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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心灵手巧,不一会儿就给姚飞霞绾好了简单又不失娇俏的垂鬟分梢髻,以丝带妆点,很是明丽。因她脸色苍白,小满往脸颊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一扫病态颇是精神,再配上一袭水蓝色的绣蝶百折裙,真是妙极。
姚飞霞移步明间,那身段仿似行云流水,金满堂大眼睛波光闪闪,有些艳羡,趁小满出去准备热水,连忙道:“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刚好,我们要去见陆鸣。”
“什么?”姚飞霞闻言顿住,“我如何见得那厮?”讨厌得紧。
“先救了命再说其它,虽然陆鸣得了药方,但我和东哥估计他喝不上真药。”金满堂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挑重点说了一遍。
姚飞霞缓缓坐下,凝眉喝了口开胃的梅子茶后才道:“真是难为你了,想来爹爹也不会想我陪葬,过会我就向他说明情况,去一趟知县府上求见陆鸣。”
金满堂肚子已经撑圆了,看到好吃的还是忍不住捉了一块糕点塞嘴巴里,边嚼边说:“嗯,他不肯我们就偷跑,不过不能让其它人知道,你疑心那个高姨娘估计真不干净。”
姚飞霞对她的粗鲁不以为然,忽地冷笑,“这事儿我知道了,只要她敢再往蛇鼠上面靠,我自然有办法治她。”
金满堂拍了拍手掌,“姚四威武。”
姚飞霞用了些点心,再到房中取了一张书契出来交给金满堂,“小鬼要开食肆缺银子吧,这算是我入股,你给我分一成就中。”
金满堂接过来,见不是银票,上头的字认不得她,她也认不得它们,拍了拍脑袋问:“这是什么?”
姚飞霞不无得意:“这是我娘的嫁妆铺子,一共两个店面就在长安大街。我去年结业,还没算好做何买卖,现在便宜你了。”
金满堂生怕姚四反悔,连忙折好藏襟里,“说好了,不许反悔。对了,你会写字不?”
姚飞霞露出一个“废话”的眼神,很是自负地道:“不说琴棋诗画样样精通,但这读书写字是难不到你姐姐我。”
金满堂两眼一闪,又满了笑容凑到她跟前,详细说了自己的开店计划,问道:“你说可好?”
姚飞霞认真地想了想,“食材能解决就可行,眼前怕是牛鬼蛇神会找麻烦。”
金满堂胸有成竹地道:“所以我们要扶起陆鸣。”
姚飞霞掐住她干瘦的脸蛋,不忍用力,嘴上却不饶人:“好哇你,将我算计进去了。”
金满堂满不在乎:“嫁谁不是嫁,反正你死活都是他的人,与其被动,不如主动让他承了你的情,往后你日子也舒坦,自己做主不用看人脸色。”
姚飞霞思付,这小鬼也不尽是想利用我,为人不止真实,这颗心也真切,且随了她意思。
“去吧,小满备好水了。”她望了门外一眼。小满正想说道,见金满堂跑了出来,连忙侍候她洗发,着了另一个婢子帮忙抹干后,再迎入姚飞霞闺房,给她绾了可爱的垂挂髻,簪上一朵镂空双星花银饰。
当小满要给金满堂染唇时,姚飞霞阻止了,“小屁孩子别弄这个,待你及笄时,姐再给你送上好的玩意。”
金满堂哀怨地瞅了姚四一眼,再望向铜镜时,看到自己这焕然一新的形象,也就舒了心。到时赚了银子再裁些漂亮衣裳,倒是人模人样,该有几分俊俏。三分姿色七分打扮嘛,心想叫东哥看看,整匹白驹配美人正好。
“小鬼长得其实不赖,就是太瘦了。”乍看之下,姚飞霞也是惊艳,金满堂一双灵气闪闪的眼睛叫人看了着实精神,充满劲儿。
小满对自己的手艺更自信了,满心欢喜地说了好些好话,才退了出去。
金满堂乐呵劲儿很快过了,拉着姚飞霞商量过会出去后如何进知县府里的事儿。
金满堂想偷偷溜进去,姚飞霞不屑偷偷摸摸,坚持从正门入。
“你且等我写张拜贴。”姚飞霞边说边走到书案前,执笔书写。金满堂凑过去,看到绢秀工整的字迹后,心里怦怦地跳。“姚四,你有空帮我把菜单写出来,我脑子装着呢,可是我不会写字。”
姚飞霞都应承了,“先解决了眼下这件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金满堂看到她写好拜贴好,信心满满地准备拿去给小满,又吩咐范嫂子准备出门的事宜。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姚四,慢着。”
姚飞霞回身看她,挑眉。
金满堂仔细再想了想,“我们到别人家去拜访,不需要长辈出面张罗吗?男女别啊。”她想起了,陆鸣是男人,古代有大防啊。
“这……”姚飞霞懊恼,怎么忘了这茬,连忙叫住范嫂子,又从小满手上夺回拜贴亲手烧了去。“如今你大张旗鼓进我家里,怕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就是我们要偷跑出来也不好糊弄。”她压低了声音,有些忧愁。
金满堂道:“你也觉得找大人帮忙不可行吧?”从父到母没一个可信的,亲娘若在还有个出头的,亲娘若没了就是贱。“哎,我不可能带着你偷出姚家又偷溜进知县府里,太危险了,被人捉个现行败坏你名声,找你三哥吧。”
两人再三合计,都没有更好的办法,陈东若是金满堂亲兄弟还可以将就带姚四出去,可惜不是,唯有求助姚文浩。
姚飞霞诸多顾忌,怕姚文浩与高姨娘也是表里不一的人,反而害了自己,但金满堂做事不喜欢拖拉,有突破口就往那儿使劲,“别犹豫了,咱们赶紧的。”
姚飞霞自己没主意,只好应了她,吩咐小满去请姚文浩。正值他准备出门,小满寻着他后说明来意,他没有推敞来到了怜竹苑外的小亭子等着。
姚飞霞就和金满堂躲在院门边偷看,待小满回来复命,连忙带着范嫂子四个人一同去了小亭子。
“三哥好。”姚飞霞见礼后坐下,而金满堂是坐下后才问好,“姚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姚文浩与她们回了礼,直接切入主题:“不知四妹找我有何事?”
姚飞霞欲说还休,金满堂性子急,暗里踢了她一下。姚飞霞瞪着她怒道:“我想麻烦三哥助我进陆府一趟,拜见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