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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深宫,诺大的西六宫,人影浮云,正午的暖日照射在这片华丽堂皇的红墙绿瓦上,却映照得事杀气升腾,冷沉森森。众多嫔妃相续跪拜,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众人匍匐在地,只能看着眼前那道华丽衣裙的脚步缓缓靠近,那璀璨灼闪的两双坠满流苏翠坠的元宝底鞋缓缓靠近,个个屏息。西六宫的才人是帝妻中的最底等级,因而这里大多数人,都连小小与雯淑妃的面容都没有看过,而此刻,更是连她们那双凤头含珠鞋上的流苏珠坠都没有数清楚。
小小柔柔浅笑,十四五岁稚嫩美貌的面容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彩,但是那深沉却又如水澈透的眸子却隐匿着寒气,缓缓的笑道:“当初这件事,淑妃姐姐有没有参与,臣妾不清楚,也不想查问,不过原本事关这件事的皇后已经没有办法回来说清楚了,那么自然该有臣妾来处理,姐姐觉得有何不妥?”
雯淑妃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气息虚弱的望着小小,素手紧紧的握住了那搀扶她宫女的手臂,尖锐的金护甲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了一条血痕。但那宫女却只是拧了拧眉,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只能默然的低垂下脑袋。
“皇妃妹妹说的极是,但是臣妾实在关心妹妹的身体,皇上如此宠爱妹妹,若是妹妹在哪里磕着,碰着,臣妾又该如何担当?”雯淑妃的话语平静,但是眼底的阴沉却已弥漫,她浅浅笑道:“再说了,司徒才人她虽然犯了过失,但是她毕竟曾经是位小主,就算要惩罚,也该用后宫的律法,妹妹如此独断,只怕有失公证,依臣妾看,这件事还是该记载成册,上呈皇上批阅……”
小小的眸光一沉,知道雯淑妃正在力保司徒蔻华,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拉拢人脉,但她随即却轻笑起来,道:“淑妃姐姐果然心思缜密,难怪太后在时,会将后宫大权交付给你,要你来辅佐皇后,只是可惜,最后却还是竹篮打水,可惜啊。不过,以姐姐这等资质,想来不过久远,就可以成为后宫中的顶山石柱了”
雯淑妃心惊,她没有想到竟然一语点破自己的话。没错,她的确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她也自信可以,而在没有帝王宠幸的情况下,她能做的只有让后宫的所有女人都信服自己,也只有这样,她才能依旧屹立不倒,就承隆宠。
“妹妹谬赞了,臣妾不过只是安守本分而已”雯淑妃字字斟酌,句句小心。
“说的也是”小小浅笑着点首,随即竟道:“不过,司徒才人她得罪的是臣妾,不是姐姐,若是因为这点小事,臣妾也要劳烦淑妃姐姐来处理,就显得过于娇作了,毕竟姐姐你的身子虚弱,连院判李大人都说必须熬过这元月才有好找。如今又要姐姐你处理这等小事,但凡被外人听见了还以为本宫故意刁难姐姐,到时候,姐姐可让臣妾怎么自处?”
小小说得漫不经心,但是却故意提点雯淑妃她已经见过院判李元风。果然,雯淑妃的面色一变,她怔证的凝视着小小,藏在袖中的素手握得极紧,但随即收敛心神,竟依旧笑道:“既然皇妃娘娘都这么说了,那臣妾就不逞强了,臣妾身体的确不适,先行告退……”,说着,转身便走。
“淑妃姐姐慢走……”小小的声音轻柔,双眸微微眯起,红唇抿起了一抹冷冽的笑意。
周遭,所有听见这一幕的人都呆住了,刚才发生了什么?皇妃与淑妃二人明明还在明争暗斗,那看不见火花四渐,但是一向外柔内坚的雯淑妃怎么就突然间妥协了。然,就在众人都摸不着头脑,甚至连跪拜在地,一直张望着二人,暗求事情能有转机的司徒才人也傻了眼,呆怔的望着雯舒妃离去的身影,随即,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再无改变一般,跌软瘫下,心,已经落进了悬崖底下……
小小转身,眸光冷清的望着司徒才人失魂落魄的神色,缓缓的走到她身前,道:“看见了,这就是后宫”
司徒蔻华错愕的抬起头,怔怔的凝视着小小,似乎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心头一沉,声音颤抖的道:“娘娘…卑妾……卑妾不求别的,卑妾只想待在后宫里,侍奉娘娘左右,卑妾不敢再贪图他想,再也不敢…。。”
“秋水……”小小垂眸,已经不想在提点这个无知的小丫头,于是便唤了一声身旁的侍女。
“娘娘有何吩咐?”一旁的身着碧色长裙的御前侍女匆匆上前,福身走来。
“摆驾回宫”小小瞥了一眼面容血色褪尽的司徒才人,转身便走。然,那司徒才人却还是不甘心的冲上前,一把抱住小小的腿,哭道:“娘娘,娘娘,卑妾求您,就算您为腹中皇子积德,祈福,千万不要将卑妾轰出宫门,卑妾不要,卑妾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卑妾一生只愿侍奉皇上,不要……”
“大胆”秋水面色微怒,高声呵斥道:“司徒才人,你现在连小主都不是了,居然敢诅咒娘娘和娘娘腹中的皇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着,就揪起司徒寇华,将她拖离了小小的身旁。
秋水就是当初在‘太傅府’中为小小送嫁衣的女子,她是黑衣暗卫中唯一的女子,赤焰的小师妹,如今已经被帝王遣派到小小身边为护卫,因而对任何于小小不利的人,甚至言语她都会毫不留情的当机立断。
司徒才人被秋水一甩,几乎是眼冒金星,一头发髻散落,满头满脸都是尘土。顿时间,那些跪拜不敢起身的嫔妃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吓得都哆嗦起来,她们谁都没有想到,在皇妃身旁竟然还有这样厉害手段的宫女,并且那宫服一看就知道是皇上御前侍女,因而,就连毫不容易缓过神来的司徒蔻华,一见那碧绿如水纹的宫裙,就哼都不敢哼一声。
“娘娘,司徒才人原本就是待罪之身,如今又对娘娘出言不逊,若是此事被皇上知道,必然震怒,因而奴婢恳请娘娘立刻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才人轰出宫去”秋水神色冰冷,双眸冰冷的凝视灰头土脸的司徒蔻华,似恨不得将她乱棍打死。
“不要,娘娘,不要,卑妾不要……”司徒蔻华沙哑的声音已经哭得有些干涩,她不甘心,她入宫就是为了得到圣宠,攀附枝头成为人上之人,她不能就这样落败,功亏一篑…。。
微微叹息,小小也不想指责秋水太过敏感,毕竟他是龙烨硬塞给她的侍卫,若是她将今日之事当真禀报了龙烨,想来司徒蔻华连命都没了,于是叹息道:“司徒才人,本宫给你一笔丰厚的盘缠,你尽快收拾出宫吧,若是以后有意中人,你也可以托人跟本宫说,本宫会择以吉日给你赐婚,那样你也不必担忧你的未来夫婿会有三妻四妾……”
司徒寇华错愕抬首,脸上的泪痕与消瘦面容憔悴的另人辛酸,她哽咽道:“娘娘,卑妾……”
“本宫可以告诉你,就算你留在宫中,他日真能如愿侍奉君王侧,恐怕也只能是昙花一现,因为那样,就算是雯舒妃都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小小冷笑,随即又对一旁的秋水道:“去查查她家里还有什么人,一一打赏了,就说她女儿品行端庄,才情出众,特恩准出宫……”
“是”秋水拧眉宇应道,随即转身对目瞪口呆的司徒蔻华道:“还不快承谢皇妃娘娘圣恩”
“卑…妾,谢…谢娘娘恩泽……”司徒才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呢喃了两句话后,咚的一声瘫软在地,昏厥了过去。
小小敛睫,转身缓缓离开……
‘霁月宫’中,雯淑妃扶着宫女的手,匆匆的走回了宫殿之中,她气息混乱,面色苍白,一进大殿就瘫坐在了一旁的贵妃椅榻之上,不断的喘息。大殿中的宫女奉茶,慌张的道:“娘娘,喝口茶压压吧,韩太医千叮咛万嘱咐,都说娘娘不能动气,否则这畏寒和哮喘可是难再好的了”
雯淑妃抿了一口热茶,才觉得胸口舒坦了些,她闭眸,微微压下心口翻滚的情绪,随即道:“去查查,皇妃娘娘今日是否当真召见了李大人,如果是,立刻将李元风传昭进殿,本宫有话问他。”
身旁的宫女不住的安抚着雯淑妃的胸口,紧张的道:“娘娘可要先传韩太医?太医吩咐了,如果娘娘动气或者身子不舒坦,立刻传他过来诊脉,不能耽误”
“本宫现在谁都不想见,立刻去宣李元风”雯淑妃此刻已经心乱如麻,哪来有心思见韩逸。
“是,那奴婢现在就去”跟随雯淑妃有六七个年头的宫女自然知道雯淑妃的性格,便丝毫不敢耽误的说道,随即起身,匆匆的踏出了大殿。
不多时,李元风匆匆赶到,而雯淑妃则一见他,便挥退所有的侍女,倚靠在贵妃椅榻上,神色冷清,眸光微眯的道:“李大人无须客气,本宫今日请大人来,只想问大人一件事”
李元风在得知雯淑妃召见自己之时,就已经知道是为了什么,曾经,在先帝的后宫里,他早就见识过那风起云涌的宫廷争斗,那时,宫廷之中也是惟独圣德皇后和身为贵妃的仙逝太后为尊,二人势同水火,当时,太后后台强硬,王氏一族在朝廷中的势力更是如日中天,所以,即便是太后只生下七公主,却依旧可以一时圣宠。
“老臣谢淑妃娘娘恩典,不知娘娘召见老臣,有何吩咐”李元风曾经伺候圣德皇后,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忌惮小小,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厉害他从未见过,但是面对雯淑妃便从容得多,一是因为韩逸,而是自己毕竟是两朝元老。
“大人不必过谦,大人原本就是两朝元朝,又曾经侍奉圣德皇后,什么大风大浪的场面没见过,怎么会连本宫召见大人所谓何事都不知道?”雯淑妃秀眉挑起,丝丝震恼的怒气弥漫,今时今日,她雯月已经没有皇后做挡箭牌,也没有可能怀上皇子,成为帝王的新宠的可能性,所以,她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保住这个位置。
李元风没有想到一向内敛的雯淑妃竟然会将话讲得那样直白,但他也分外镇定的道:“回淑妃娘娘的话,皇妃的确在正午时召见了老臣”
“皇妃娘娘向李大人问了本宫的病?”雯淑妃神色更为冷清,一双聪慧的双眸紧紧的凝视着李元风,似恨不得将他瞪穿一个窟窿。
李元风微怔,但随即恭敬回答道:“回淑妃娘娘的话,皇妃娘娘召见老臣,但只是问了些圣德皇后与先帝的一些事,再者,只是提醒老臣,若是老臣再不严于监督‘太医院’的大小事物,娘娘必然要禀报皇上,严加惩处老臣,还有便是,娘娘让老臣学学当年的萧何与郭子仪,以免被人陷害,晚节不保……”
雯淑妃先是一怔,但随明白了李元风话中的意思,她啪的一声丢下手中的茶碗,起身怒道:“李元风,你是在警告本宫么?”
李元风一惊,立刻跪拜在地,道:“老臣不敢,老臣惶恐”
“不敢?哼,李大人,萧何都郭子仪都是知晓进退之人,很好,没有想到皇妃娘娘的几句话,果然让你受益匪浅啊……”雯淑妃早就气得面色发青,好一个李毓蓉,没有想到隔了六年时光,她的心机城府竟然愈发进益了。
“老臣不敢,但是老臣年事已高,只怕晚节不保,还请娘娘赎罪”李元风又岂会不知淑妃与韩逸之间的事,当初,西宫花美人与前任的御医也曾有过露水姻缘,宫妃寂寞,深宫几许,这是无可避免,曾经,他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他觉得无所畏惧,然,现在,皇妃既然有能让皇上心意改变的本事,他又怎么能陪着身家性命,再坐视不理?
“你怕得罪皇妃娘娘以至晚节不保,难道就不怕本宫么?”雯淑妃声音上扬,几乎咬碎了满口贝齿。
李元风闭上了双眸,只能重重的在地上叩首,沉声道:“淑妃娘娘,请赎老臣无能,老臣告退……”
“你……”雯淑妃愤然的怒道。但,李元风却还是大步走出了大殿,就似根本听不到雯淑妃的怒咆声一般,其实,他能换得这半生平安,就是因为他有眼色,当初,他投靠了先帝深爱的圣德皇后,也是凭着圣德皇后的嘉许,才可荣升院判一职,所以,他能看得出来,皇妃娘娘这个角色决然不是等闲之辈,甚至比曾经的圣德皇后更为有手段……
于是,李元风一回到‘太医院’,便直接前往‘鸾栖殿’叩见小小,将雯淑妃今日召见自己一事,仔仔细细的,不漏一字的禀报。
小小听罢,却只是一笑,她知道李元风前来禀报这些琐碎的意图为何,于是扶着秋水的手臂,徐徐起身,走到窗沿旁的金丝雀笼前,执起银勺喂了点食,便道:”李大人的心思本宫明白,其实就算李大人不来禀报,本宫也知道她定然会找你去问话。本宫既然答应要保大人前途风调雨顺,就决然不会食言,你下去休息吧”
李元风欣喜激动,随即拱手道:“老臣谢皇妃娘娘护佑,老臣告退……”
小小在李元风离开之后,望着那只金丝雀儿微微失神,少许后,才慢慢的放下那银勺,轻道:“秋水,你派人盯着雯淑妃手下的几个丫头,免得她们在各宫嫔妃、小主的药膳里下毒,以陷害李大人,本宫要在他在告老归田之前,确保他安然无恙”
秋水明白小小的意思,立刻上前道:“奴婢明白,奴婢立刻就去办……”
小小抬起手,推了推那金色的鸟笼,看着那金丝雀似受到惊吓一般的乱飞乱跳,不由得轻笑,道:“难怪总有人将入宫侯门的女人都比作金丝雀,轻轻一动,便会草木皆兵,无端慌张,呵……”
“娘娘这话,若是被皇上听见,恐怕又要横生枝节了”大殿外,赤焰恭敬的走进来,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起伏,随即,隔着屏风对小小拱手叩拜道:“属下参见娘娘……”
“赤大人今日为何如此多话?”小小眉梢微挑,似对赤焰悄然无声走进大殿的行为十分不悦。
“娘娘赎罪,属下只是来向娘娘传皇上的话”赤焰剑眉微拧,随即又道:“皇上让属下告诉娘娘,一个时辰前,南丹单于已经向皇上叩降,西岐、漠北、匈奴三国也上书给皇上,诚心效忠,也按照天朝的君臣礼数,向皇上行拜三跪九叩,以昭君为臣纲”
小小眸光一亮,转步走到屏风,顿时心情大好起来,道:“这么说,他们臣服了?”
“正是,属下恭喜娘娘”赤焰诚心的说道。而小小则也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顿时雀跃起来……
自古以来,收复关边从来都是难事,大漠以北的蛮夷,以匈奴人最为猖獗,北楚最为蛮横,南丹、漠北,更是以大漠狼族具称。大运国自太祖开国以来,曾经征服高句丽,让隔海相望的东瀛人望而却步,但是惟独没有征服那片一望无垠,充满了神秘和死亡危险的大漠。
于是,这便成了大运国历代帝王的一块永远不能祛除的心病,就连曾经连连横扫外患,不断扩大版图的先帝都只能平复外患,却不能征服。而如今,龙烨却可以让这神秘的五国俯首称臣,在金殿之上,学着中原人的样子,弯膝叩拜帝王,遵守君为臣纲。
消息一传出,满朝欢腾,举国兴奋。那些苗疆及弱楚亡齐的百姓也纷纷请求投诚。而龙烨则也拿出了做为上邦帝王应有的气度,不仅赦免了南丹公主的罪名,且收纳所有投诚的下属国,并向天下百姓表态,必要这大运国版图所扩张之地,繁盛如帝都。
‘御书房’中,小小坐在柔软的裘垫上,一一翻阅着御案上堆积成排的各地加急奏报。这些都是龙烨下令收纳所有边疆投诚百姓的各地总汇,每日都有地方快马直接送进帝王的书房,连‘大内焚字库’那环节也连带省去。
小小执起其中一本,面容露出了浅笑,抬眸望着正从殿外走进的龙烨,纤细的素手还执着朱批,笑道:“你快要达成太祖皇帝的遗愿了,短短三日,自五国联盟真心归属后,每日都有三百多封谍报和五百奏折,如今,汗河边塞已经接下了北楚与南齐的弱兵、百姓,虽然其中可能会有鱼目混珠者,发生混乱在所难免,但是我相信,凭洪将军和李将军的才智,轻可破”
龙烨笑着走到小小面前,深沉的眸光带着宠溺的笑意,抬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在看到她的小腹已经平坦时,不觉拧了拧剑眉,浑厚的声音带着几许酸意,道:“怎么,容儿看到这些,比见到朕还高兴?”
小小心情畅快,也不介意龙烨的拈酸吃醋,撒娇的依偎在他怀中,随意拿了一本奏章翻开,那上面有她已经批阅好的红圈与娟秀刚毅的字迹,她笑道:“你看,苗疆的族长已经愿意每年向天朝进贡草药了,这个老东西连自己的亲身女儿被楚安劫走了,都不愿意出动一兵一卒去营救,简直就是破落地主。现在,他居然大出血的迈出这么大一步,实在难得,可谓是‘表忠之心,可昭日月’”
说完,小小俏皮的脆声笑起来。
龙烨失笑,她望着小小那雀跃的神色,心头柔软,突然之间就觉得,曾经所受的一切苦楚都已经随云消散。他搂住小小的身子,在她的额头前印下一吻,笑道:“容儿,你喜欢就好……”
你喜欢就好……
简洁的话语分外柔和,放佛这些所有的事,都只是为了换她的一个高兴。
小小的心底一阵酸涩,依靠在龙烨的身前,声音有些闷闷的道:“烨,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她真的很幸运,可以遇见这样的男子,得到这样的爱情。
“是朕该谢谢你……”龙烨的声音微微低哑,紧紧的小小的身子抱紧,闭上了双眸,将下鄂抵在了她柔软的发丝上。或许她不知道,但是如果这漫漫的岁月,没有她的陪伴,或许他根本撑不到今天。
小小垂眸,他聆听着那胸口杂乱的跳动声,缓缓的闭上双眸,心口,像是被什么熨烫一般的发疼。龙烨,陈小小究竟亏欠了你多少,可是,你却依旧这么的温柔,这么的好……
也许是温馨总容易勾起回忆,小小想到自己曾经对龙烨的种种,鼻尖一酸,随即轻推开他温暖的怀抱,眼眶有些温热的道:“那个,现在大局已经稳定,但是我认为,做为要统一天下的帝王,你的事情还有很多,首先必须效仿始皇,统度量衡,只有各国产货流通,才是真正的统一……”
小小心头酸涩,眼前也有些模糊,为了转移自己起伏的心虚,她继续道:“还有,重孔子而轻管仲,是一个大国的悲哀,所以我们千万不能走战国时老路,更不能步西岐的后尘,一定要重视引水归渠,耕种良田,生产副业。而朝廷上更要创建科举制度,广纳贤才……”,然,话还没有说完,龙烨却再次将她拥抱住,那密密麻麻热烫的吻,落在了她的耳根,脖颈上。
小小的身子如同被电了一般,一阵轻颤。她僵了僵,随即怒目相向,敢情她刚才那番话都白说了,但是刚转身,红唇就被封住了,龙烨紧抱着她的身体,拨开了她手中的朱批与奏本,强硬的撬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与她的的香舌缠绕,深深的吻住。
小小错愕的睁大一双美目,但,连反抗都没得及,龙烨就将她的身子横抱起,大步的走进了那屏风后……
她要的,他给,哪怕是天下。
但他要的,却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