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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
一声鹰啼划破长空。
木叶北面的岩壁后方,飞出了一只稚鹰。
它对天长啼,挥动着渐丰的羽翼,朝着青空搏击而去。
没有畏惧,没有迷茫,一往而无前。
香燐四人正在寻找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两人,可是在医院附近的一公里范围内都没有发现人影。
鹰啼如拔剑之音,让几人一惊。
突然,香燐指着后方的木叶岩壁,对几人喊道:“你们快看,那不是鸣人吗?”
雏田、小樱与井野三人闻言,顿时齐齐望去。
四代目火影的颜岩上似乎有道渺小的人影,正笔直的站立,他似在俯视着整个木叶。
“没错,是鸣人。”
雏田拍了拍胸口,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找到人了。
“可是,鸣人他在干什么,佐助呢,怎么没跟他在一起?”
井野微微蹙眉,一手挡在光洁的额头上,半眯着眼瞅着远方的鸣人。
“不会他也在找佐助吧?”
小樱娇躯一颤,绿色的眼眸越发不安。她有种可怕的直觉,鸣人并非在俯视木叶,而是在望着木叶的出口。
难道……
“对不起,我要过去看看……”
她落下一句话,身形已经向着前方纵了出去。
少女的背影显得十分迫切,三人刚反应过来,小樱便已经跃出了十多米远,红色的旗袍下摆啪啪的甩动着。
“小樱她……”
几人也意识到了不妙,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我们要跟去吗?”香燐道。
井野伸出白皙的藕臂,向左右展开,拦下两人,“不,接下来是她一个人的事,我们不能插手……”
……
半个小时前。
木叶医院的二楼,佐助和鸣人的那间病房。
医疗忍者确认完两人的状况,刚离去不久,房间内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突然,一只手从雪白的被单里猛地向上一推,就这般直愣愣地立着。
靠窗边的俊秀少年睁开双眸,望着自己伸出的掌臂,视线慢慢聚焦。
手心翻回,他狠狠一握,似乎将空气都捏得粉碎。
意识在一点一点回归现实,少年漆黑的眸子边缘,无意间竟然滚落两行清泪。
没有人知道他是因什么而哭泣,除了他自己。
眼帘一闭,再次睁开之时,他已摒弃了泪水。情感由浓转淡,渐渐归无,一双冷酷无情的眸子在打量着屋内。
哪怕扫过左边床位的金发少年时,他的眸中也毫无波动,与一潭平静的死水没有什么区别。
宇智波佐助翻身而起,他的动作迅速又敏捷,窗户一拉,带着微微暖意的轻风灌入房内,他整个人已经消失。
刹那间,金发少年也睁开了眼眸,身形一纵,从窗户追了出去。
前方的少年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却连头也不回,两手紧握,发足狂奔。
风卷乱了他的黑发,明明有阳光洒下,一股寒意却肆无忌惮的在空气中肆虐。
终于,漩涡鸣人停下了追逐的脚步。他叹了口气,向着北面的岩壁而行,最后,立在了四代火影颜岩的头发上。
蔚蓝色的眸子里倒映着青空和恢复和平的木叶村,天气十分美好。
不过,他却无意欣赏,双眼只是一直盯着木叶的出口方向。
该来的始终会来,谁也无法强行改变,就算能扭转现状,却无法改变一个人的内心。
……
宇智波佐助前行的脚步慢了下来,周围的场景是如此熟悉,他在这里生活了十二载!
耳边传来的竟是欢笑,他走在热闹的街道,不用努力就很格格不入。
这里,只有他孤独一人,里面的欢笑,永远也不会有他的参与。那欢笑越是澎湃,他的心越是被憎恨掩埋。
“为什么,只有鼬一个人离开木叶?为什么,保护木叶的英雄会被如此对待?”
木叶灭其族人,然后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鼬的身上,给了他通缉与永不可撤的污名,却安然享受着鼬所带来的和平。
身为鼬的弟弟,佐助无法忍受这一切!
他不会享受这和平,他也不想再为木叶卖命,他只想去陪陪他那独自背负了所有黑暗的哥哥。
紧咬着牙根,佐助走过了热闹的街道,来到了木叶的大门之处。
“佐助,你要去哪?”
这是守卫的声音。
佐助无言,继续向前走着,完全无视两人的存在。
“……”
两名守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对劲,“宇智波佐助,你没听到我们说的话么?”
少年脚步微顿,“给我闭嘴!”
他紧紧攥着拳,又继续向前行去。
一名守卫正要站出,却被另一名守卫拦下。
“听说鼬来过,上面已经下令,不准你外出。”
佐助偏过头,黑发的缝隙间,一只漆黑的眼瞳瞬间转化为血红。
仅仅是单眼一瞥,两名守卫便浑身一紧,接着咚咚倒地。
“离开村子前,我不想杀人……”
他回过头,义无反顾地走出了木叶的大门。
左右环顾,佐助找了一棵最高的大树,身影几纵,就沿着粗壮的主干登上了树巅。
凉风从后方袭来,吹向木叶村内,佐助的黑发向前摆动着,衣袂猎猎作响。
血红色的写轮眼内,再也没有一丝情感,他望向木叶北面的火影颜岩。
那里,早有一个人在注视着他!
“鸣人……”
两人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各自在对方眼中仅是一道渺小的黑影。
可是他们的视线似乎能穿越距离,见到对方的表情。
还记得波之国之行,鸣人为他挡下白攻击的背影,还记得那句我明明最讨厌你了。
“是啊,我明明最讨厌你了,鸣人……”
两人就这样对望,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个木叶村的距离。
如果不是鸣人,佐助并不会知道鼬的真相。知道真相后,现在的两人,还是朋友吗?
不!
“他是木叶村的漩涡鸣人,而我,已非木叶村的宇智波佐助……”
佐助为自己找到了答案,他闭上眼眸,持续了数秒,才再次睁开。
一边是黑暗,一边是光明。
村子给他的黑暗化作愤怒的黑炎钻入左眼,鼬给的深沉之爱则沉淀进了右眼。
由此,写轮眼已经进化,成为了佐助新的力量,六芒星写轮眼!
此后,他将用它来开辟前行的道路,追随爱,而抹去所有的黑暗。
之前他在医院醒来的哭泣,不是因为木叶村,而是因为鼬。
沉睡中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一心复仇而杀死了鼬。
鼬死亡的那刻,却没有怪佐助,反而一脸微笑。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了带血的右手,戳中了佐助的额头。
“原谅我吧,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