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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会早点过来的。”
为了让她今天彻底安分下来,张柳岭只能这样跟她说着。
“真的吗?”
江月好像不相信,在电话那端问着。
“真的。”他很肯定的跟她说。
那边像是相信了,慢吞吞的说了个:“好。”字。
“可以挂了吗?”
“好,那……晚安。”
“晚安。”他立在浴室灯光下,也同样回着她。
那边才挂断电话。
在她终于肯结束这一天后,张柳岭攒着的眉头,也才松开,他关掉了水龙头,站在镜子前半晌,将手机握在手心,两只手撑在了洗手台上。
第二天才上午十点,张柳岭就去了酒店,刚到酒店房门口,江月就在那跟护工闹变扭:“我不上药,你拿走!”
那声音一听就是相当的不配合。
张柳岭正好到门口,听到里面的声音后,便在门口问:“怎么了?”
护工听到这个声音,像是找到了救星,立马回头看向门口站着的人:“张先生。”
躺在床上的江月扭头就朝门口看过来,看到门口的人后,也只是撇撇嘴,躺在那不再说话,是一脸的不高兴。
张柳岭今天来的算早的了,他看向江月:“你现在是想怎么样?”
江月没有说话,看到他也没有表现出高兴,脑袋陷在高高的枕头里,一张脸在乱发里看上去很是可怜的模样。
张柳岭走了进去对护工说:“给她换药吧,不用管她。”
护工刚才碰都不敢碰她,刚揭开她纱布,就叫唤着疼,如今听到这话,就彻底放心了,点了点头,继续给床上的人揭纱布。
张柳岭到床边,看向床上躺着的人:“你又怎么心情不好?”
他的话刚说出来,一直躺在那的江月就呼疼,身子开始扭动了起来,张柳岭看过去,发现她的腿上今天结痂了,好长一道伤疤从她膝盖处到小腿下方,虽然不深,可伤的面积很长。
张柳岭看了心都紧绷了几秒。
江月哭着说:“好疼。”眼神就瞟着他。
张柳岭在她的视线下,刚要去摁住她身子,让她忍忍,可他话还没说出来,江月的身子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试图把腿从护工手下抽出来。
张柳岭迅速过去,一把拦腰抱住她的身子,将她完全扣在怀里,怒声说:“你乱动什么?
护工手上拿着棉签,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吓了一跳说:“这您可不能乱动的,我棉签要是戳到您伤口了怎么办。”
那护工的手在发抖。
江月在被他扣在怀里后,又开始哭,抱着他脖子,埋在他怀里哭。
张柳岭听着她的哭声,倒显得硬心肠,对那护工说:“不用管她,继续换。”
护工连忙加快手上的速度,在那给江月涂抹着药。
可护工碰到她伤口,在张柳岭身上的身子就抽搐一下,她的唇贴在他衣领处,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手还抓着他的衣领不肯松。
张柳岭本来是扣在她肩上的手,逐渐扣在她腰上,而江月的身子几乎是坐在他腿上的。
他手扣在她腰上,就是为了防止她下半身乱动。
他感觉到她的抽搐,看着她脸只能安慰着她:“好了,不疼了,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江月只是将他抱的更紧,眼泪全都流在他的衣领上,那一刻,连护工都下意识看了两人一眼。
好在,十分钟终于过去,江月腿上的伤也换好了药,可江月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护工在给她换了药后,就跟张柳岭请一会儿假,说是还没吃饭,要去楼下吃个饭才能上来。
张柳岭自然是给她假的,简短的回了句:“你去吧。”
护工得到允许,收拾完一切后,便出了酒店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江月还抱着他脖子在抽泣,张柳岭侧脸看向她:“可以了吗?”
意思是可以的话,就好好躺在床上。
江月不肯松手。
张柳岭把她的手从自己颈脖上掰下来,可谁知道江月又抱了上去,像缠人的小狗。
“江月。”他不会容许她这般的。
江月声音都还带着沙哑,委屈到不行:“你翻脸无情,我是因为你受伤的,你还这样对我。”
他知道她得寸进尺,并且要挟着这点,他眼神渐深,怒气在脸上:“那我让你家里人来照顾你,我给你赔礼道歉可以吗?”
江月不应答。
张柳岭再次将她手臂从脖子上拿了下来,一把摁住她的身子:“坐好。”
江月在被他摁在床上后,才没动,她又开始委屈抱怨:“你这么晚才来。”
“那我要什么时候才算早?”他坐在床边问她。
“七点。”
“不要无理取闹。”张柳岭语气变重。
江月看着他:“那我要喝水。”
她适可而止。
张柳岭真对她存了十二分耐心了,从昨天到今天,听到她这句话,只能从床上起身,去给她倒水。
江月坐在那等着他端水过来。
张柳岭在倒了一杯温水后,到她身边坐下,把水杯递到她面前。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这才从他手上接过水杯,抱住杯子连续吞咽的喝着。
张柳岭坐在床边等待着她把水喝完。
在江月喝完后,她把杯子递给了他。
张柳岭刚从她手上接过,坐在床上的人说:“我想上厕所。”
张柳岭杯子都没放下,侧身朝她看了过来,那眼神在告诫着她,不要再这给他闹。
江月理直气壮的说:“我刚喝了这么多水,是真的要上洗手间。”
他已经预感到她今天不会那么容易解决的,他放下手上水杯,朝她走来:“我叫酒店的服务人员带你去洗手间。”
她坐在那玩着身上的裙子的布料:“她们抱不动我,我昨天到今天都还没上过洗手间,就是因为护工抱不动我。”
她想了想说:“除非你叫来个男的。”
“江月。”张柳岭冷眼扫着她。
她坐在那不为所动。
张柳岭只能走过去再次将她从床上抱起:“大的还是小的。”
江月趴在他脖子处,在他耳边说:“要嘘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