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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纪颜入了宫，夜璟宣早已结束了用膳。

“参见陛下”一身儒服穿在此人身上，格外服帖，显得整个人温文尔雅，一双明亮透彻的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让人不容小觑。

“平身”夜瑾宣放下手中的奏折，简明扼要，“知府大人推荐你为巡抚都督，出巡永靖，你可知晓？”

“微臣知道，这是微臣自己请求爹爹的”纪颜是知府大公子，此次上荐是他自己求了爹爹好久才求来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皇上就会召见自己。

“你才过头试，何来的自信就要这巡抚都督一职？”夜瑾宣盯着下方站得笔直的人。

春试是朝廷专门设立每三年选拔一次人才的考核之试，分为头试、中试和殿试，每过一试，则由朝廷分配，任职各地的小官，历时一年，如此三试，再根据最后的综合考核成绩来决定此人能胜任什么职位。

正常人都是规规矩矩的过三试，而这次，这知府家竟然直接就递了个折子，请求自家公子任巡抚都督。

尽管纪颜在头试表现确实出众，可是这也是史无前例的。

“微臣有好友家住永靖，臣与其定期有书信往来，近日接好友修书一封，信中提到，永靖一带，突然蹿出数只巨型老鼠，大者如狸，旁人观之惊奇，还有人逮了几只作为戏耍”

“不过几只巨鼠”墨色的眸子晦暗不明，带着墨玉扳指的手指在案上的奏折上一下一下摩挲着。

“皇上，永靖向来清贫，从未生过异象，现在突现巨鼠，微臣觉得此事不简单”纪颜温和的朝上座者说道，“微臣恳请皇上能给微臣一个机会，前往永靖查明事实，早做防备。”

“只这一个理由？”夜瑾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面前站着的人。

“皇上明鉴”纪颜微垂着头，有些不敢直视夜瑾宣的眼睛，语气却坚定。

他渴望建功立业，而永靖巨鼠，绝不寻常。

“你看看这个”夜瑾宣的语气柔和起来，递过一本折子。

“微臣不敢”纪颜有些惊愕的抬头，奏折岂是他等能看的。

“看吧”

纪颜接过奏折打开，是永靖县主直书，里面所述正是巨鼠一事，说是圈禁巨鼠之人被巨鼠咬伤，竟全身流脓水而死，事态发展之快，已经超出了纪颜的想象。

等他看完，抬头，正好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不禁面露喜色，“皇上这是同意了？”

“你既有如此求，朕当然同意”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纪颜跪地谢恩。

等纪颜退下，偌大的宫殿寂寂，宽大的龙椅上倚着的身影，隐在灯火阑珊处，冷傲而孤清。

在他面前，铺着一幅完整的薄皮画卷，画卷边角已经蜷蛐，看上去有些泛黄，应该已经有些年头，虽然陈旧可是仍保存完好，上面密密麻麻的蜿蜒着线条，不知所绘何物，也不知是用什么颜料勾勒而成，墨色依旧。

画眉处一排蝇头小楷

天之道，虚胜实，实是实，虚实不分。

这正是丞相奉上的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