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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让司乐看不到娄枭身上的压迫,只余下环着她的温暖怀抱跟那双带给她安全感的手臂。
鼻尖酸涩,眼泪无声没入枕巾。
她哽咽道,“是你么,都是你么。”
早在她开始哭的时候,娄枭就发现她醒着,在她平复自己的时候,他一直在等,等她的反应。
是抵触还是直接推开他,没想到,她都没有,而是用那种可怜兮兮的声音问他,是不是他。
手臂抱的她更紧,“嗯,都是我。”
她哭的更厉害,浑身发颤。
如果是从前,他一定会把她转过来,把她按在怀里哄她,顺便再做点别的。
但是现在,他都不想了,似乎这样就够了。
安静的病房,只余下女人低低的啜泣。
他沿着她的手臂扣住了她的肩膀,放低声音哄她,“怎么比娄栎都能哭,嗯?”
“好了,不哭了。你不喜欢这,我们就回家,成么?”
听到回家,司乐身体颤了颤,那些她努力逃避的记忆再度席卷了她。
她肩膀内缩,摇着头,“不,不要。”
尽管不想放手,但怕她病情反复,娄枭还是给了她空间,只是抚着她的腰,安抚道,“好,都听你的,你不想回家就在这。”
可是即便他这样说,怀里的小女人依然没有平静下来。
想起罗医生说过的,现在的她,并不适合跟他见面。
娄枭垂眼看着蜷缩的女人,看着她死死咬着的嘴唇,环着自己瘦削的肩膀发抖……
良久,他放开了手。
“好好休息。”
司乐一直维持着蜷缩的姿势,一直到病房门被合上,她僵直的脊背才慢慢舒展。
仰头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她目光空洞。
其实她想跟娄枭好好谈一谈,可是现在的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只要一想到跟他对抗,她的身体就会出现一种僵直,她不知道怎么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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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司乐跟罗医生说明了这种情况。
罗医生表示理解,“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大多数人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动危险时,身体都会有这种冻结反应。譬如在面对疾驰而来的汽车,大多数人的反应不是逃跑,而是身体僵直一动不动。而您出现这种僵直,也是这个道理,您潜意识里,还是把娄先生看做一个危险的存在,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反应。”
司乐听了有些焦虑,如果她不能面对娄枭她就不能出院,更别谈什么一个人照顾孩子。
她追问,“那我要怎么去克服这个反应?”
罗医生想了想道,“我们可以试着回忆一下之前你们愉快放松的经历,不要去把娄先生想象成一个敌人,这样你在面对他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紧张。”
……
接下来的一周,司乐一直在做这种治疗,期间罗医生停了一些治疗药物,换了维稳的,她都适应的很好。
她又见了娄栎两次,分别的时候娄栎总是会大哭,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于是在送走娄栎之后,她跟罗医生说,她已经准备好见娄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