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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倒流回陈凯泽跟司南从祖居归来,到公司的第一天。
助理Nancy觉得老板这次度假回来以后,就像换了个人,一度她都怀疑陈凯泽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头发蓬乱,双颊深陷,胡茬也冒的有如发豆芽,更别提衬衣扣子开了好几颗,领带也不知道扔哪儿去了……从一个英伦贵族变成了破落户。
仅仅是外表的变化倒也罢了,性情也大变,彬彬有礼变成了专横跋扈,温文尔雅变成了喜怒无常,而且疯了似的工作。每天最少连轴转十二个小时,大家都散了,只有他还留在办公室点灯熬蜡。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工作,无限的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即便如此,也难逃厄运,Herry那天拿着商务条件进去,没多久,就被连人带文件扔了出来,从半开着的门里,传出陈凯泽冷冰冰的恶毒言语:“你肩膀中间那个球形物体是装饰吗?”大家打个寒颤,恨不得自带隐身效果;即便如Nancy这样连陈凯泽咳嗽一下都知道什么意思的多年大内总管,也被训斥过几次。大家都怀疑老板是不是失恋了,打击太大成了疯狗?
终于有一天,一大早来,大家发现老板消失了,所有人都松口气,Nancy也高兴了两个小时,不,四个小时,突然,她发现,自己陷入了困境:那些定的满满当当的会议、讨论和汇报和商务谈判,怎么办?
身为高素质的大秘书,Nancy在打了三个电话都打不通以后,果断的做了决定,所有内部的事情都取消,对外的事情,能请其他高层代为参加或者拍板的,她也都一一请了外援做了安排,忙乎了一天,最后发现有一个商务谈判是必须陈凯泽亲自出席的,这下她有点抓狂,稳稳心神,发短信,发邮件,每过半小时打一次电话,终于在会议开始前的一个小时,她打通了陈凯泽的手机,松口气的同时赶紧汇报情况,万万没想到电话那头的老板口齿不清的说都取消吧。有了这个授权,Nancy虽心塞,但也踏实了,赶紧给合作方电话,说陈凯泽出差回来后,加班太多,累病了,肯定对方宽限几天,再三道歉不迭。
晚上,陈凯泽回来了,脸色松快了少许,他只对Nancy扔下一句:“最近三天都不要安排任何重要会议,有事情给我邮件和短信,不要打电话。”回屋拿起电脑和外套,转身大步走出公司……留下门口的一群助理面面相觑。
他去了哪里?回家。
回家干什么?洗澡睡觉。
把自己放空,泡个热水澡,出来以后神清气爽,仰靠在阳台的秋千吊椅上,手持威士忌,抬头远眺万家灯火,低头近看鱼塘荷叶,突然冒出那首三岁儿童都会吟诵的《汉乐府.江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自己叨叨了几遍,嘿然一笑,将剩下的半瓶威士忌一饮而尽,空瓶随手一放,摇摇晃晃回到卧室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