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其丑无比的脸与雪儿姣好的面容只有一寸之隔,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雪儿的双眼。
一声极其阴森但清晰无比的‘格格’突然出现在雪儿的身边。那么的真切,她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头皮炸开。镇定如她,还没有软下去。几百次的死里逃生知道,晕过去,就是死,战斗,有一线生机。
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是玄力,玄,众妙之门,能够入门者初窥门径,操控元素力量,已经是千里挑一,便是黄阶能力。一出九重,九九归一,九重天便是进入二阶玄阶,玄阶者操控元素仅翻覆之间,玄阶九重,便已经是人上之人,可谓是后天努力的极限,能够将元素的操控达到范围、领域。而至于天、地两阶,实则已经不仅需要后天的努力,首先得是先天之资,他们的玄力表现便是对灵体的操控,也作为精神操控。
如今玄学公会、玄学同盟等重要领域结合科学和传统的解释,已经能够解释所谓的鬼神之说,尽管雪儿看到的这个不可能活过来的尸首准备攻击自己,可是她仍旧没有再头皮炸开的时候认为真有鬼神所在,她相信,在这个庞大的地下监狱,一定有一个属于天、地两阶的高手存在,在黑暗之中操控,可是当下她要应对的便是这个棘手的恐怖的人。
雪儿迅速弹开一丈,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而那个怪物尽管没有眼睛,但似乎能够看见雪儿一般,那双没有瞳孔的双眸紧紧盯着雪儿,随着咔咔声,那双细长而泛着青铜色的手开始活动,似乎躺了千年一般,他的动作略微有些呆滞,但越来越自如。
空气中飘着让人作呕的恶臭,房间没有任何退路,甚至严丝合缝般连门的影子都看不见,没有风,但蜡烛的灯光却仍旧忽明忽暗的颤抖着,似乎都在害怕这个长相奇丑的人。
雪儿扎了一下眼睛,就在这个瞬间,她感觉面前一股猛烈的风冲将上来,只觉得眼前眼花缭乱,她来不及反应,垫步一踢,蓄力朝怪物的胸口猛然踢去,只感觉自己似乎踢在了坚硬的铁板上,那怪物只是动作稍微慢了点,但仍旧朝着雪儿无声咆哮的攻击上来。
但这几秒钟的呆滞时间已经够了。雪儿乘着这几秒的时间迅速从大腿旁抽出绑着的手枪,抽枪,上膛,动作一气呵成,随后朝着对方的胸口与脑门个开一枪,核弹贯穿怪物后巨大的冲击让怪物往后弹了两下,紧接着胸口与脑门各开了两个洞,漂亮!
只是怪物仍旧站着。
“看来我以后要少看僵尸片,都是骗人的。”雪儿将手枪不疾不徐的收回到大腿上,随后掏出了一直冲锋枪,看来只有将他打成筛子了。
这么想着,只听见一阵突突突的声音,雪儿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这个僵尸被达成了筛子,最后跪在了她的面前。她停止了射击,被震得发麻的双手将枪收了起来,没有五脏六腑没有鲜血淋淋,只有一个被打成筛子的怪物跪在面前。倒也少了几分恶心。
只是这样的环境氛围,破败的尸体,场景太过阴森……
雪儿将沉重的突击抢收回到背包中,随后席地而坐,掏出了一张地图。这是安德烈给她的,据说是孟祥国给她完成任务的,只是这纷繁的地图只标注了她应该往哪边走,却没说她会遇到什么,而且与周臣给她的竟然能够吻合,只是少了周臣给她的那些红点……
见鬼,同样的地方,这里也画着出口,她不敢贸然用冲锋枪之类的企图突破墙面,一来不知道墙面那边会出现什么怪物,二来,如果只是实心的墙,那么冲锋枪打出去的子弹极有可能弹回反射在自己身上,自己的身体可不是墙面……
她将地图收了起来,抬眼,正巧看到了刚才摆放棺材的地方,崩塌的棺材下有一个好像支柱的东西,不大不小有些奇怪。
她走上去,小心翼翼的将那块方块按了下去。只听见‘哗’石门挪动的声音。
门,竟然开了!
雪儿眼前一亮!不过不等她激动,她的表情已经沉了下来。数以几十的与刚才那个僵尸差不多的人正站在门口等着她……
……………………
“啪”!杯子被安德烈重重的砸在地面,破碎的玻璃混着红酒在地上绽开一朵妖冶的花朵。安德烈双眸露出危险的讯息,一只手握住手枪指着对面的孟祥国的眉心。
“喔喔喔,我们的少校不要生气啊。”孟祥国的脸上满是如狐狸般狡诈的表情。
“一开始你就打算让我的人为你去死?”安德烈表情狰狞,手中的枪已经上膛,如果这个老狐狸的回答不如他的意,说不定他随时会扣了扳机送他上西天。
“干嘛这么激动,游戏,这是一个游戏,既然玩了这个游戏我们就要遵守它的规则,你是这个游戏的参与者,我也是,你的手下那个漂亮的姑娘也是。”孟祥国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一个游戏的规定是,必须用一个人的血换来所有人的重生,我想你肯定不愿意牺牲的是自己吧?中国有句古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都是自私的,不是么?”
孟祥国眼神之中是参透的睿智,想要脱离这个地方,就要用鲜血去换。他是一个被诅咒的人啊,一个被诅咒的人,即使拥有强大的力量,始终是有所顾忌的。现在他需要一个替死鬼。
而对于安德烈来说,一个女人换一只不死军团,他是赚的,可是偏偏心中有什么地方,有些不舒服。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如果不是这一次有周臣,那么他可是会很愉快的再一次出卖这个许多男人梦中的女人。
“撤了你的枪,安德烈。如果你想拥有天下,就不要将注意力过多的放在一个女人身上,你是有超控天下能力的男人。”
孟祥国的话好似魔咒一般,带着蛊惑。
安德烈放下了手中的枪,有些颓丧,却只是一瞬间,随后脸上洋溢起商人特有的狡诈:“好吧,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一直隐瞒的事情了吧。我警告你,一个女人我可以不计较,但若是你利用我,我不介意让这样一支军团毁灭,我想整个世界都会感谢我。”
“我很乐意给你解说。”孟祥国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幅度。
灯光让两人的脸透着一股青色的森怖,空气中只有两人说话的声音,一旦他们停了下来便只有呼吸的声音,紧接着孟祥国开始讲解地下监狱的冲关方法,激动处,他唾沫横飞,好似又回到年轻时代,就连安德烈都被这个构想震撼了。
关于整个十三区监狱的秘密,除了孟祥国手中掌握的资料,还有一半就在地下监狱的核心,里面据说有一样能够操控所有血守的存在,否者这些血守怎么可能让孟祥国安全了这么多年,当然,也有控制他们的秘密所在。
只是他们没有发现,阴霾下的十来个血守中,有一个血守极其轻微的扎了一下眼睛,此时整个地下开始震动,在这片沙漠里面,这是第一次,孟祥国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就好像一个被水淹死的人许久之后,嘴里忽然吐出一丝水,然后心脏开始跳动。
“怎么回事!”安德烈不得不说有些失态,他从位置上站起来,眼神之中带着警惕,一个人往往害怕的并不是坏人,而是对未知的恐惧。
孟祥国的眼眸里面却是已经很多年都未曾出现的激动神情,他老泪纵横,似乎就快要跳起来热情的拥抱所有的人,然后给地面一个深情的吻、
“血,新鲜的血将整个地下监狱激活了,吃吧,让下面那些见鬼的东西尽情的享受这属于女人的鲜血吧,在她鲜血流干之前,找到我们所需要的东西,然后让这个十三区见鬼去吧!”
孟祥国激烈的喊道,只有新鲜的血液就好像毒瘾发做到极点的人看到如冰山的****,就好像沙漠之中濒死之人见到了绿洲,就好像一台满是病毒的电脑,忽然建立了强大的防火墙,整个地下监狱都激动沸腾了,他们等了不知多少年,终于迎来了盛宴的狂欢,暗夜的血守们激动的等着将这雪儿这个新鲜的身体给分来吃了。
安德烈冷冷的看着有些发狂的孟祥国,说不清的心里滋味,忽然,眼角一个黑影闪过,他反射性的转头看去,却只看到一具具血守一动不动的在原地站着,兴许是喝了酒产生了些许幻影,他在心中这么对自己说道。
而丝毫未曾察觉到这个房间里面,有一具最角落的血守忽然不见了。就像是他出现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征兆,仿佛他就应该出现一般……
一滴鲜血从雪儿的手腕上滴在地上,随后那些血守好似疯了一般冲到地上去舔,后来的压住了先来的,没有抢到的相互扭打起来,而在他们上方大约两米的距离,雪儿正用一套攀爬工具将自己与天花板紧紧的贴在一起。
望着扭打的血守们,雪儿脑海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她从怀中掏出简易的包扎绷带,随后又掏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刀。随即愣了愣,这把刀是进来时候周臣送给自己的,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派来这种用途。
她无声苦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留,她将小刀在手腕上使劲以勒,一股疼痛感让她皱起了眉头,接着鲜红的血直接滴在了这群血守最中间的那个头上,随即她立刻将绷带把伤口包扎起来,尽量不沁出一点血腥味。
而就在同一时刻,十来个血守好像疯了一般,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将最中间的血守撕开,疯狂的汲取那一丝血液。
乘着这个机会,雪儿贴着墙面小心翼翼的爬过,等爬到了一定安全距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型手榴弹。
只听得砰然一声巨响,身后的血守群便被炸成了碎片,至于是否全部炸完了她并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前方还会有怎样的危险,只是她知道必须走下去,因为……恍惚之中,有一个人的样子忽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不知道,那个笨蛋有没有看到自己留下来的信息……
一个女人对世界和平对人类的极限或许没有任何兴趣,但她却能因为一个男人的一句话,让自己拥有足以让世界和平或挑战人类极限的勇气,这种未知未解的东西,叫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