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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去洗花瓶的空档护士进来了,给沈瓷戳针,结果戳得好深管子里还是没有血倒流,小护士毫不客气地开始拍沈瓷的手背,边拍边说:“你这血管细,没血出来,多喝点水,还贫血呢吧?“
如此折腾杨蓓在旁边都觉得疼,可沈瓷竟然毫无反应似地,嘴角淡淡嗯了一声。
小护士见她似乎挺坚强,又弄了一会儿,终于扎好了,拿白胶带给她绑了绑,拿了东西出去,正好小宋端着那只花瓶出来,花已经插好了,花瓣上她还撒了点水珠,走过去把花瓶搁到沈瓷床头,一脸花痴地盯着看了一会儿。
“这花真漂亮啊,这么大一束得花不少钱吧,江总真浪漫!”
这货完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丝毫没有感觉出空气里的压抑和尴尬。
杨蓓瞅着有些呆不下去了,于是面向床上的沈瓷:“我和小宋还是借着出来采访的由头来看你的,这会儿时间也差不多,该回社里了,不然被郭副编发现又得挨骂。”说完她还故意呵呵笑了笑,转过身去看向小宋,喊了一声:“你弄完了吗?弄完就走吧。”
结果小宋完全没心肝,还问:“这就走了啊?”
杨蓓无语:“难道你还打算留在这吃晚饭?”
“倒也不是,不过我们不刚来吗?沈姐水才刚挂上呢,不如……”她罗里吧嗦的,杨蓓干脆过去拉她。
“走吧,社里还有事。”
小宋没辙,又硬走到床边跟沈瓷打了声招呼:“沈姐那我们先走了啊,再次跟你说声抱歉,回头把住院费的单子给我,钱我出,不过刚给你带的东西你可得吃啊,这回不是我自己做的,外面餐厅买的,保证没毒…”
沈瓷忍不住被她这话逗笑了,其实是个挺没什么歪心眼的姑娘。
“知道了!”她不冷不热地回应。
小宋这才被杨蓓拉着走出了病房,可刚到门口还没出去,小宋就忍不住问:“杨姐你一直拉我干什么?……我还有话没问呢!”
“你还想问啥?”
“就江临岸那事啊,我…”
话没完小宋胳膊又被杨蓓掐了一下:“就你多话,出去再说!”
两人吵吵嚷嚷地终于走出了病房,沈瓷靠在床边上,抬头向着天花板重重喘了一口气,她才过几天清静日子,却因为江临岸的突然出现又全部被打破了。
窗外阳光暖融融的光线照进来,床头的花鲜艳欲滴,可是她的心情却格外压抑,甚至觉得周遭的空气有些稀薄,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杨蓓一直把小宋拉到电梯里,小宋这才扯回自己的手臂。
“杨姐你干嘛呀,我问江临岸的事怎么了?”
“怎么了?你难道看不明白?沈瓷和他关系不一般!”
“废话,都这样了我当然看得明白,是情侣关系吧?”
“情侣?”杨蓓嘴角抽了抽,“是情人吧。”
“情人?有区别?”小宋似乎没听懂。
杨蓓皱着眉戳她眉心:“你这丫头是真傻还是假傻?”
小宋被她戳得身子往后仰,抬手揉了揉被她戳疼的眉心:“干嘛呀,你有话不能一次性将清楚吗?今天尽戳我掐我了!”
杨蓓只能缓了一口气,身边还有其他人,她没啃声,直到两人出了电梯上了杨蓓的车,她才开始说:“沈瓷跟江临岸的关系多数是见不得光吧?”
“为啥这么说?”
“你……”杨蓓看出来了,这姑娘是真傻,“亏你之前还去给他做过访问,难道没看过他的资料?”
“看过啊,厉害得一塌糊涂,有钱有颜还有个特牛逼的家世,这搁偶像剧里就是个霸道总裁原型!”
“然后呢?”
“然后什么?哦你说他和沈姐吗?嘿嘿……沈姐就是个灰姑娘,灰姑娘遇到王子,哇塞这剧情虽然很老土,不过我头一回在现实生活中见到,帅毙了。”小宋又开始一脸憧憬,甚至有些羡慕。
杨蓓只能摇头:“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戏份只可能出现在童话中,现实生活只有各种无奈,背叛或者痛苦,就沈瓷和江临岸这种,虽然不清楚他们的关系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但我觉得大概也是凶多吉少。”
小宋一脸不解:“杨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江临岸是有未婚妻的人,已经对外公布很久了,而且他未婚妻家世了得,如果沈瓷真的和他有那种关系,说难听点,这叫第三者,破坏别人感情。”
小宋脸上一片愕然,随后猛地反应过来。
“对哦,这分明就是二奶被包养的戏码嘛!”
“……”
沈瓷挂完水已经过了四点,她去办了出院手续,回病房简单收拾了一下,把杨蓓和小宋给她送的水果和吃食都带上了,走出去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眼床头的花,紫色洋桔梗,白色单头康和黄莺作点缀,再配上数十支白色玫瑰,其余没有一点多余繁俗的装饰,只用一卷牛皮纸卷着,一大捧扎扎实实都是馨香淡雅。
其实沈瓷也没想到江临岸会给她送花,感觉这种偏浪漫柔情的举措和他的画风不符,可他突然就送了,前后也没一句多余的话,就把这花往她面前一搁,就像是路上随手买的,让她去插起来。
沈瓷站那忍不住抿唇笑了笑,又重新走到床边,把那一大束花从花瓶里抽了出来,根上还沾了许多水,沈瓷一根根拿纸巾全都擦了一遍,捧着走出病房。
江临岸下午开完期间突然接到了秦兰的电话,让他晚上要是有空回宅子吃顿饭,说是有事跟他说。
会议开完已经五点了,从酒店出来老姚的车已经候在那里。
老姚发觉老板的脸色似乎又开始转阴了,明明中午从公司接他出来的时候他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甚至经过花店的时候还进去扎了一束花,也不知道去医院看谁,老姚也不敢问,这会儿看他脸色沉着,更不敢多说,只问:“江总,现在去哪儿?”
江临岸坐在后座皱了下眉:“回公司!”
“好的!”老姚发动车子往大路上开,结果刚开出去没几分钟又听到后座上的人改口:“算了,回宅子!”
“……”
江临岸一年回宅子的次数不会超过十个指头,且每次都是因为有事推不掉才会回去,其余时间他要么出差住酒店,要么就住在自己在市区的那套小公寓。
不过跟秦兰见面的次数要多一点,有时候秦兰会自己叫司机送她去公寓看看江临岸,至于回宅子,江临岸已经记不清上次回来是多久之前了,以至于门口看门的人看到他的车牌直接拦了下来。
“请问你们找谁?”
老姚气得摇下车窗:“瞎了你的狗眼了吗?江总的车都不认识?”
结果那人还挺固执,看上去年纪也不算大,估摸着也就40岁左右吧,硬着拦着不肯让江临岸的车子进去。
老姚下车与之争执,江临岸坐在车里看了一会儿,脸色未变,只是心里不由觉得有些可笑。
如此等了大概十多分钟,宅子那边终于跑过来一个人,是宅子保安系统的负责人,见到老姚赶紧赔礼道歉,又跑过去站在车窗外面向江临岸作揖。
“二少爷实在对不住,这人是新来的,可能还不认识您的车,不过下不为例,我会…”保安队的负责人急躁地解释,眼前车窗突然落下,江临岸冷若冰霜的侧脸露了出来。
“以后要招了新的保安,不如这样吧,在你的培训章程里添加一项,把我的照片放进去让他们都统统认一遍。”
这话明显是讽刺,负责人被说得脸上一阵发白。
“这……”
江临岸却已经再度把车窗摇上,抬手向老姚比了声:“走吧,开车!”
车子缓缓驶入宅子,沿着车道往主楼那边开,原地的保安负责人暗自拧了一把汗。
刚拦车的那个看门守卫还凑上去问:“刚那谁啊?”
“二少爷!”
“啥二少爷?这宅子里不就只有一个二世子么?”
气得保安队负责人唾了他一口:“没脑子的东西,给我眼睛睁大一点,刚那位虽然很少回来,不过也不是什么善茬。”
“……”
因为车子在门口被拦了一会儿,白白耽搁了十多分钟,江临岸进宅子已经过六点了,秦兰照例已经在门口等,见到江临岸过去赶紧拽了他的手臂。
“赶紧的吧,你爷爷和丞阳都已经回来了,就等你开饭。”秦兰急吼吼的,每回都这样。
江临岸皱着眉,把手臂从秦兰手里抽了回来。
“我自己走!”
于是江临岸自个儿走到了前面去,秦兰在原地愣了愣,没说什么,径自跟上。
从前厅走到客厅还需要经过一段路,江临岸随手又扯掉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进客厅的时候果然见江巍和江丞阳都已经落座了,前者板着一张脸,后者端着杯茶水靠在椅子上悠闲地轻茗,客厅里气氛有种说不上的沉郁,加之周围都是一律明代家具,色调暗沉,所以显得空气里也透着一股子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