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先皇的底线,可到底如何宠爱,先皇也不会给她太高的位置。
这也正是对心爱女人的一种保护,处高位则容易摔下来。
当年的太后也不知是不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会先对先皇下手。
穆菱的话让太后一愣,随即便疯狂的大笑起来:“你如今也是皇后,可是在提醒哀家,皇上对你只是利用而不是宠爱?”
若是按照之前穆菱的那一番理论,确实是这样。
但是太后却忽略了,先皇那是后宫佳丽三千一个不少,梁初则是只有一个皇后,后宫全部肃清了。
就这彻底的态度,便不是一个档次的。
更何况穆菱这样的人,也总不按常理出牌:“本宫不同,本宫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既得了权利又得了宠爱的传奇。太后娘娘这样专心研究勾心斗角的人物,自然是体会不到。”
这一句话,差点没叫太后一口老血吐出来。
太后的面色越发阴沉:“若是你今日来便只是为了炫耀一番,哀家劝你还是回去吧!外边的事儿哀家管不着,但皇帝做的这些荒唐事儿,总该是有人替哀家讨回公道的!”
唷,这还要讨回公道呢!
穆菱撇嘴,真是见过不要脸的,倒也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本宫思来想去,也没想到是有什么公道是太后这里需要讨回的。若是真要说公道,皇帝生母在乱葬岗躺了那么多年的尸骨、七王不知所踪的母妃,还不知有多少公道想与太后谈一谈呢。”
“你却是会说这些有的没的来糊弄人。”太后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穆菱不在乎的笑笑:“捏造的东西总是敌不过事实真相的,不管太后你想拿皇上的身世做什么文章,都是无济于事的。不过本宫想了一想,双江县的百姓们或许还会感谢一番,太后您给他们送去的豆芽呢!
”
顿了一顿,见太后面色又白了白,穆菱的心情便好了一些了。
她猜得果然没错,那种拙劣的手段,亘古不变的也就是用豆芽了。
“也不知是用了黄豆芽还是绿豆芽,说实在的,绿豆芽的味道更好一些。”
“胡说八道!”太后气急败坏,又一件摆设砸在手里。
也就只能这样出出气了。
穆菱看得厌烦:“太后想是不喜爱这样奢华的东西,也是,如今经历了这许多事情。做下了那么多的孽,说不定太后往后想要吃斋念佛普度众生了。”
“来人啊!交代内务府,赶紧给太后布置佛堂的一应物什,全部要用最好的最朴实无华的,省得太后见不得这些贵重的东西。”
太后一听便是怒了,想要拿了一旁的花瓶砸了,却又想到刚刚穆菱说的话,只能讪讪的收了手。
可她哪里是不喜欢那些奢华的东西,这慈禧宫是要布置得越奢华才越好!
“你敢动哀家这宫里的东西,当真是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了!”
穆菱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太后果真不叫人动?”
“你敢动了试试!”
“不动就不动了。”穆菱倒是出奇的好说话,但下一句却是叫太后差点气翻了过去,“既然这样那也不用打扫了,就这样破着吧。”
就太后现在这样的状态,跟一只炸毛的狮子一样,谁敢上前就咬谁,穆菱可没有那个闲心去受这份罪。
可是现在顺着太后的意思了,却又叫太后着实觉着膈应:“哀家不叫你动你便不动,倒也是听话得紧!”
“本宫这都是孝顺,虽然有时候长辈的要求有些无理,但能满足的还是尽力满足一下。”
穆菱一脸无可奈何,眼中满是鄙视不屑,这分明是将太后当成个无理取闹的几岁孩童来看待。
若是太后再继续闹下去,除了叫她自己没脸之外,到也还真的改变不了什么。
这一仗她是彻彻底底的输了,就连翻身的筹码都没有。
一想到这里,太后就觉得极其的烦躁痛苦,索性转身在小榻上坐了下来。
如今这样的局面,到底要何去何从才好?
穆菱见着一下子苍老了几岁的太后,心里有一丝同情,但很快就被甩了出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今日若是心软放过了这样的人,改日里这样的人将你弄死的时候,那是一点心软都不会有的。
一颗好心,只能被当成驴肝肺喂狗!
瞥了一眼,穆菱径直转身,吩咐了虎贲卫将太后紧紧地看着。
今日太后大闹慈禧宫的事情,不得不说还是给人敲响了警钟。穆菱思索着回去之后,还是要告知梁初一声,多多少少也要叫暗卫好好的将太后看紧了,省得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从太后宫里出来,穆菱便叫人去内务府交代了,这慈禧宫的佛堂是一定要立的。
如今太后这一闹定然是瞒不住外头,若是对外边实话实说,难免不会叫太后的形象有所折损。
再说了这人心是最难控制的,一百个人有一百个想法,谁知道不会有好事之人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来呢?
更何况如今太后在宫里的情况是全部封闭的,这一下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那就不是完全封闭了。说不定外边蠢蠢欲动的人知晓了里面的消息,只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是以不管从那一方面来考虑,今日的事情也只能遮掩过去。
而设立佛堂,无疑是最好的。
念经拜佛本来就是件修身养性的事情,穆菱也期望太后的心性能被佛法给感染一些。更是因为这样的幌子打出来,世人总是不会再有什么诟病了。
回到养心殿,梁初还没有回来,想必今日的事情确实是棘手的。
也不知前朝大臣们都在纠结什么,这么一闹,梁初生母的事情肯定又要推后,想必他心里也不会舒坦了。
轻叹口气,这件事情也着实是叫人无奈得紧。
到了晚间梁初才回来,一脸的疲累神态,叫人看得便是一阵心疼。穆菱伺候他洗漱之后,才说起今日在慈禧宫发生的事情:“想必是哪里被疏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