顿,习惯了这宫里有人倒茶来,却想这个时候如沫正忙着治疗哪有时间来这里。他轻轻咳嗽清了清嗓子站了起,说:“小九,妖界暂时就交给你负责了,老夫这会儿有点急事,还得回天界一趟。”

“你就这么走了?我跟熙炎还要先回一趟天界呢,等钰柳安排好了我马上回来在处理这些。”落姬想着想着又要掉眼泪了,她深吸一口气,还好钰柳搬走了棺材,若是再看见水顷和魄殒的样子她可真忍不住现在就杀了那个光头魔君!

“自然,现在就处理,老夫哪放心的下交给钰柳那小子啊。”

“我知道,所以要先回一趟天界,很快就回来。”

“嗯,那妖界就交给你了。”

落姬马上擦了脸上的猫泪,“凭什么给我啊?我不管,让五哥看着,”她环视一周,问道,“怎么没看见五哥?”

朽纹化成一团火消失在大殿中,“估摸着被关在哪里了。”

落姬紧握拳头,靠在一边的熙炎看着手中的一只纸鸢说了几句话,一边将纸鸢朝上扔了仍,一边朝落姬走去。

“也不必急着回天宫。”

落姬心里一扯,倒是很不习惯熙炎恢复他这种随意的表情,从前不觉得,现在在意了反而有些,害羞。

“咳咳,”她将视线移开,装作自然的样子说,“当然要回去了,我身上的仙力不过一半,不将仙力要回来怎么行?”

熙炎斜着眼睛看着她,她缩了缩脖子浑身都觉得不自然,又问,“做什么这么看我?”

“你,”熙炎顿了顿,俯身凑近他,微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落姬奇怪地与他对视,熙炎噗嗤一笑,大手在她头发上胡乱地拨弄,“还真是蠢得让我没话说了!”

落姬怒了,“我很伤心,你少烦我。”

的确伤心,伤心得方才还抱着他痛哭。

只是落姬还是等安葬了水顷和魄殒才离开,她将他们葬在青丘的一处仙境,由青丘的守护兽黑岩看守。魄霄看见魄殒的尸体时差点没把水晶棺材给摔碎了,之后便拉了钰柳喝了三日的酒。直到落姬走之前他才终于是倒了。

落姬走之前对魄霄说,妖界这一辈的人只剩下他一个了,所以他得好好活着,为了这个妖界,也为了落姬。而熙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由始至终都牵着落姬的手。

千里之外是一望无际的旷土,不是没有准备好该如何去面对别人的询问,而是不管什么问题都不想回答。拥有了可以在妖界与天界的权力之后,就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应该回哪里的了。

简夜再怎么担心落姬也不及对波澜的担心,再怎么告诉自己,自己是天君,三慌五界都需要他维持平衡,但他揪着心脏,怎么都阻止不了自己的步子。

落姬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对简夜有多么重要,她当时是这么觉得的,因为简夜是天君,所谓天君是一定不能离开天宫的,就算是离开了,也绝对不是因为魔界攻打了妖界这种小事离开。后来她更能理解简夜了,因为波澜。

当落姬抽出一点点的时间和熙炎一起回到天界的时候朽纹正在清水殿里为波澜消除那个长达几万年的诅咒。就是鲛狼和波澜原本是一体的。

原本那个在天宫的花园里扑着蝴蝶,见着个地位高一点的神仙就回害怕的女子,原来是和在凡界滥杀无辜作恶多端唯恐天下不乱的鲛狼同为一体。朽纹通晓三荒五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连几万年前鲛族没有避免的诅咒,他却打破了。

落姬回到天宫正遇到朽纹出来,他红色长长的胡子弯弯曲曲地垂到胸前,一手拿着刚刚让仙子给她拿来的美酒,一边朝落姬打招呼。

朽纹喝一口酒,靠在一根青天的石柱边,若有所思地看着落姬和熙炎。落姬被他望得浑身不自在,朝他走过去,“老头,你这个眼神有点不对劲啊。”

“呵呵,”朽纹又喝一口酒,“瞧丫头你眼睛红的,可是小五他又闹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落姬脱口而出,“出来时还拉着钰柳要去魔界。”

朽纹朝落姬使了使眼色,“这小子就这么跟着你了?”

落姬猫眼一瞥,小脸一红,四十五度垂头,嘿嘿一笑,“他就这么一跟,我就这么一愣,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造孽啊造孽。”

落姬狠狠一瞪,朽纹硬生生地呛了西口酒。谁知熙炎竟双手环胸地符合道:“造孽不过是小事,想到简夜那副惊讶的表情倒是不错。”

何止是惊讶,天君未过门的天妃跟小舅子在一起了。造孽啊真是造孽,这得让天君戴多大的绿帽子啊!落姬不仅抬头看了看天境之上的云层,这若是被老天君知道了……她不寒而栗!突然想想还是回妖界算了,妖界才不会管这些有的没有的玩意呢,可这里毕竟是天界,她现在不是妖界的公主,是天界的上君,该有些本分。

“不过这样老夫也就安心了。”

“什么?”

“能把老天君气个半死,老夫想着就得意!”朽纹笑的没心没肺,活像个顽童,“小九,干得好!”

熙炎十分自然地拉着落姬的手,表情美得让她晕眩,这样的容貌的男子却说:“在我面前做出这么丑的表情到没什么,但可别被别人看见了。”

落姬无奈地点着头,她已经习惯了熙炎这么说话了。一时好奇,便问,“听说你把一个少女体内放了一只怪物?”

朽纹喝酒的手顿了一下,“半耳丫头你说什么?那是帮她打破诅咒,他们本来就为一体。”

“嗯,我知道。”

“你知道的话就……”朽纹的话停到一半,抬头看了看从天上掉下来还伴随着巨大惊恐叫声的不明物体。熙炎靠在石柱边打了个哈欠,落姬往后跳了一步,身后的朽纹又接着说,“就别说的这么恶心。

“哎哟,我的腰!”

“小九!”

落姬仰头,伸出手来,一只黑色的圆球掉进她怀里,迎面就大哭起来:“小九!”

“又又,怎么了?”

“小缪绯,小缪绯被劫走了!”

落姬愣了一下,摸着又又的脑袋,笑道:“莫不是又跑去哪里玩了,水涵跟着呢,没事。”

“不是啦,不是啦,本来是去清风山的,然后就不见了。”

“去哪了?”

“不知道……”

“被魔族抓了,”钰柳摸着的走过来,险些没摔死他,“我们在魔界的入口给追丢了。”

现在大家对这个字都特别的敏感,什么魔族啊魔界啊魔物啊,就连朽纹都收起了他最爱的酒。钰柳心急如焚地说:“这才过了几天,这些个人又的!看准了缪绯从大岚景宫去清风山,还好我跟又又经过撞见了!”

朽纹眉宇略抬,眼瞳冒火,活生生像要吃掉一个人似得,看得钰柳越发的紧张了。

“呵呵。”

钰柳微微愣住,嘴角抽搐,用手肘推了推熙炎,“小九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熙炎轻笑,“有这么开心?”

“小九你这样笑好可怕。”钰柳打了个寒战。

水清殿偌大华丽的床上,纤细的玉手在简夜温暖的手心里,他的嘴角带着浓浓笑意,手指触碰到波澜虚弱的脸上。与之前一样,这水波般的长发,如瓷娃娃一般的脸庞,还有,她还是她。

“君上。”

简夜回过神来,并不回头地说:“波澜没事了,让朕再陪她一会儿。”

玄玉瞧了瞧躺在床上的波澜,“真不可思议,微臣斗胆一问,鲛族难道不是应该都是不分性别的吗?”

“是啊,并不是不可思议的事,”简夜拉着波澜的手放在脸侧,满心喜欢地说,“而她此时是女子。”

“君上,您的意思是?”

“玄玉,看来着宫里又会多一位娘娘了。”

玄玉早知道如此,但换做以前他也就行礼后便下去准备罢了,可现在,他想想就觉得天宫也许哪一天就被掀翻了。玄玉顿了顿,试问道:“君上,这个,那您是准备先娶落姬天妃还是先娶波澜姑娘?”

简夜嘴角的微笑僵住,眼睑下垂,尴尬地低头笑道:“那,要不朕先问问小九的意思?”

玄玉连忙点了点头,简夜又说:“小九她,现在应该没有这个心情吧?”

“的确没有这个心情。”

“她可回来了?”

“回来了。”

简夜放下波澜的手,为她盖好被子,亲手放下床帘,走下台阶,“带朕去见她。”

“天妃娘娘已经走了。”

“走了?”简夜转过身来,想了想,严肃地走向玄玉,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难不成与十七私奔了?”

简夜说得十分轻松,玄玉却听得奇怪,“倒也不是,只是好像很有心情地扯着行云去了魔界……”

“你说什么!”

“本宣露公主也跟去了。”

“哦,”简夜搁了一个字又坐到了波澜身边,“去,让坂雷和白溪羽在两个魔界入口守着。”

此时的羽阴山上多了两个人,两个男人。一个是贻昙派人从青丘“请”来的水瑜,另一个就是被钰柳扔到这里的魄霄。

贻昙宫里的仙子小厮们进进出出手忙脚乱,进来的拿着一坛一坛的酒坛,出去的人也拿着一坛一坛的酒坛,只是出去的拿着的是空的,是被魄霄喝空的。贻昙歪着脑袋趴在房间的桌子上,一只手摸着桌上的珠子,眯着眼睛盯着这个发了疯一样的男人。

水瑜心安理得地接过仙子送来的一壶茶水,倒了杯茶推给神色飘渺的贻昙,“贻昙姑姑,你这里的水格外香甜啊。”

贻昙抬起头来,“你叫我姑姑?”

“是啊,论辈分,我理应称贻昙上君一声姑姑。”

“谁跟你论辈分了?”贻昙白他一眼,“这孩子真不会说话,叫姐姐!”

水瑜委屈地叫了声姐姐,贻昙满意地笑了笑,又瞪着魄霄,“我整个羽阴山的酒都要被你喝光了!你准备给我多少银子?”

魄霄继续喝他的酒,贻昙一把抢过他的酒坛,“喂!你还有胆子进来我羽阴山?”

“酒?我的酒呢?”魄霄换了个姿势拿过另一边的酒坛继续往嘴里灌。

“你!”

“姑姑,不,姐姐,嘿嘿,”水瑜取过她手里的酒坛,“你现在与他说话完全是白费,你现在杀了他他都不知道。”

贻昙气的两眼冒火,跺脚走到一边坐了下来,气死她了!

“娘娘。”

一位仙女匆匆走了进来,贻昙正在气头上,不免生气地说:“你慌什么,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你慌的吗?”

仙女咽了咽口水深吸几口气,规规矩矩地欠了欠身,说:“是的娘娘。”

“说吧。”

“方才天上的小仙过来传话,问妖界的五殿下是否在此。”

贻昙斜眼看了看魄霄,翻了个白眼,“我这儿只有个疯子,找他干嘛?”

“回娘娘的话,听说魔族派人抓走了妖界的小公主和青丘水涵上神。”

“噗——”水瑜一口酒毫不犹豫地喷到了魄霄脸上。

魄霄愣了愣,水瑜盯着那个仙女,“仙女姐姐,你方才说谁被抓了?”

“是,是妖界的小公主和青丘的水涵上神。”

“五哥!”

魄霄扯着水瑜的袖子擦掉自己脸上的酒,“我知道缪绯那个死丫头跟你二哥私奔了,不用你八婆特意告诉我!”

水瑜紧张地拉起魄霄,“快醒醒啊魄霄!”

魄霄摇晃着身子站也站不稳,“死丫头,都是死丫头!让她们去,我管不住她们了,管不住了!”

“缪绯被抓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我管不着!把酒给我!”

“我说缪绯被魔界的人抓走了,你去不去救啊?”

“关我屁事!有水涵呢!”

“我们去魔界!”

“好!”

贻昙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人急急忙忙地跑掉了,自言自语地说:“怎么我好像觉得水涵被他们忽略了?”

魔界的入口被黑色的烟雾包裹着,阴冷可怕,时不时传来阴森的叫声,弥漫出黑色的物体,消失在空气中,让人不寒而栗。行云的双手被束缚着,脸色阴沉委屈地走在最前面,在入口处停了很久。

他憋着嘴向后看了看,“小九,你自己进去好不好?”

“不好!”

行云又看向熙炎,“熙炎,你就这么狠心?”

熙炎牵着落姬的手,给她插上青鸾双飞雪,“怎么进入魔界,这种小事我怎么会知道?”

“那你们自己去,我最讨厌魔界这个鬼地方了!我不去!”

落姬不耐烦地问,“怎么进去?”

行云委屈地说:“魔界的路像个迷宫,只有去过魔界的人带你们进去才行。”

“走吧!”

“我,我不想去魔界啊!熙炎你!哎呀!”行云小媳妇似地凑了过去,“我一去魔界就会晕倒!”

“哦,我怎么不知道?”

行云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会交到这么一个损友!

一股云彩飘落,还闭着眼睛的人坐在云上,道:“本公主带你们进去。”

入口的另一边,崇山峻岭的山脉之山少了那一具巨大的黑色物体,也少了重重的瘴气。山路上枯黄的叶子慢慢从土中冒了出来,变成嫩绿的颜色。

山顶最高的地方,那座魔障笼罩着的宫殿里,一声巨响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呱燥的女人,我让你闭嘴!”

“这些鬼东西这么难吃,你们是怎么吃的下去的!”古缪绯翘着二郎腿靠在水涵背后,一边吃着桌上的美食一边不耐烦地说,“不爽啊?要杀就赶紧杀了我啊,我就是个小牛妖,都被你们抓来我也没有抵抗能力,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梦柯环着手盯着她,抢过她手里精致的点心,凑近她,“不好吃就别吃了。”

“我没说不吃!我,我要是饿死了怎么办?”

梦柯勾起一抹笑意,“那是最好了,晚死不如早死。”

古缪绯嘟起嘴来,“水茵,她欺负我!”

水涵闭着眼睛,手一抬,梦柯手里的点心就回到了古缪绯面前。古缪绯立刻笑了起来,满意地吃着点心。

“你把我们抓来是要……”

“小妹!你把妖界的小公主抓来了?”楠雀扫过房中的几个人,稍稍心安一些,“你是那个女人的侄女?”

古缪绯坐了起来,瞪着楠雀好一会儿,突然伸手,一根飘带就从她袖子里面飞了出来。梦柯侧身躲开,那飘带缠上楠雀的脖子,“还我七叔七婶的命来!”

“缪绯,”水涵抓住她的手,另一手将她抱住,“你家姑姑可说放过他。”

“可是!”

“乖。”

古缪绯百般不愿地收回飘带,楠雀双手握拳,视死如归地道:“你要杀我,我不会做任何反抗,但是。”他走近古缪绯,梦柯转身出去,他轻声说了句什么,古缪绯惊讶一时愣住了。

楠雀退后一步,额角跳动,“有人来了,”他顿了顿,“仙界的。”

古缪绯急忙朝外面看了看,还好不是她姑姑。

“是你姑姑。”

古缪绯翻了个白眼,“我姑姑又不是,哦,我忘了,姑姑是仙了。”她拔腿就跑了出去。

一声巨响传来,大山的最顶端伸出巨大的冰柱,反射着太阳的光芒让古缪绯睁不开眼睛。这么强**力在她的认知范围内也就一个人了。

她快步走了过去,身子飘到了空中,水涵将她抱起来,向那个方向飞了过去。

“你不去拦住他们?”

梦柯靠在门口低着头,“方才你对她说了什么?”

“说我会对水倾的死负一点责任。”

“从你口中能听到这个词可真难得。”

楠雀笑而不语,他也觉得难得。

凭空出现的冰柱雄伟壮观,发出的寒气如水雾一般渲染着天际,悠悠坐在云朵上面的本宣露饶有兴趣地瞧着下面的景观不由赞叹道:“十七,你觉着在我的万草谷里放一座冰山如何?”

熙炎手上的暴风扔向从地下飞来的魔将,无穷无尽。本萱露靠在云层上,取出一瓶东西撒了下去,那些魔将顿时化作黑色雾气。

“太多了,熙炎,”落姬坐在玄冰舞扇上,“帮的找缪绯。”

“你自己去。”

“我没空。”

“找魔君你倒是有空。”

落姬扭头看向他,笑道:“是啊,缪绯有水涵跟着应该没事,你且带他们离开这里,等我杀了魔君就与你们汇合。”

“落落。”

落姬瞪他一眼,“干嘛?”

“我跟你一起去,让本萱露去救人吧。”

“你叫我什么?”

熙炎不理她,拿出泣影,不费多大力气就将魔将全部消灭了,“可以了吗?”

本萱露抬了抬眼角,“果然还是小的时候比较可爱,不过本公主也不必去救人了。”

说罢,只见远处飞来两个人,“姑姑!他们就是要抓你你还跑来干嘛啊!”

落姬无奈道:“这还不是要问你?啊,我闲着无聊为什么要来啊?哭什么?”

“人,人家感动嘛!”

“快跟本萱露姑姑一起出去,你根基不稳,不宜久留。”

“姑姑你呢?”

“我有点私事。”

古缪绯凑近她,“是那个叫楠雀的人放我们出来的。”

“知道了,魔君在哪?”

古缪绯指了指落姬身后另一座大山,落姬点头,正准备离开,又对水涵说:“可别再把这丫头给我弄丢了。”

从天上流下来的泉水分为两股,一股流向妖界一股流向魔界。魔界的障气将它污染,只有一小部分流进仙山的池子里,免受污染。天上的泉水能够治病,还能进化障气,对魔族来说是一把双刃剑。

魔君拿出从芮娘的房间里找出来如沫做的药,将它撒进池水中,池水瞬间变成了纯白色。他跳入池中将深的见骨的肌肤没入池水里,池水将他的障气除去同时也开始治疗他的伤势。

毒王的毒厉害,正好综合了他身上的伤。没想到他的精钢之身竟然会被一个小丫头给打破了,魔君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此人不除,必定会成为他消灭妖界最大的障碍!

“古潭!”

洞外一片寂静,原本守在洞口的古潭似乎不知道去了哪里。

魔君不耐烦地朝外看了看,许久不见他进来,魔君又说:“古潭!”头顶的洞穴开始晃动,碎石一粒粒掉了下来,魔君没有任何耐性。

“的!竟敢违抗本君的命令!”

魔君擦拭着自己的手臂,渗进肌肤的池水激得皮肤阵阵刺痛,他刚抬脚准备离开,池水的温度瞬间就降了下来。他眉宇微皱,一个跃身跳了起来,哪知道这池水像被人操纵一样,竟蹦出冰柱来将他的腿给贯穿了!

“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

“来杀你的人!”

洞口的阳光被冰风打乱,扭曲着将魔君吹进洞穴深处,人形的洞口外数百米处,魔君倒在几棵倒下来的大树中。

落姬似笑非笑地落在魔君的头顶上空,熙炎调笑道:“你与我的能力说来还是挺相配的。”

“倒是说了句实话。”

咚的一声巨响,魔君扔了身上的大树站了出来,一见落姬就大笑起来,“哈哈哈!来得好快!这么急着送死?”

落姬不怒反笑,“我七叔从不与你为敌,你却日夜都想着如何除掉他。我七嫂一介女辈,几万年不出青丘一步只等着我七叔去接她,你却要挟她背叛我七叔。”

她冷冷笑了两声,玄冰舞扇早已经拿在了手中,“别人说妖就是妖,没心没血没泪,但也好比过魔,惨无人道,玩弄别人的感情。我不会计谋,却只会杀人。”

“哈哈哈!本君今天倒要看看你一个小小猫妖要如何取本君的性命!”

落姬轻笑,双瞳顿时放大,方圆十里都被冰封了起来。魔君有些惊讶,只见落姬又说:“熙炎,你不准出手。”

“若是你不行了,我会救你的。”

“呵呵,多谢!”

落姬拿着玄冰舞扇朝着魔君抬手,魔君低头跳开,一道冰柱由地而起。魔君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不过如此!身上的伤痛感已减轻了大半,他手中一团黑色的魔障纷纷向落姬打了过去。落姬腾云躲开,这里是冰地,是她的范围,在这里,她不会输给任何人!

魔君施了个术将阳光的到落姬身上,落姬被阳光灼伤,魔君趁机一掌打去,她下意识用扇子防御,脚下不济,便被打出十米之外。

“虽然知道你卑鄙,”落姬站起身子,抹去嘴角的鲜血,笑道,“不过到还有点聪明,知道我修冰系法是最怕火的。”

“本君还知道,”他手中闪动的东西如光一般缠绕住落姬,“你怕雷电!”

轰隆——

楠雀停下脚步望向落雷的地方,“怎么打雷了?”

“那是父王的电击,该是他们……”

楠雀也不等梦柯说完,立马朝那边跑了过去,刚刚脚下变成冰的时候他就应该觉察到了。

魔君得意地大笑起来,笑得胸口一阵阵刺痛。电击中的身影一动不动,手中的某物打开,冰风将电散开,长发飘舞,没有丝毫伤痕。

“我乃是冰,”落姬双手抬起,魔君身后倏然升起一道巨大的冰墙将他们几人给围住,“天地万物乃是水,水即是冰,你伤了我,我便要了你的命!”

落姬说罢,接下魔君的瘴气,熙炎操纵飓风将瘴气吹走,落姬皮肤表面上薄薄的冰片掉了下来,“熙炎,你别动手,我要亲手杀了他!”

“只是风正好吹过罢了。”

落姬来不及说话,连连退后与魔君斗法,周身的冰树连连变成粉碎,散下一颗颗冰晶,点点星光。

魔君征战沙场百万年,一个小小的九尾猫妖绝不是他的对手。幸运的是,魔君新伤旧病加在一起对付起落姬来竟然有些乏力。他眼前一晃,正中落姬腰部,落姬低腰转身移步到魔君身后,玄冰舞扇发出巨大的仙气,光束升起,魔君便被冰在了冰柱之中。

落姬轻舒一口气,捂着腰部抬头向上看去,“喂,你也不拉我一把?”

熙炎别过头不想看她,落姬愣了愣,这小子又在赌什么气啊。落姬摸着受伤的地方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身后冰块裂开的声音令她又警觉起来。魔君破冰而出,落姬来不及防备,被自己的冰块打了个正着!

“落落!”

熙炎愣住,落姬伸手阻止他过来,剧烈地咳嗽着,口中的鲜血决不能被熙炎看见,“别,我没事。”

“犹髅,没想到你光了头,还敢活着?”本宣露飘呀飘终于悠哉悠哉地飘了下来。

魔君立刻青筋暴起,瘴气缠身,冲向本宣露,本宣露早就预料他会来这么一招,含了颗珠子,瘴气不能伤他分毫。

“臭婆娘!本君今天一定要了你的命!”

本宣露消失在魔君面前,空中依旧留下她的声音,“不急着报本公主给了你一个大光头的恩。”

魔君气的眼睛都煞红了,胡子都竖了起来,落姬倒是对他的光头很感兴趣。本宣露出奇一招,几根银的到了魔君的头上,魔君惊呼着将银针拔去,正欲动手,本宣露却说:“还是先摸摸你的头吧。”

“你!”魔君怔住,一抹黑发垂了下来,他激动地摸了摸头上长出来的长发,激动万分,不过,他笑得更加阴森了。放下手来,他端倪着本宣露,“你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男人就是麻烦,你想要,本公主就还给你咯。”

“你羞辱本君!”

魔君大喝一声,双手变成利爪撕裂本宣露身下的腾云。本宣露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消失在云雾之中,“小九,这光头脑中了本公主的点穴,你却又把握替本公主杀了他?”

落姬张开手掌,零度的寒气蔓延开来,一步步走向魔君身后。魔君被冰侵蚀,落姬深深吸气,她渡过回来之后知道自己是绵堇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未再见过熙炎,那时她就在想,自己一定要控制好身上巨大的仙力,偶尔的释放是可以让她轻松很多的。也不曾想过只是释放的仙力会变成杀伤性的法术,她就收起扇子,长裙摆动,手臂山下旋转,身侧移动,周身的寒气越来越浓,指尖冰晶弥漫,嘴角淡淡的血迹格外怜爱。

宛若一道惊鸿,流光溢彩,发上的青莲双飞雪清脆摇动,栩栩如生展翅高飞。魔君稍有惊讶,的了所有的魔力先发制人,落姬却无不在意,她的周身落下冰花,落在魔君周身,魔君身上的瘴气变成冰花陨落。

魔君大惊,这美得如泣如诉的舞姿,不是要将人杀死,而是要将所有的污垢都净化。魔君跪倒在地,身上的瘴气已经全然不见了。

一次性释放这么大的仙力,落姬吃力地扶住一边的冰柱。想着魔君暂时应该无法动弹,却不想魔君还是魔君,瞬间起身就朝着落姬的天灵盖打去!

落姬的额头渗出点点汗水,她浑身僵住,那只巨大的散发着瘴气的手掌停在离她额头一指得到距离,下一秒,他就被熙炎刺穿了心脏和魔魂。

“落落!”熙炎推了推她,有些生气地说,“你倒是觉得自己厉害了,无人能及?”

落姬愣了愣,回过神来,“臭嘴!”

“若不是他方才停了一下,就连我…”熙炎顿住,“你怎伤得这么严重,来。”

熙炎将她扶起,落姬顺势靠进他怀里,“不过是受了点轻伤,回去让如沫给我看看就好了。”

“不必了,”本宣露落了下来,踏在魔君还未散去三魂七魄的尸体上,施了个法术,从魔君身上就飘起几道彩光升入天空,“让本公主给你看看。”

“不用了姑姑,”熙炎拦住她,生怕她对落姬做了什么,“这里是魔界,我们杀了魔君的老大还是尽快离开。”

本宣露拉过落姬的手,“别动她,会没命的。”

熙炎愣住,“什么?”

“你不相信我?”

熙炎的手紧紧握着落姬,万分担忧。本宣露从他手里将落姬的手拉了过来,又说:“啰啰嗦嗦的,男人就是废话多!你还不去那边给本公主盯着,我给她疗伤。”

“她没事吗?”

“你再不走就有事了。”

熙炎眼眸似水地盯着落姬,落姬一时不太明白本宣露的意思,她觉得自己好像伤的不是很严重啊。熙炎化作一道旋风,本宣露拉着落姬躲在一个冰柱后面。

本宣露按着落姬的脉搏,拿了张手帕给她,她捂着胸口靠在冰柱上坐了下来。好久一会儿,本宣露只是用她没有什么精神的眼睛看着落姬,不说一句话。

落姬心里有些急了,扯出一丝笑来,小声问道:“本,本宣露公主,我伤的真的很严重?”

“严重,不过更严重的是熙炎。”

落姬立刻紧张起来,本宣露眯着眼睛感觉是在笑,“呵呵。”

“公主你骗我?”

“叫本公主姑姑。”

落姬瘪了瘪嘴,“姑姑。”

她点了点头,又说:“你不能与我家十七在一起。”

“谁要跟他在……”落姬突然胸口一疼,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落姬也很认真地考虑过这个问题,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她才会更害怕,才会更加不想面对熙炎,但是……

“你只有两条路,”本宣露很自然地向后靠去,空气中出现一朵云将她托住,“要么回妖界去,要么乖乖嫁给简夜。”

落姬皱着眉头想了半晌,突然说:“妖界我总是要回去的,但是的嘛非要嫁给简夜啊?他都打算娶波澜了,还要的嘛。”

“不管简夜娶多少妃子,你才是正妃。老天君早就宣布你是未来的天妃,除非你消失,或是熙炎当上天君,不然你们绝对不能在一起。”

“我知道,但我和熙炎都不怕。”

“本公主怕。”

落姬心里一颤,本宣露又说:“你不以为然也罢,十七不以为然也罢,但留在天上的神仙却不能不以为然。你有想过别人如何看待妖界,如何看待天君吗?”

“我管不着。”

本宣露挑起眉宇,“不愧是十七看上的女人,果然够自私。简夜日夜守在清水殿,光跃整日无所事事,天界已经议论纷纷,若你再与熙炎走了,天界必会大乱,那时老天君会怎么做,没有人知道。”

落姬倒抽一口气,本宣露突然瞧见她发上的东西,转身说:“你可知道这青鸾双飞雪是谁的?”

“可不就是熙炎的。”

“不,是他母亲的。”

“熙炎的母亲?我,从未在天宫听人提起过。”

“死了,死了很久了,因为与人有染,从无边崖跳了下去,”她闭了闭眼睛,又说,“你可知道这仙器有何用?”

落姬摇了摇头,熙炎从未提起过。本宣露一边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一边说:“它能让你消失于三荒五界。”

落姬憋着嘴看她消失不见,却一直都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她自私,却也不是从未想过。扶桑死的时候,她就觉得爱一个人就好比她那时爱源旻,如果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坚持再久也是个错,但一旦遇上对的人,即便你如何逃都逃不开。有些事,若一直逃,便再也回不来了。

水顷和魄殒死的时候,她才想通,若是两个人相爱,不能在一起还不如一开始就从未遇见过,才他们遇见了两次,又该如何避免?她不再计较前世今生,不再计较那时如何,她要的只是待在熙炎身边,不再让熙炎失去她。

落姬觉得胸口好痛,不是被魔君那一掌打得疼,而是真的疼。她是真的有想过,想过她是不是能与熙炎在一起,是不是可以与熙炎长相厮守。她的泪水变成冰粒一颗颗掉在衣裙上,为什么她的父王要答应让她嫁给天君,为什么熙炎是天君的时候喜欢的人不是她。

真可笑,明明就是一个人,但他们却还是错过了。她现在终于明白朽纹那时说过的话,两个相爱的人比他们能在一起长相厮守更重要的事。

“你怎么还不离开?”

落姬动也不动,楠雀蹲下来看见她落了一地的冰粒,“你怎么了?我父王被你杀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啊?”

“父王的死也有你一份吧。”梦柯随意说道。

楠雀白了她一眼,真是什么都知道!他伸手在落姬面前晃了晃,“回魂啊,被我父王打伤了?”

落姬呆呆地动了动眼球,又落下几颗冰粒,“带我离开这里。”

“你的男人呢?你快走吧,魔君已死,是我欠你的。”

落姬抬手,玄冰舞扇抵住楠雀的脖子,“带我离开魔界。”

楠雀双手抬了起来,“好好好,这么凶,谁敢要你啊!”

落姬一离开魔界,楠雀就回到刚才的地方,熙炎早有察觉地退了几步,“熙炎上君?”楠雀顽劣地招了招手,“魔君刚刚毒发生亡,魔界一片大乱,魔界素来与天界非敌非友,上君请快走吧。”

“落落,”熙炎疾步走到刚才本宣露与落姬藏起来的地方,只见得一地的冰粒,“不见了?”

“你说那个落姬的话,她已经先走了。”

“什么?”

楠雀耸耸肩,“是她逼我带她离开魔界的。”

熙炎甩手,腾云而去。

天宫,朝阳依旧挂在东边的天空上,无上宫神圣的大殿上,群臣朝拜时,宝座之上却没有君主。各位上君都已经习惯了没有君主的大殿,不必人说打架也都知道。自从熙炎上君带回了鲛狼,波澜昏迷三日,他们的天君简夜寸步不离地在清水殿就守了她三日。想到以前熙炎上君为了一位凡间女子放弃天君之位的事情,他们心里都忐忑不安。

令他们更不安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波澜醒过来的第二日,天宫传来魔君病逝的消息,简夜收了心思准备去无上宫,正在无上宫的大门口却听来一件事。

坂雷上君大嗓门让简夜还在很远的地方就听见他不削地对白溪羽说着:“你这个女人是不是闲得慌没事做啊,火山爆发关我什么事?你爱去自己去,你又不是海神,多管闲事。”

“那方地没有神也没有仙,只有几户人家,如今全没了。”

“那是别人家的事,去了反倒说你天界有意除掉他们鲛族。”

白溪羽轻笑,“当年你将我推下凡界,可还是鲛王所救,这次她族里发生大事,的探望也是应该的。”

坂雷傻了眼,他何时做了这种事了?

“你却是忘了……”

“参见天君君上。”

白溪羽收了话,也拜礼。简夜走到板类面前,反问,“你方才说鲛族如何?”

坂雷微愣,与白溪羽对视一眼,白溪羽上前欠身,道:“方才听施雨的雨仙说,看见南海海底大量火山即将爆发,我便想起那方海底是鲛族的居住地。我本与鲛王…君上,您这是去哪儿?”

简夜刚走几步,就见玄玉走来,“玄玉,坂雷,跟朕来。”

玄玉追上简夜,急急道:“君上,波澜姑娘不见了。”

简夜顿住脚步,略略一想,马上又召来祥云,“朕知道她去了哪里。”

“君上请留步!”太法上君拦住简夜的去路,忧心重重地说,“君上,您不能擅自离开天界。”

“朕去哪里,还需要经过太法上君您的同意吗?”简夜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刻都不能多停留。

松涵上君也过来拜礼,道:“请恕臣无礼,君上多日不曾到无上宫与群臣商议五界大事,现在来了却不入无上宫,若是天君您担忧鲛族之事,请天君派臣前去鲛族救援。”

“是啊君上,请君上三思,天宫不能一日无君啊!”

简夜甩手,心急地说:“天宫何时有过君?都让给让开!”

“君上!您何出此言啊,这天界的秩序最为严谨,您身为天君应以身作则才是,怎可,怎可,”太法上君悲痛万分,他原本就反对立简夜为天君,简夜性情飘忽不定,多情,感情用事,实在不适合作为君主。但无奈熙炎被贬只有简夜能够胜任,他姑且愿意辅佐,但这一次他决不能让天君擅离天宫。太法上君颤抖着有些皱纹的手指,干燥的双唇微微张开,“怎可为了一个女子以身犯险呢!”

简夜斜眼盯着太法上君,平日的笑颜完全消失的踪影,脚下腾云,瞬间冲入天际。太法上君和松涵上君召来祥云,坂雷和玄玉相视一眼,急忙拖住他们。

“两位上君请留步,”玄玉恭敬地说,“天君由微臣和坂雷上君追回,请两个上君在天宫等候。”

“这,哎!”太法上君拂袖而去。

行云躺在抚摇月琼的花园里,抖了三抖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他激动是因为他得救了,躺在这草坪上真舒服。他睡得正香,阴影突然投射下来,好像有谁在叫他,不管了。

“啊!”行云咻地一下跳了起来,瞪着眼前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十七,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咦,落姬他们呢?”他瞧了瞧熙炎身后,又瞧了瞧旁边,“你怎么受伤了?”

“落落没有回来天宫?”

“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我怎么知道,哎,你上哪儿去?”行云快步跟上他,“魔族怎么样了你总得告诉我一声吧。”

熙炎不语,快步走出抚摇月琼,正进来的光跃一见他就拦住他的去路,“十七弟你来的正好!天君他竟然一个人跑到…哎,我还没说完你跑什么啊!”

光跃没抓住熙炎,一把将行云抓住了,“等等等等!你们两个做什么啊!他跑你追的,像什么样子!”

“殿下无需玩笑,我只是在询问魔君之事。”

“魔界?”光跃叉着腰转了转眼珠子,说,“方才我见姑姑抱回来个光头。”

行云愣住,光跃又想起重要的事,连忙追上熙炎,“喂!十七,天君一个人跑去凡界了,太法个老不死的好像去了十万米之上的云境。喂,熙炎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管不着,老头子要下来了你就去请二伯。”说罢,熙炎化作一阵风,飞走了。

光跃呆呆地站在原地,“二伯不是在北海海底睡了九万年了吗?”

存在于鲛族四周的海底火山一次性大规模地爆发让海上翻天覆地地翻滚着。波澜用她的力量结束了这场浩劫,却花了自己大半条命。简夜为了救她,跪在大岚景宫的火浴池外七日,终于请出了朽纹。连同如沫一起,重返海底为救波澜。

南海边站着等待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太上天后,沉月。

还不等简夜上前拜礼,沉月就满脸忧容地走了过来,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盯着简夜又是怒又是急,紧紧皱的眉头之下是更为伤心的担忧。好一会儿才终于摇头叹气道:“哎,你,你,你这孩子!哎!”

简夜一心急着去救波澜,匆匆拜礼,就说:“娘娘,简夜自知犯了大错,待救回波澜之后,定会向老天君请罪!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救人,若是波澜死了,鲛族变会大乱,这南海之中便不再受天界管制。”

“到了此刻,你却还想着的是她?”简夜微愣,沉月点了点头,心知肚明却又十分担心,苦笑道,“现在的你却连笑都不想敷衍一下了。”

“朕此时实在笑不出来。”

“也是,让本宫想起几万年前,你把熙炎带回天宫的那个时候一样,你们的表情。”

简夜顿住,没想到当初劝熙炎的他,也会有今日。

沉月叹一口气,摇头道:“本宫来,就是带你回去,你且不必多言。你愿也好,不愿也罢,都必须跟本宫回去。”

“可是娘娘……”

“无需多言!”沉月声严厉色,眼中却是带着藏不住的心疼。她轻轻叹气,扫过朽纹和如沫,侧身,便又低声说,“本宫今日只见过你,没有见过的人。”

朽纹与如沫对视一眼,如沫立刻拿了避水珠含在口中和朽纹一同跳入大海。简夜刚走出一步,沉月就已经挡在他面前,他退后一步,沉月严肃地说:“君上,老天君在无上宫等你。”

海底,如沫不停地回头看,这个在朽纹的火浴池门口跪了七日的男人,听钰柳说其实是天君。那么至高无上的神仙竟然也会有求于别人,而且还跪了七日,她本来觉得这种事情连想都不应该想的,结果给自己碰上了,真不可思议。

“蝎丫头,想什么呢,走错路了,这边,”朽纹摸着胡子拦住如沫,指了指另一个方向,“瞧你心不在焉的,不想跟老夫来这里之前怎么不说啊。”

如沫连忙摇摇头,“不,不是的朽纹大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刚刚那个人不是天君君上吗?”

“正是。”

“啊?”如沫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她还以为是钰柳同她开玩笑的。

朽纹笑意更浓,“他正是统治五界八荒的天君,有什么好惊讶的。”

如沫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那他干嘛要来妖界,还跪了七日,他可是天君。要救谁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这么大费周章,现在又回去了,真奇怪。”

“呵呵呵,你这个丫头,更奇怪!”

“我?我怎么奇怪了?”

朽纹指了指她,“你呀你呀,他若是能救得了,何必来找老夫?他跪是他的事,可不是老夫让他跪的。”

如沫越听越不明白,“朽纹大人,您似乎心情很好。”

“自然自然啊!”

“我们来救人,很高兴吗?”

“非也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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