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辛音把瓮收进了洞府空间,笑着和辛家狐告了别,化作一道红光,就出现在了距离冯家不远的大街上。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大街上并没有什么人,顾辛音一边走,手里一边折着纸人,在拐弯儿的时候,她把四个纸人分四个角扔了出去,瞬间纸人就膨胀起来,化成了四个轿夫。
顾辛音再扔出一个纸折的花轿,也是瞬间,花轿就膨胀成了正常能坐人的大红花轿,四个轿夫等到顾辛音坐上去后,一声起轿,花轿就朝冯家而去。
冯生已经等得心焦,在院子里转圈圈,嘴里还嘀咕着:“舅婆好像也没她说的那么管用,这都半夜了,辛十四娘咋还不来?”
这时,守在门口望风的仆从跑了进来,“来了,来了,花轿来了……”
冯生高兴地忙往外走,等到了门口,果然见到一顶花轿停在了大门口,冯生忙去踢轿门,伸手把轿帘掀开,要把新娘子牵出来。
但冯生这手伸了半天,都不见新娘子把手递过来,就有些着急,“娘子,天色不早了,咱们还要拜堂呢。”
顾辛音学着辛十四的声音道:“不急,你我的婚事是郡君保的媒,我想要她老人家做见证人。”
冯生一拍脑袋,道:“是我的错,忘记了请她老人家,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一般人不敢到那边的坟地去,娘子,要不今日咱们就先拜堂,明日咱们再去给她老人家烧香?”
顾辛音道:“那不成,这样吧,你手写一封请帖,我这就烧给她老人家,相信她老人家肯定会来的。”
冯生无法,只得道:“那娘子你稍等,我这就去写。”
“好,你去吧。”
没多大会儿,冯生就拿着写好的请帖出来了,“娘子,你这要如何把请帖烧给舅婆?”
顾辛音把手伸出轿帘外面,“拿来给我就行。”
冯生知道对方是狐女,有他不知道的神通,见此就没多说啥,把请帖递了过去。
顾辛音拿到轿子里来,手指掐诀,请帖在半空中无火自燃,很快就只剩下了灰烬,顾辛音一挥手,灰烬就随着一道风从轿子的侧窗飘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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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一会儿,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众人朝喧哗声处看过去,只见一队华丽的仪仗队从街道的尽头慢慢靠近。
顾辛音用神识一看,呵呵笑了,一群鬼,搞的排场还挺大。
等到仪仗队停到冯府门口,从轿子里下来一个穿着华贵的老太太,老太太被丫鬟搀扶着,冯生上前给老太太行了礼,“见过舅婆,这么晚了叨扰舅婆,还请舅婆见谅。”
老太太拉住冯生,“好孩子,可真俊啊,你上面的长辈都没有了,我这老婆子距离近,该为你多操持才是,没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对了,十四娘呢?”
冯生笑着道:“娘子还在轿子里,她说我们这婚事是您保的媒,想让您主持。”
老太太闻言,脸色有些不好看,心想:一个小小野狐精还敢弄着派头,这是还不满意这门婚事?
她冷笑一声:“辛十四娘,还不快快从花轿上下来?”
冯生忙把手伸进轿帘内,就要去拉新娘子的手,被顾辛音一把拍开了,她自己从轿子中出来了,把盖头一掀。
老太太和冯生瞧见顾辛音的脸,大惊,齐声道:“你是何人?辛十四娘呢?”
顾辛音两手叉腰,一脸慷慨激昂道:“我是正义之士,最是看不惯狗仗鬼势之辈,特意把辛十四娘打晕了替她来讨个公道。”
老太太被顾辛音这一席话气得不轻,手哆哆嗦嗦地指向她,“你……你这是在骂我是狗?”
“怎么,我骂的有错吗?人家清清白白的狐,一心追求修炼,不愿意嫁给你这外甥孙,你个不要脸的老婆子倒好,竟然仗着你丈夫的势逼迫人家狐仙嫁给这草包,和人间强娶民女的恶霸有何区别?”
“你……你这小妖,简直不知所谓,辛家一窝都是野狐狸,我外甥孙是名士,能看上十四娘是她的荣幸!”
“啊呸,可拉倒吧,你真当你这外甥孙是个啥好鸟,狂妄无礼,追在人家姑娘屁股后面追到人家家里去,人家爹拒绝了他的提亲,他就找到你这不要脸的老鬼硬保媒,名士能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说到这里,顾辛音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怪道这孙子这么轻狂,他背后有你这样不通事理的舅祖母,不长歪就怪了。”
老太太快被气死了,她死后到了地下,丈夫就是五都巡环使了,虽说丈夫不常回家,但这方圆百里的鬼狐精怪,谁见了她不是尊称一声郡君,就没谁敢这么指着她的鼻子骂的。
旁边的丫鬟见此,忙扶住老太太,一边轻轻拍抚她的后背,一边朝顾辛音呵斥:“大胆,你是哪里来的小妖,竟敢口出狂言,就不怕我家大人回来找你算账吗?”
顾辛音挑眉,“哦?你现在就赶紧把那什么五都巡环使叫回来,我正好和他一起到阎王爷面前说道说道,想必阎王爷肯定会给辛十四娘一个公道的。”
丫鬟被唬了一跳,很快又道:“你……你少唬鬼了,阎王爷是那么好见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另一个丫鬟也附和道:“就是,大言不惭!”
其他鬼仆也跟着道:“口出狂言!”
顾辛音嘻嘻笑道:“不瞒你们说,我还真不是说大话,前几天有两个鬼差想偷我的金丹,虽然没成功,但我很不甘心,凭什么我受这种憋屈,如果我不给自己讨个公道,不是告诉别人我很好欺负吗?于是,我就下地府伸冤告状,我敲了鸣冤鼓,真见到了阎王爷,阎王爷非常的公正,把那两个鬼差的官职撸了,还罚他们俩要在血池地狱里受罚百年!”
末了,她还遗憾地叹道:“哎!虽然阎王爷没有物质赔偿安抚我受伤的心灵,但看到那两个鬼差那么惨,也让我的心得到了莫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