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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夙没有再回答,老宫女也只能硬着头皮,就这么去禀告楚皇。
待两个宫女退下后,楚夙看上去对面前的早膳也没有食欲的样子,只是简单地吃了几口。
苏初欢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略微清瘦的脸庞,心底一阵心疼,若他真是容檀,那么他从一国之君沦为男宠,这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他挺过这三个月肯定极其不容易。
这时,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她的目光,当他抬眸时,苏初欢本能地低下头了,所以没看到他到底是不是在看自己,有没有发现什么。
用完早膳后,苏初欢没想到刚刚被他拒绝的楚皇,却亲自来了褚夙宫。
宫外的太监传来通报,“楚皇驾到——”
话音刚落,还未见其人便闻其声,那铃铛声在褚夙宫格外响,都泛着回音,直到看着那抹红衣强势带着压迫力地走了进来。
楚皇懒散地摆了摆纤白的手,“都退下,朕要和他单独相处。”
“是,楚皇。”身后的宫女太监一律立即退下,谁敢惹怒残暴的楚皇,那不是自找死路。
“腿哪里不方便?朕替你检查一下?”楚皇明显是因为他太过明显的拒绝而来,笑得深意地靠近他。
楚夙下一刻便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冷沉道,“不必脏了你的手。”
听着他的话,楚皇挑眉,意味深长地笑道,“你现在拒绝朕的理由越来越多了,一下子身子不适一下脚不方便,想好后日如何拒绝朕了吗?”
后日便是宫里排到的侍寝之日,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羞辱。
只见楚夙眸色冷戾,沉声道,“收起你对付男宠的那些手段,我不是。”
“你怎么不是?即便你当初有多高高在上,可你现在已然是朕的阶下囚。”楚皇神色偏冷,阴晴不定道,“朕说你是,那你就是!”
楚夙对玩弄过无数男人的婬乱女人没有半点兴趣,只是如看小丑般的目光,冷肆看着她,“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倒不如想想怎么对付貌合神离的容国。”
楚皇听罢,深吸了口气,又挽唇笑道,“怎么,你离开容国那么久了还惦念着容国?也对,那毕竟是你的国家,只不过是不是在那里有你朝思暮想的女人,比如那两届帝王都盛宠的宠妃?”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苏初欢唇色僵硬,此刻她几乎可以肯定楚夙便是容檀,至于他为什么与她不相认,她始终想不到理由。
话落,只见楚夙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见状,楚皇便也不再提及那个女人,只是缓缓抬手覆盖上他的手背,眼带疲惫的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朕今日来就是想亲口告诉你,你这三个月来在褚夙宫呆的也够久了,想必会闷,明日朕准备了一场狩猎大赛,到时候若是表现得好,替朕在众臣面前争光,朕会赏赐你一个心愿。”
听罢,楚夙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见楚皇轻叹了口气,仿佛拿他没办法地收回了手,然后红衣微扬伴随着铃声离去了。
看着楚皇离去,苏初欢揪着的心缓缓抚平,她不再佯作互不认识的小太监,而是朝着他坚定地走去。
既然已经确定了他是容檀,她……怎么样都不会让楚皇再碰他一根手指头!
带着这样波澜起伏的心情,直到走到他身后,苏初欢的心才紧张了起来,刚刚抬手想触碰他——
下一刻,只听到砰地一声!
苏初欢面色苍白地被压|制在了桌案上,她惊慌失措地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容檀?”
这一声娇呼,让楚夙俊颜冷冽地盯着她,手里还狠握着她的手腕,半响,才居高临下睨着扮成小太监的她,惊慌的眸子如同受惊的小鹿一样惹人怜惜,特别是那被他弄得散落在胸前的长发,有股娇艳欲滴的美,而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沉声道,“不论是谁派你来的,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若再让我在褚夙宫看见你,你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而这话并没有轻而易举吓走苏初欢,她抿着唇沉默,好不容易才接近他,她会走吗?半响,她微闪着倔强的莹光,“我不走,我扮成太监没有人会发觉的,容檀,你不用为我担心。”
“我不知道你口中叫的容檀是谁。”说罢,楚夙漠然地放开她,抬眸对着一旁的太监无情吩咐道,“将这个假扮太监的女子送到刑房,听凭发落。”
话音刚落,苏初欢眸子微微撑大,这才知道他并不是开玩笑,而是玩真的,难道他不记得自己是容檀,不记得她了吗?
这么想着,她不得不拽住他的手臂,低哑道,“别这样对我,我……我走就是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现在还不能搞明白他到底有没有失忆,不能贸贸然惹怒他,只能假装妥协之后想办法。
楚夙正想抽离手臂,却见她轻轻用袖口擦着自己的手背,沉下嗓音,“你干什么?”
“没什么,你刚刚碰到脏东西了。”苏初欢理所当然地这么说,刚刚她亲眼看到那个女人摸了一下他的手背,这时她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他的薄唇,正想做什么,但看到他阴沉的脸色,便不敢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挣脱自己的手臂,一副弃如敝履的模样,俊颜阴鸷,嗓音低沉之极:“你是在说你自己?”
苏初欢怔了怔,呼吸微微刺痛,他……不是容檀,容檀绝不会这么对她。
那个曾给她最深情承诺的男人,会不认她会如此讨厌她?
一定是她认错人了!
最终苏初欢头也不回地转身,逃似地离开了褚夙宫,心里面是错综复杂的五味杂陈,那种失而复得却又一场空的空荡难受,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却截然不同,对她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望着她离开的娇小背影,楚夙还是没有半点波澜,仿佛她是死是活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漠然无情地转身重新躺回床|榻上闭眸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