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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景天把手里的水杯当着贺然的面掷到地上,溅起的玻璃碎渣掉落在几步外贺然的皮鞋上,贺然优雅地抖了抖脚背,缓慢地靠近病床,脸上挂起的笑容冰冷的如一张硬壳,“我是不是太宠着你了?所以你才会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
龙景天紧贴着床头,双手拽着被角,气势全无,整个人精神萎靡,似乎看什么都有重影,双眼迷离,如吸了鸦片的上瘾者那样,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那里,然而在贺然眼里却是另一番让人沉醉的风情。
“美人,你一定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多么让人沉醉,”贺然不怀好意的靠近龙景天,上下游动的手在龙景天的脖颈和胸口处不安分。
龙景天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面前贺然的举动,然而他的眼里只有一片模糊的黑影,黑影越来越近,他几乎能感受到贺然让人毛孔发麻的接近感,“你他妈给我滚开,”一双细腻宽大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滑动,顺着脖子直往自己的衣领里探,龙景天浑身绵软,举起的手不停的颤抖,还没挥下来,就被他那双有力的大手按在了脑后的墙壁上,贺然恬不知耻的继续调戏他,“美人,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美,最让人心神荡漾的男人,宝贝,来,让我好好爱爱你。”
耳边的声音让人犯恶心,龙景天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身体带来的缓慢的沉重感,也使思维有些停滞,“你要怎么样?”最后的一点理智在脑海里博弈,他需要先稳住对方,所以他刻意柔软了声音,让他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抵抗,他需要用行动蒙蔽对方,再抽出仅有的时间思考如何逃生。
原本他已经有一天没有喝水了,并且警惕所有的汤水,精神也恢复了不少,谁知道今天的午饭贺然居然在咖喱蔬菜饭里加了药,他只吃了几口就发觉脑袋沉重了起来,思维开始混沌,视线变得模糊,甚至感官都渐渐迟钝,当他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下了药时,他只能努力的把桌上的水杯砸在地上,以此发泄愤怒。
龙景天在短时间里快速平复情绪,他靠在床头,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脑袋垂靠在贺然的胸前,半眯的眼尾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如一只半醉的狐狸,勾起人好奇的欲望。
“宝贝,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答应我了,还真是让我惊喜呢!”贺然探入龙景天衣领里的手似乎有继续往下的趋势,龙景天闭着眼呻吟一声,手快速将那一双不安分的手紧紧地按在胸前,并软着嗓子道:“让我休息一下,至少现在不要。”
贺然充满欲望的眼睛里有烈火燃烧,“宝贝,可是我现在很难受,”他俯下身在龙景天的头顶亲了亲,身下的人因为恐惧和恶心不自觉得打了个颤,双手努力想要把那双肮脏的手从自己怀里扯出来,可是那双手好像是一双铁打的,龙景天的手无骨似的攀上去又无力的滑落下去。
“给我五分钟,就五分钟,”龙景天语带乞求道。
贺然悻悻地将手抽了回来,留恋般的在龙景天下颚摩挲,饿狼一样贪婪的目光粘在他身上,只等着对方开口同意,就饿狼扑食,把他扒皮抽筋吃干抹净。
周身气压稍有减式,龙景天才能感觉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稍稍减弱,他暗地里深吸一口气,然后坐直身体,他眼前白茫茫一片,被迷雾罩着一样,他只能努力在心里告诉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他记得右手边的柜子上有一把水果刀,那是贺然买水果篮时水果店附送的,刚刚贺然在旁边给他削苹果,刀就放在旁边。
“我想吃苹果,”龙景天脑袋慢吞吞地往右边转,目光涣散,视线平视着空中某一处,看起来和一只牵线木偶一样,没有生气。
“你看不见,我给你拿,”贺然兴趣起来,竟然又拿起那只还没削完的苹果,坐了下来,颇有兴致的削完了,然后递到龙景天的面前,又意识到龙景天视物不行,又把苹果把往前递了递,放下水果刀,牵起龙景天的手把苹果塞到他手里。
“好吃吗?”贺然再一次不怀好意的靠近,让龙景天敏感的贴着墙斜着往旁边倒去,电光火石间他探出手往桌上一抓,一个冰冷的硬物被抓住,紧握在手里,下一秒那把锋利的刀刃抵在了他自己的脖颈间,为了威胁贺然,他甚至不惜在脖颈间用刀刃划了半根手指长短的伤口。
“你他妈最好放了我,否则你只能得到我的尸体,”龙景天被自己这句狗血剧里的台词给恶心到了,眼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自己命赌一把,是死是活,这一刻就能决定了。
“你,你别乱来,”贺然被龙景天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大跳,等他回过神想要制服他,却看见龙景天手里的刀又逼近皮肤一些,那些刺眼的血色慢慢地从伤口里渗了出来,他的面色毫无波澜,冷静地让人质疑此刻身处险境的并不是他,他的眼睛里还有茫然的的浑浊,话里确实决绝的可怕。
“我是s军区的首长,你以为你贺然能够在警方和各方势力中左右逢源,将就能为所欲为?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大概不清楚,整个s军区高层以及周边的省市,都得给我父亲三分颜面,你贺然竟然无所顾忌地将我囚禁在这里,不知道是你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蠢得可怕,实话告诉你,我的警卫员从来不会离开我的身边,这一次让你有机可乘,我的家人和下属已经发现了我失踪了,你以为他们会坐以待毙?”龙景天精神依然很不好,但是好在这一次他食用时,因为食欲不佳而用量不多,只是短暂的发挥药力,药效发挥半个小时后,他才开始慢慢地看清楚眼前的景象,贺然退在床尾,整个人又惊又怕,想必是被刚刚自己的一番话吓到了,此时慌乱的想要上前。
“滚,如果你不想整个贺氏和你陪葬,当虽然你可以质疑我父亲的能力,那么我就以死来向你证明我每一句话的真实性!”身体酸软的感觉消失了,龙景天持刀抵在脖颈间,刚刚还不觉,这一动脖子的伤口的撕裂感瞬间袭上了大脑,“妈的,”他低声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