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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她,“昨天到现在,你就吃了一袋泡面?”
她懒洋洋地说,“不太饿。”
我又去厨房转一圈,锅是干净的,碗是干净的,垃圾桶也是干净的,一切都跟我昨天离去时候一模一样,我就明白,她方便面都是干吃的。
离个婚,对女人的伤害就这么大吗?
刚准备想说她,却发现,她已经拿着梨子在啃了,咔嚓咔嚓,梨汁四溢,顺着梨子皮往下流,她还伸出舌头去舔。
我道:“你也不洗洗就吃?”
她白我一眼,慢悠悠道:“洗了就干净?”
我说:“那当然啊,洗洗才健康。”
她再次翻我一眼,“梨子不洗是脏,自来水也不能直接喝,还是脏,那用自来水洗过的梨子就干净了?”
我去,到底是医生,犟起嘴来都一套一套,说的好像负负得正一样。
我过去打开热水器,叮嘱她,“吃完梨吃感冒药。”说完出门。
走到门口她很好奇,“你去哪?”
我回道:“去办点事。”说完两人同时怔住。
我去哪跟她有关系?
希望这是我的错觉,又希望我的感觉是对的,好矛盾。
我到楼下超市买菜,以及油盐酱醋等物,走到门口又想到她的住所没有洗漱用品,又全部来一套,又想到清洁工具,生活用品,乱七八糟,全部一股脑都要了,这种事我在行,毕竟也做过几个月的家庭妇男。
东西太多,超市派人跟我一起上去送货,是个热情的本地妇女,两人走楼梯上三楼,到门口敲门,里面传出来干姐的声音,“谁呀?”
我直接回答一个字:我。
门打开,干姐依然是睡眼惺忪,先探出一颗脑袋,看到我大包小包,吓了一跳,一边将门打开,一边嘟囔:“买这么多东西啊?”
打开门,我才发现,干姐上身跟先前一样有吊带,下身却是只着小白纱底裤,光着两条象牙般的细长腿,我猜测她肯定以为我走了不会再来,又卧到床上去了。猛然听见我敲门,就过来开门缝跟我对话,压根就没想放我进屋。只是猛地看到我提这么多东西,一下子惊呆,才下意识地开门。
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暴露在我面前,这才急匆匆地回去卧室,重新穿裤子。
万幸,后门跟着的是妇女,要是个男人我肯定要自尽以谢罪。
两人将东西搬进屋里,我向妇女道谢。
妇女呵呵道:“哇,你老婆好漂亮。”
我面色一红,这妇女嗓门大,也不知道干姐听到没有,同时也反应过来妇女话里的意思,赶紧拿钱包掏出一张大钞,是港币,塞给她做小费,再次道谢。
结果妇女被吓住,跳着向后倒退,摆着手说不用,到门口还塞给我一张名片,道:“有什么需要打电话,我们还送外卖。”说完退出房间,并主动带门。
这表现让我诧异,居然还有人不要小费?
干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收起来啦,外面的人都是很淳朴的,你以为个个都像是酒店那样?”
回头去看,她已经换好牛仔裤,也加了外套,弯着腰检查我买的东西,小声嘀咕:“那里要你买这些东西,我自己会买了。”
我没接茬,只是被她弯腰露出来的白兔子晃的眼花,赶紧提着菜去厨房做饭。
她又在后面碎碎念,“阿发你会做菜啊?”
我闷闷地答:“略懂一二。”
她就伸头在案板上看,道:“简单做两样得了,我不太饿。”说完她肚子咕的一声。
我都不用看,就知道她满脸尴尬。
不过还是听到她吐槽一句:“shit!”
哎呦,也是个懂英文的,我这才想起,干姐可是留美博士,同时又想到这个舍特,我没记错这应该是狗屎的意思,这种尴尬情况,怎么能用狗屎来形容?
就问她,她解释道:“这个词意思很多了,这种情况下其实我想表达的是见鬼!”
原来如此,我算是懂了,干脆打蛇随棍上,道:“阿姐,以后跟我讲话用英文,我听不懂再用中文。”
“咦,为什么?”
我郑重道:“我要学英语,从基本生活开始练习。”
她很惊讶,末了又高兴,道:“这样的话我介绍你去个地方,哪里是外国人集结地,他们每天一起喝酒聊天,你跟他们一起,会学的更快。”
我这边菜做好了,她却不见,我喊了两声,从主卧里闷闷传来,“我在冲凉,等阵!”
我推开主卧门,眼前的情景差点让我喷鼻血,这间屋子的主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冲凉房和卧室间用的是毛玻璃隔断,但事实上,毛玻璃一旦被水淋湿,跟透明玻璃就没什么区别。
我为我的行为感到羞耻,原地痛骂自己三分钟,眼见她关莲蓬头,才赶紧把门缝关了。
洗完澡的干姐,如出水芙蓉美艳不可方物,又如水中莲花不胜娇羞。
穿着丝质睡裙,头发湿漉漉的,坐在我对面。
她闻了闻菜,说好香。
我心里却想的是,家里缺个吹风机。又想到她感冒了,头发这么湿,搞不好会发烧。登时就呆不住,迅速出门。
她又叫:“你又去哪?”
我说买个东西。
她就急了,“买什么吃完饭再去?”
我已经出门,向楼下奔去。
等我拿着吹风机上来,她明显感动了,一手端碗一手执筷,愣在原地,久久不能恢复。
良久,她才说:“我要真有你这样的亲弟弟,那该多好。”
我笑笑,想回应,我本来就是你亲弟弟,话到嘴巴却刹住,仔细一想,她说的才不是那个意思呢。
恐怕她想说的是:我要是有个这样的老公该多好。
当下无语,安静吃饭。对于厨艺,我还是比较有自信,毕竟做过厨房,又经常做南粤小菜,绝对比普通家庭主妇烧的够味。
干姐问:“有人向你问过我去了哪里吗?”
我想了想摇头,道:“暂时还没有,可能他们没发现你从家里搬出来了。”
吃完饭,我要收碗,却被她抢过去,道:“你忙你的,这些事不该男人来做。”
看她在洗碗池哪里忙碌,丝质睡裙将她的身形勾勒出来,几多妖娆。
我搞不清我现在的状况,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惹的女人够多了,千万别对干姐有想法。
但嘴上还是忍不住说:“阿姐,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身边陪着你。”
结果丝质睡裙就抖动的更厉害了,干姐急促地道:“说什么呢,你是我弟弟,当然会陪着我了。”
洗碗完,她怔怔地问我,“你还不走?”
我看看窗外,阳光正好,就道:“我想多跟你呆一会。”
她的脸就红了,有些慌张,眼睛不敢看我,急忙忙往卧室走,口里道:“我很好,不要人陪,你去忙你的工作吧。”
卧室门嘭地一声关上,我在客厅坐下来,思绪不定。
过了许久,她重新出来,已经换好衣衫,气质也恢复成御姐范儿,表情严肃,对我进行一番教育。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以前都告诉过你,恋母情结很不好,你应该改正心态。”
我回道:“我没有恋母。”
她就大声,“就是恋母,对比自己年龄大的女人有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就是恋母。”
我也大声,“大几岁?超过十岁了吗?那古代童养媳又怎么算?”
她就激动了,“这是现代,不一样的。”
我手机响,是唐娟,我看一眼不接,平静下来,对她道:“对不起,阿姐,我以后不会再胡思乱想,我晚上有事,宵夜你自己做了,记得吃药。”
说完要走,她就在后面问:“晚上什么事?”
终于提到我此行的本来目的,不过此刻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我来找她是为她,还是为了自己。
我道:“一些小事,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赶紧向外走,接电话。
唐娟那边声音小,但很急,“发哥,那些人下去了,好像是要在门口埋伏你。”
我回道:“我知道了,剩下的事你不用管,我有分寸。”
挂了电话联系梁骁勇,对他说明情况,那边沉思许久,问我,“你打算怎么做?跟他们火拼?还是避开?”
我道:“听勇哥的。”
他道:“火拼,我会抓住那些小喽啰,主谋肯定抓不到,你得想办法引出他们主事人。”
如此我就明白了,立即联系何若男,告诉她我晚上可能要出事,保安公司有没有人?
人?
何若男在电话那边慵懒的笑,犹如一股清凉甘泉,渗入我的心扉,让我紧张不安的心情,逐渐平静。
她的语音总是那么散漫,舒缓,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懒洋洋的让人醉,但说出的话却是那么动听。
“人?你是要老百姓还是要士兵?老百姓我这里没有,士兵倒是有上百个,你要么?”
我感动的都要哭,何大小姐就是我的救星,我的恩人,她就像一座雄伟的山,一条壮丽的河,无论我出什么事,她都能给予我最坚强的支持。
夜晚八点,三辆黑色涂装的依维柯在樟木头广场停下,崭新的车身上印着中安保卫四个白色正楷,在夜色中闪耀着神圣光辉。六十名头戴黑色钢盔身穿黑色集训作战服手提橡胶棍的退伍兵列队集合,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