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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岑仕屏住气从钱包里掏出了一枚铜钱，朝着小胖打了个手势。那是他们小时候玩打仗游戏养成的默契。这个就是逃跑的信号。

那个男鬼也转身看了过来，只是在下一秒，一枚铜钱已经朝着他射了过来。他没有察觉到那飞向他的小玩意，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鬼，这样的东西，他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的。只是这一次他失算了。

那飞过来的东西，在他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已经准确地打上了他的额头。本来应该能穿过他身体的东西，竟然打在了他的额头上，甚至还划破了他的皮肤，没有血流下，而是冒出了不少的黑气。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痛感的他，因为额头上灼伤的痛，尖叫了起来。

只是这个声音并没有几个人能听得到。

就在这个时候，那房间里传来了几声“哒哒”的声音，晶晶快步走过去，推开了那扇腐朽的门，房间里已经空了，只是那边的窗子灌进来的风好像在提示着她，人是从那边跑走的。

“晶晶！”男鬼终于停止了吼叫，捂着自己的额头，蹲下身子，看着地上那打到他的小玩意，“这个是什么？”他的声音还在颤抖着。

铜钱，他当然知道是铜钱，但是如果只是一般的铜钱是不会让他受到这个大的伤害的。他伸出手，想要捡起那铜钱，仔细看看，但是手指头还是停留在那空中，没有敢去碰触它。

他有些害怕了起来。刚才这枚铜钱，要是力道大一些，直接射进他的眉心，或者胸口，就有可能让他魂飞魄散了。

晶晶走了回来，很轻松地捡起了那铜钱，看了看说道：“没什么特别的。你……”她的话僵住了，因为她看到了那个男鬼渐渐透明的身体。晶晶也没有想到这枚铜钱会给他这么重的打击。

“我先离开。”男鬼说话都有些艰难了，最后消失在了空中。

晶晶看着那铜钱，缓缓吐了口气。她就知道，这段时间这么频繁的下手，会被人发现的。终于还是有会术法的人找到他们了吧。之前她怀疑过柿子是来调查这件事的人。但是根据她对柿子的观察，柿子不可能是会术法的人。就是说除了柿子，还有别人在调查着这些事吧。

***

与此同时，在那所高中的大门前，熙熙攘攘的放学的学生里，一个挺漂亮的小女生就那么跟在那带着厚厚眼镜的男生身后走出校门。

男生紧张地朝后看看，就看到了女生的笑脸。他那为难的表情，换来了女生的一句话：“愿意告诉我了吗？”

男生加紧了几步，朝前走去。女生也快走几步就跟在他后面。

两人这个状态自然有路边的学生看到了。如果是帅哥美女，还行。如果是恐龙与美女，也还行吧。但是大家都比较好奇，那男生就一个书呆子模样，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女生这么一路追着呢。

前面的男生还是被追着，干脆跑了起来。只是他压根就不是体育型的，跑了几步，就被女生追上了。女生又问道：“高洋，告诉我吧，我卫凌哥找你什么事啊？”

高洋因为要跑步，又要回头看女生，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前面的人，摔到了地上。这么大的人了，还摔地上是很难看的。一时间附近就有学生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高洋更紧张了，都忘记了要爬起来。就这么看着女生蹲下身子，在自己的身旁说道：“高洋！”

“不！不！蕾蕾，不要问了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卫凌哥才不会问你呢！”蕾蕾一把抓着他拉起来，厉声道：“老老实实给我交待吧。”

高洋浑身哆嗦着，这几天他已经很恐惧了。关于那件事还有那个晚上。他知道，他的秘密，那个叫卫凌的男人肯定知道了。但是没有办法，他必须去死。

就在心中存在这个念头的时候，他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说道：“不想死吗？把‘晶缘’的地址给她吧。”

这个声音就说了一遍，让他都不确定，自己是真的听到了，还是自己太紧张太慌张了而产生的幻听。

他四周紧张地看了看。除了那依旧笑着看着自己的蕾蕾，再没有任何的异常。他没有像那个时候一样，看到那个男鬼，这一次只是感觉到了他的声音。而且他的声音也和以前不大一样。就好像是……虚弱了很多，说话都接不上气的感觉。

不管这是他自己幻听的，还是真的有鬼说了那句话，他还是愿意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的。他从书包里拿出了笔记本，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晶缘”的地址。

他怎么会忘记这个地址呢？那从一片纸钱灰中飘下来的纸条，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蕾蕾也在他身旁问道：“你写什么啊？地址？”

写好了地址，他把字条递给了蕾蕾：“你要的答案在这里可以问到。”

“就这里？”蕾蕾疑惑着接过了那地址，看着上面的地址，认真想了想，说道：“我知道这个巷子的。我去年跟我妈妈在那巷子里给刚满月的小表弟买长命锁。那里都是买钻石啊，戒指项链啊，玉珠玉佛佛珠什么的。喂，高洋，你怎么知道这个地址的。”

高洋还是那种慌慌张张的样子，收拾了笔就说道：“别跟着我了。”

已经达到目的的蕾蕾，自然是高兴地扬着手中的字条，朝着他挥手说道：“拜拜。”她看着手中的那字条，皱皱眉。想着那巷子里的店铺晚上好像不开门的。要不她晚自习就不上了。既然晚上不开门，那么就明天白天去吧。

在蕾蕾的心里，卫凌哥的事情，可比学习重要多了。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爱学习的人。要不也不会到这么一所学校来读书了。

***

夕阳照着那寺庙，不少人已经开始缓缓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男人突然就从那边的阴路跑了出来。一些人被他们撞开了他们都没有停下来。

两人冲入了停车场，一阵急促的喇叭声，两辆车子就驶出了那巷子。也好在，这个时间段，已经有一些人离开了，才让车子能驶得出去。

转出了巷子，在前面那条大道上奔了二十多分钟，前面的车子才在一家小酒吧前停下来。

车子里下来的小胖，一头扎进了酒吧。这个酒吧才刚开门，服务生还在擦着桌子。他进去之后，往吧台上一坐就喊道：“拿瓶度数高点的酒来。妈的，要真酒！不要工业酒精！”

说完了，就用哆嗦的手掏出了烟，一抖一抖的，打火机都点不上。

面前的打火机给他点上了烟。他才看到曲岑仕也跟着进来了。曲岑仕同样的点上烟，长长吐了口气，才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稳稳神！柿子，你也看得到吧？”小胖的脸色有些苍白，说话也有些发抖。那夹着烟的手，也是抖着的。

“嗯？”柿子皱皱眉，小胖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他刚才看到了？“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靠？还有什么！鬼啊！你刚才丢什么过去的？那东西砸到它的时候，我看到了它的模样！一个男人！不！男鬼！他的眼神！他…额头喷出的黑气。他……”

吧台里的服务生正好倒了两杯烈酒，柿子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先别说话，稳定一下情绪。喝了吧。”

小胖根本不用他交代，已经端着一杯酒就灌了下去。真的就是灌。最后被呛得一阵咳嗽。那可不是啤酒，是烈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