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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出,寻昆仑。
成了昆仑弟子不愿意承担,却不得不背负的一份沉甸甸地责任。
包括在龙渊,在此时。
并非他们邀请,也不听他们指挥。却要他们为散修所触犯的所有错误,以剑相护,以性命相佑。
颜令甄自然熟知这句话,可真的在面对选择的时候,“事有出,寻昆仑”,又变成了宛如云浮峰般沉重的压力。
她嘴巴张开又闭上,终于还是泄气的说,“行,我就把他们都当大爷给供起来,总行了吧。算我倒霉!”
说完,用力甩着雲蔚剑,“等下我带队去开路,不要跟我抢!”
开路,是指在龙渊这片陌生的领域里探索未知路径。可以说是最辛苦也是最危险的存在。
然而颜令甄宁可带着自己的队伍去开荒探路,也不愿意在后面迁就那些跟随着的散修。可见她的心结和嫌弃。
苏子越见她情绪不好,自然先满口答应下来。
晏暖微微转动眼眸,忽然问苏子越,“师兄,既然还有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不如你给我们讲讲,怎么会有‘事有出,寻昆仑’这句话的?这听起来,可不太合情理。”
苏子越当初在看这段往事玉简的时候,分明是跟晏暖一同看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托辞询问,想让苏子越借机给大家分说而已。
苏子越微微点头,眼睛快速滑过诸人。只见闵苒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方忌一身冷冽气息,任文锦低声咳嗽了一下……
而昆仑队伍中的大部分师弟和师妹,却都支棱起耳朵,十分热切的看向苏子越。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苏子越心念微动。
他对在开始讲解之前,问了大家一个问题,“诸位师弟、师妹,你们都有参与过巡戍边境的任务吗?”
说起这个坑爹的任务,那昆仑弟子可是有无穷无尽的苦水要倒。
“我参与过,别提了。真是,大!开!眼!界!”
“本来上次应该去的,正好赶上我顿悟后升了金丹。师父就替我请了假,说先稳定一下境界,等下次再去。”
“去过三次,真不是人干的。”
“大师兄,以后巡戍边境这事能变成十年一次吗?”
“大师兄,大师姐,巡戍边境这种苦差,轮值三次后就免了吧,再折腾下去,我境界都要倒退了……”
可见诸位昆仑弟子说起这件事,都是苦水连连。
苏子越静静的听着大家轮流诉苦,等大家说够了,他才继续,“巡戍边境的确是件苦差,你我都知。可为了让元炁大陆的灵罩能多撑一段时间,就必须要及时发现它的变化和漏洞所在。”
“所以巡戍边境这件事,不仅不会拖成十年一次,弄不好,还会增加巡视密度。甚至有可能变成一年一次。”
听到这里,昆仑弟子们都黑了脸。
颜令甄秀致的眉毛拧在一起,“苏师兄,巡戍边境和忍让这些散修,有什么关联么?”作为四大主峰的昆仑嫡系子弟,颜令甄所知道的内幕原本并不比苏子越少。
可此刻她琢磨了半天,也没发现这两者有什么相通之处。
苏子越见颜令甄已经洞察到了关键之处,眉宇之间更添一股从容之色,“颜师妹问到了关键。巡戍边境和带着龙渊散修回归昆仑,粗粗看去,截然不同。可这二者却有个共同的内核——昆仑的大义之责。”
“各位师弟、师妹,你们难道就从来没有奇怪过,为何巡戍边境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昆仑却一直坚持在做?”苏子越又抛了个问题出来。
昆仑弟子们多是性格耿直爽利之人,如今见首席大师兄提问,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干脆抛开了往日的拘谨。
“怎么没奇怪过。我一直觉得咱们昆仑人傻钱多速来。苏师兄你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暗着叫咱们傻昆。”
“苏师兄,你今天就给咱们好好掰扯个清楚吧。咱们峰主没事就用昆仑大义压我们,都快把人压出心魔了。凭什么就我们昆仑有大义啊?那别的宗门怎么就没这个讲究呢!”
“我也不太赞同昆仑大义,这帽子顶在头顶,简直比云浮峰还要沉。再说了,也没人说咱们好啊。澄容大师兄你不知道,我可是巡戍过三次边境的,遇到百门世家子弟,他们总是说咱们昆仑倒欠着他们的。”
说到这里,昆仑弟子们更是大倒苦水。
“对对对,明明咱们是去巡视边境防御大阵的,却总有哪些仙门世家子弟来求帮忙。要是没事的话,我当然可以帮忙,可咱们自己也有任务在身啊。一旦拒绝了,哪些世家子弟的脸色真叫难看,说起风凉话一套套的。”
“嗨,遇到说风凉话的还算好了。有些人仗着自己人多口杂,干脆破口大骂,直接羞辱昆仑。上次查云齐师兄不过是分辨了几句,那些人居然直接来昆仑撞了不鸣钟。非说查师兄仗着自己是昆仑嫡系子弟,对仙门百家进行羞辱霸凌。”
“对对对,结果他们有刻影石。之前百般挑衅的那段没有存影。可等到云齐师兄跟他们对骂的时候却都存了影。最后闹到了瑶台峰上,种菊圣君就罚云齐师兄去了风雪狱三十六个月。”
“本来云齐师兄都要突破金丹中阶了。可三十六个月的风雪狱,却让云齐师兄境界大退……”
说到了后面,昆仑弟子们的声音逐渐低沉了下去,显然是每个人都想到了很多不平的事情。
他们作为昆仑的子弟,对宗门有着纯粹的热爱和骄傲。
可也正因为是昆仑子弟,为了维护昆仑的名誉和道义,在无数看不见的地方,昆仑子弟都要成为道门的表率。
作为个体的昆仑弟子们,着实付出良多。
付出,昆仑弟子从不计较。
然而付出了还要受气,但凡反驳就要遭人举告,回头又要受到宗门申斥。渐渐的,一些低阶的昆仑弟子中,心中难免产生一些怨气。
对于这些事情,其实,各峰的峰主并非不知。只是碍于太多的羁绊和原因,又一时间无从下手解决。
一日拖一日,逐渐就变成了今日尾大不掉的模样。
苏子越曾经也跟谢辞君讨论过这件事,深知它的棘手。按照谢辞君的性格,管你狗屁倒灶的道义和为难,再来跟老子呛呛,直接掀桌子算球。
苏子越还记师父当时举着小葫芦往嘴里倒酒,艳治清绝的脸上充满了落寞的神色,“子越,我真想让你师公干脆把那三成的灵脉都分出去。”
苏子越静默的守候师父身边,沉默无语。
谢辞君也不期望他回答,冷笑了两声,“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