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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大！这事就交给我吧！――”章鱼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李晓初道。

李晓初回头盯着章鱼道：“做得干净点！找块沙发垫堵住枪口，别引人注意！――”

章鱼点头应是。

李晓初盯着章鱼又道：“我不会亏待你的！章鱼！干掉这个小子！我会给你安排个合适的职位！即使这事儿被警察查出来，也不必惊慌，我会安排你在牢里舒舒服服地呆两年！金钱、女人，一样都不会少你的！在牢里呆几年，我再把你弄出来！到时候属于你的东西，依然都属于你！――”

章鱼跪在李晓初面前道：“老大！我信你！我这条命都是你的！这事儿您就放心交给我办吧！――”

李晓初道：“这枪里有三发子弹，足够你射死他的了！”

章鱼没再说话，起身走到班台前，拿起手枪，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转身走到我面前――

一个保安已经将一只沙发垫丢了过来，章鱼伸手接住――

“还有什么遗言吗？小子！――”章鱼走近我，俯视着我道。

“有！”我道。

“说吧！”章鱼道。

我道：“我会在天上看着你们这些凶手怎么个惨死法！”

“好的！我知道了！一路走好！小子！――”章鱼沉声道。

“动手！――”李晓初沉声道，将手中的雪茄烟送到嘴里用力吸着――

章鱼将沙发垫按在我左侧胸口，将手枪的枪口按在沙发垫上，用力按了下去――

我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了，两行热泪再次顺着我的脸庞无声滑落下来――

子弹射穿我的心脏！――

如此凄凉！死无葬生之地！――

原来，人生不过如此而已！――

再见！我曾经爱过以及正在爱着的人们！

再见！曾经爱过我以及正在爱着我的人们！

再见！――

“砰！――”

枪声突兀地响起――

“砰！――”

枪声突兀地响起――

开枪了么？――

冰冷的坚硬穿过温软的血肉――

子弹穿过我胸膛了么？――

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我没有疼痛感？原来我的心脏，早已经痛到了极致！――

不对！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扭头看向办公室门口――

原来不是枪声，而是办公室的门被踢开的声响――

一个女声在办公室门口炸起――

“混蛋！你们都在做什么？！――”

好熟悉的声音！虽然这声音因为愤怒已变形，可依然十分熟悉――

我辨出来了，是肖梦莹的声音！――

短暂的沉寂之后，是李晓初喝止章鱼的低沉的声音：“把枪收起来！快！别让梦莹看到！――”

肖梦莹用力推开几个奔上前欲行拦住她的保安，朝我奔了过来――

那俩保安束手无策，看着李晓初解释道：“肖总！我们拦不住她！――”

有两个保安依然将我紧紧按在地上，扭头愣看着肖梦莹――

肖梦莹喝声道：“放开他！放开他！――”

那几个保安吃不准，看看肖梦莹，又看看李晓初――

“啪！――啪！――”

肖梦莹左右开弓，挥手朝那俩保安脸上用力扇上去――

肖梦莹杏目圆睁，怒声道：“放开！放开他！――”

那俩保安这才唯唯诺诺地松开了我――

肖梦莹扑上来，跪在地上，将我抱起来抱在怀里，含泪问：“徐铭！你没事儿吧？你没事儿吧？………”

一惊一乍间，我完全愣不过神来，只朝肖梦莹勉强笑笑，说不出话来――

“小妹！你这是干吗？――”李晓初走上前，低头看着肖梦莹道，眉梢紧皱起来――

肖梦莹仰头怒视着李晓初道：“哥！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到底想干吗呀？！――”

李晓初故作轻松地笑道：“没干吗呀！我们能干吗？我们只不过是陪顾先生玩玩而已！你别那么紧张！――”

肖梦莹怒声道：“有你这么玩的吗？徐铭怎么得罪你了？啊？！――”

章鱼看着肖梦莹，低声支吾着道：“这混蛋揣把刀冲进公司，想杀你哥报仇――”

“闭嘴！――”李晓初喝止了章鱼――

章鱼又后退了一步，一只手背在身后，那枪就在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里――

“报仇？报什么仇？――”肖梦莹盯着章鱼说。{m}

章鱼低头默不作声，不敢再乱说话――

李晓初接话道：“谁知道这小王八蛋哪根脑筋搭错了？提把刀冲进来非要跟我拼命！小妹，难道你让哥束手就死吗？――”

肖梦莹道：“怎么可能？徐铭不是那种人！――”

李晓初拧眉看着肖梦莹道：“小妹！我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我自有分寸！你走吧！――”

肖梦莹跪在地上，双手用力抱住我，仰脸盯着李晓初哭喊道：“你自有分寸？你自有分寸就不应该雇托参加‘锦绣山河’的联谊会！你自有分寸就不会在海云间大酒店召妓败坏肖家的名声！你自有分寸就不会酒后飙车撞飞老人！你自有分寸你就不会把爸爸气得心脏病发作！你自有分寸你就会一切以肖家的命运前途着想了！――”

李晓初抬手用力敲打自己的前额，吁出一口长气，看着肖梦莹道：“小妹！这些事儿都是刘允允跟这小王八蛋合计陷害我的！如果不是他们找那个应召女郎我，如果不是他们喊记者曝光，就不会有这些事了！都是他们逼我的，你知道吗？小妹！――”

李晓初一脸痛苦地看着肖梦莹，抬手又用力敲打自己的前额，一副痛苦不堪状――

肖梦莹大声道：“哥！你怎么就不从自身找原因呢？如果你能把持住自己，那应召女郎怎么能你？如果你不雇托参加联谊会，你也不用怕记者曝光了是不是？你怎么老是把自己的错误归咎在他人身上了？哥！你醒醒好不好啊？！――”

肖梦莹含泪，目光幽怨地看着她哥――

李晓初一手猛地拍在桌子上，扭头冲肖梦莹道：“我是你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这王八蛋是你什么人？你干吗护着他？――”

肖梦莹道：“他是我朋友！――”

李晓初怒声道：“小妹！你怎么能跟这种社会垃圾做朋友呢？――”

肖梦莹道：“我不许你侮辱他！――”

李晓初嘴巴动了动，气得说不上话来，他跌坐在皮转椅里――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的宝贝妹妹！――”李晓初叹声道，伸手扶着前额，有些无计可施了。

肖梦莹道：“让徐铭走！――”

“他想杀我啊！你还放他走？――”李晓初怒视着肖梦莹道，抬起那只被我碾了半截的小指头，“看见没？你哥的手指头都被他切下来了！看见没？这把剔骨刀就是他犯罪的凶器！――”

说着李晓初抬脚将脚边剔骨刀踢过去――

肖梦莹愣看着李晓初的残指，愣声说：“哥！………我、我不信徐铭会这么做！………”

李晓初从椅里蹦起来，双手揪扯着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李晓初是个大坏蛋？！连我亲妹妹都这么认为！――”

他扭头怒视着肖梦莹，又道，“梦莹！难道你哥会自己切下自己的手指头？为什么这王八蛋揣把刀来杀你哥你就不信，为什么他们陷害你哥你也不信！――噢！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啦？！――”

肖梦莹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大声道：“哥！………你不能伤害徐铭！你不能伤害他！………我要带他离开这里！………”

“小妹！”肖梦莹盯着她，冷声道，“哥现在变成九指大少了！你忍心吗？你还帮着那王八蛋来气你哥！真是岂有此理！――”

肖梦莹倔强地说：“我不管！你不能伤害徐铭！我要带他离开这里！――”

说着她用力将我扶了起来――

李晓初盯着我，冷声道：“这事儿不会有完！我的手指头不能就这么无缘无故就没啦！――”他气得在办公桌前快速走来走去，有些歇斯底里的意味！

肖梦莹盯着李晓初，狠声道：“哥！要伤害徐铭，你先伤害我！如果有一天徐铭出了意外，我第一个怀疑就是哥哥你！如果你敢伤害徐铭，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听肖梦莹这么一说，李晓初气得要发疯，他一跌坐在皮转椅里，双手用力揪扯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说道：“我这是造什么孽！天下哪有妹妹这么对待自己亲哥哥的？啊啊啊！――”

“章鱼！你赶紧扶我哥去医院！――”肖梦莹对章鱼说，尔后低头看着我说，“徐铭！我们走！――”说着她扶我向门口走去――

门口的保安扎在那里，看看肖梦莹和我，没有让开的意思――

肖梦莹怒声道：“都给我滚开！别以为我不会伤人！――”

章鱼走到李晓初身边，低声道：“老大！现在………”

李晓初伸手捉住前额，一脸痛苦地朝门口的几个保安摆摆手道：“让他们走吧！让他们走吧！………哎！我被自己的亲妹妹打成了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