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野菜就是福叔刚病倒的那个时候,郑弘轩第一次采摘野菜,保镖指出来是带着轻微毒性的野草,不过和一种能吃的野菜长得很像罢了。
这是郑弘轩预谋好的,早在顾辛音刚说明他和郑文伯之间,只要死一个,那个让他心痛的咒术就会破除时,他就想到了这种草药。
毒性不强没关系,一点一点累积让小叔吃了,走的也不会那么痛苦。
而他自己也能得到解脱。
反正小叔都已经成这样子了,半死不活的,死了反而不用承受这种痛苦了,何必再连累他?
郑弘轩在心里一遍一遍念叨,小叔,别怪我,我也是为你好,你走了,咱们彼此都能得到解脱。
因为要做对不起郑文伯的事,所以郑弘轩在照顾郑文伯时,就算是脏又恶心,他也就是骂骂咧咧几句,但还算是尽心。
也就让郑文伯对郑弘轩心里有他这误会加深了,他在喝着郑弘轩做的鱼汤时,觉得既心酸又甜蜜。
顾辛音这次没等到半个月就又去了小岛上。
相比起上次,才短短几天的时间,郑文伯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眼下发青,他的手指甲盖也发青了。
可能是在床上躺的久了,看郑文伯那反应,好像不知道这些。
顾辛音看着郑文伯趁着郑弘轩睡着时,悄悄锻炼两只手的臂力,而且他能站起来了,不过太虚弱了,要扶着墙走,却也只能走几步,马上就又得坐回轮椅上。
不过,有一点搞笑的是,郑文伯为了不引起郑弘轩的怀疑,尿不湿不自己换,还是让郑弘轩骂骂咧咧地给他换。
顾辛音摸不明白他怎么想的,看他趁着郑弘轩睡着时偷亲的行为,也不像是恨上了郑弘轩啊!
难道他是想给郑弘轩一个惊喜?
顾辛音笑着一拍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有好戏看了。
等郑文伯发现郑弘轩要弄死他的真相时,也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但很快,顾辛音就又发现个有意思的事,郑弘轩竟然知道郑文伯慢慢在恢复,但即便是这样,郑弘轩依旧在郑文伯的饭里下那种草药。
郑弘轩是怎么想的呢,他是那天被一阵踢踢踏踏地走路声吵醒的,但他不愿意睁眼,就只微微掀了条眼缝,这一眼差点没把他吓尿。
小叔,竟然,能下地走路了!!!
但是,小叔为什么不告诉他?他睡之前才给小叔换了尿不湿的!
那一刻,郑弘轩想了很多,之后,他就确定了,小叔肯定是在报复他!
小叔肯定是嫌自己对他的态度不好,所以才会在明明已经恢复了,却不肯告诉他!
小叔这是在折磨他!
现在小叔被关在岛上,别的暂时还做不了,等到小叔想办法回去后,再查到自己用毒草想要害死他……
ranwenaranwena
想到郑文伯的那些手段,郑弘轩生生打了个激灵,忙把眼睛闭上,佯装沉睡,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想来想去,郑弘轩都不知道该怎么脱身,所以郑弘轩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毒草到底。
池清涵那个女人那天在他耳边说了那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郑弘轩还是觉得池清涵可能已经知道了什么。
但他知道,池清涵那女人就是想要看他和小叔自相残杀,肯定不会提醒小叔的,再说了池清涵根本就不知道小叔慢慢在恢复。
说起来,池清涵以后还得感谢他,他把小叔毒死,池清涵少了个劲敌!
想到这里,郑弘轩忍不住叹道:女人就是女人,犯了心慈手软的毛病,如果事情换他身上,他们被转移到岛上的第一天,就弄死他们了。
顾辛音为了确认郑文伯中毒到了什么地步,特意给郑文伯把了脉,如果中毒不够深的话,她就再给郑文伯扎两针,免得他起幺蛾子。
顾辛音从不会小看男主,尤其是像郑文伯这种脑子好使还心狠手毒的男主。
因为顾辛音这举动,把郑文伯给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以为她是看出了什么。
顾辛音替他把完脉,笑了笑,“得了,你现在这身体没多长时间活头了,我就不费那个心再给你补针了。”
郑文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没多长时间活头了,他这正慢慢恢复呢,怎么就没活头了呢?
郑弘轩的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儿,这女人……这女人是想要干啥?这是要害死他吗?
事关自己的命,郑文伯没能忍住,直接出声道:“你什么意思?”
顾辛音笑笑:“哎呀,终于不装了?”
郑文伯眯了眯眼,警惕道:“你都知道了?”
顾辛音诚实地点头:“嗯。”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顾辛音笑笑:“为什么要拆穿?看你们叔侄互相算计,互相演戏不是很有意思吗?”
郑文伯闻言,被气得胸口激荡,实在没忍住,他哇的吐了一口血,只是那血的颜色发黑,是个人都看得出他是中毒了。
郑文伯看着胸前的血迹,死死瞪向顾辛音:“卑鄙,你竟然给我下毒?”
顾辛音伸出右手,摆了摆食指:“不不不,我想要弄死你的话,不用这么麻烦,卑鄙到给你下毒的另有其人哦!”
话落,她的食指慢慢移向了郑弘轩,扬起幸灾乐祸的笑:“喏,就是你的好侄子给你下的毒哦,是不是很惊喜啊?”
郑弘轩瞪向顾辛音:“池清涵,你……你敢!”
顾辛音一脸无辜:“你们叔侄都敢骗良家妇女的肚子生娃,我不过是说出个事实而已,有什么不敢的?”
郑文伯像是被惊雷砸了一样,机械地把头慢慢转向郑弘轩,“阿轩?真的……真的是你?只要你否认,我就信你!”
郑弘轩本想否认的,但对上郑文伯那双赤红的眸子,他到嘴边的“不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郑文伯见郑弘轩不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所以……阿轩,你真的想要我死?真的给我下了毒?”
郑弘轩被郑文伯这么一问,也恼了,“别用这副我辜负了你的作态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