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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的手指落在上衣的最后一个扣子的时候,郁韶樊门猛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把捏住了云落的扣子,将她的衣衫死死的拢住。
“够了!”他目光冷冽而又愠怒,朝云落低吼。
云落抬起头,目光中没有一丝的杂质,那些欲-念消失的干干净净,盯着郁韶樊,清冷如玉的声音,宛若清泉叮咚。
“十万块,真的太多了,我……不值!”最后两个字,几乎轻不可闻。
“告诉我,原因……你为什么来这里?”郁韶樊再次冷着声音问,其实就算云落不说,他想要查这件事情易如反掌,可现在……他想要从云落这里知道答案。
比起自己查,云落自己告诉不是更有趣吗?
谁叫她还在坚持那可怜的自尊?
既然都自甘堕落的出来卖了,又何必假惺惺的坚持自己的原则?
可郁韶樊心里又不忍,第一次见到云落的时候,她才十二岁,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当初那个将校服穿的松松垮垮的云落,虽然性格乖张,但眉宇间都是少女的自信和活力。
当时,她被小云落堵在卫生间,她嘴里噘着口香糖,脑袋上梳着脏辫,一脸的跋扈,“你跟我姐上-床了没有啊?”
“我姐上-床的时候会不会叫啊?”
“哈哈……肯定不会,我姐那么温柔!”
她修长的睫毛眨了又眨,暧昧的在郁韶樊的关键部位打量。
任一个男人被小瞧都不会开心,尽管她是一个小姑娘。
年轻气盛的郁韶樊长臂一伸,将云落堵在卫生间的角落里,他俯首,看见一丝慌乱从云落的眼中闪过,觉得有趣。
郁韶樊弯腰,饶有兴味的将脑袋凑到了云落的眼前,笑的暧-昧,“谈男朋友了……这么关心我和你姐上-床的事情,嗯?”
最后一个“嗯”字,郁韶樊将音拉的又长又性感。
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就算装的再凶悍跋扈,但面对异性的时候,难免局促,她涨红了脸,佯装恶狠狠的瞪着郁韶樊,“我……我告诉我姐,你猥-亵我。”
郁韶樊的眼神肆无忌惮的从云落的胸前划过,校服宽松,还未发育的小孩子一个,剪了头发跟小男生没有任何的区别。
没任何看头,不及云落表情有趣的十分之一。
云落看着郁韶樊的眼神,连忙伸手堵在了自己的胸前,“臭流氓,我要告诉我姐,和你分手,大色-狼!”
郁韶樊挑眉,站直了身体,忍着笑说,“知道的还不少,都知道猥亵和流氓色-狼……”
见云落的脸越来越红,郁韶樊凉凉的开口,“啊……我忘记了你还是个小豆苗,”顿了顿,他又说,“这种话不能乱讲的,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你姐夫,而且不是说姐夫就没有危险!”
谁料到,涨红脸的云落说,“姐夫和小姨子没什么新鲜的,村头寡妇和光棍也不是没听过!”
这下,轮到郁韶樊词穷了。
可这还没完,云落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不能告诉我姐,不然她会……”
“她会干嘛?”
云落瞪了他一眼,恨恨的说,“为什么要告诉你,反正和你没关系,我告诉你……如果我姐姐知道的话,我就让她和你分手!”
郁韶樊看着蹿走的云落,哭笑不得。
可谁知道,他们很快就见面了,在那年的七月……云倩的葬礼上。
如今,过去了十年,郁韶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那个清亮明艳的女孩子变成了眼前这种模样。
他的眼神又痛又复杂。
云落心里隐隐作痛,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透过自己想到了姐姐。
她给姐姐丢人了!
心在滴血,可蝼蚁尚且偷生,她没有必要放弃活着的机会,因为……姐姐死了,她要替她继续活着。
他们云家,这个无底洞,还在等着她去填。
良久的沉默,让房间中原本就死寂般的气氛越演越烈。
云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郁韶樊,轻轻的开口,“姐姐没了之后,妈妈郁郁寡欢,也跟着去了,爸爸开始酗酒……前几年开始沾了堵,如今的云家,只有我这么一个可以利用的人了,我不出来卖,难道等着那些人把爸爸剩下的手指剁完吗?”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的胸膛上下起伏着,泛白的脸色多了几分红晕,在酒店刻意营造的暧昧灯光下,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郁韶樊恍惚,差点将眼前的云落当成了云倩。
他定了定心神,对云落说,“这些事情我来处理,你……从夜色阑珊给我辞职!”
云落抿了抿嘴唇,说,“你如今不是我的姐夫了,这些年,我们已经欠你的太多了,现在……你没有义务再管我们了,欠你的那些钱,我会慢慢还的!”
云落的这些话彻底的激怒了郁韶樊。
他冷笑了一声,捏着她衣服的手用力一握,“你还?你怎么换,用你的卖身钱吗?”
云落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说,“嗯,卖身钱,万一……被哪个有钱的金主看上了,我后半辈子说不定就衣食无忧了,而且也能早点还上你的钱。”
这句话落下,郁韶樊原本还捏在云落衣服上的手扬了起来,用力的甩在了云落的脸上,“这一巴掌,是我替云倩扇你的,你不应该自甘堕落!”
“就算没有钱,你也应该活的干净一些!”
云落被甩的发蒙,眼前开始冒星星,脚下踉跄了几步,她扶住了桌子,勉强没有摔倒,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嗤笑道,“没有钱,怎么赶紧,留着这幅身体去给放高利贷的人轮-奸吗?”
“姐夫,我们就此别过,求你……不要再过问了,钱,我也不要了!”云落忍着眩晕,直起了身子,不顾郁韶樊快要喷火的冷厉眸子。
郁韶樊是人人眼中温润俊朗的大学教授,可他也是复航的的另一个当家的,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仅仅是表面看到的那般温柔呢?
他看着云落跌跌撞撞的身子,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在云落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出声。
“我包-养你!”
此话一出,房间又陷入了沉默。
郁韶樊接着说,“你不是想要金主吗,在这京城,到我这个地位的人,不多……做你的金主,应该够了!”
云落的身子颤了又颤,心跳如擂鼓……仿佛下一秒就会穿透胸膛,跳出来。
她嘴唇动了又动,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郁韶樊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直到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我……给你时间考虑,三天,还是这里,你来,我就当你答应了!”
说完这句话,郁韶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支票本,在上面签了十万元,然后离开。
门在云落的面前哐的一声关上了。
数秒之后,她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泪如雨下。
第二天,复航的人都被黑着脸的郁韶樊吓了一跳,人人都知道这位郁总总是给人一副如沐春风的感觉,可现在……这哪儿沐的是春风,明明是暴风才对。
甚至有人将抱怨的电话打到了宴凌绝这里。
宴凌绝好笑,难道……昨天晚上,他没有尽兴?
于是,一向很少关心八卦的晏总好奇的给郁韶樊打了一个电话,结果郁韶樊一接到电话就冷冷的说,“过完年,我不干了!”
“这是怎么了,难道昨天晚上躺在你床上的也是男人?”昨天乌龙的不止郁韶樊一个,还有司徒朔,谁知道夜色阑珊的客人走错房跑到了司徒朔的房间,好笑的是,那个客人还是司徒朔在大学时期的死对头。
宴凌绝大概没有拉郎配的天分,统共就这一次,还不尽如意。
谁知道郁韶樊说,“要是男人还好了……说来话长,见面再讲!”
宴凌绝挑眉……看来真的是有情况了。
他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可一想到自己老婆孩子还在海城,而他这边,被宴夫人绊住,心里也开始不畅快了。
上一次,宴夫人在这里大闹了一次之后就回到晏家老宅了。
本以为,宴夫人要开始收心养性,种花养草了……可谁料到,宴夫人不但没有收敛,还安排了人跟踪尤染。
甚至放出危险的话,要是宴凌绝去海城找尤染,那么她一定让尤染和尼安消失的无影无踪。
宴凌绝相信宴夫人能做出这种事情,但他不会给他这种机会。
至于他留在京城,是因为方哲正说汤依依死亡那天在外面碰到的猫主人,有眉目了。
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就在复航。
不是宴凌绝无情,就是死多少个汤依依都不及她的死和复航的员工有关系令人担忧!
三天后,宴凌绝接到了方哲正的电话,说是那人动静,要面谈。
因为商解不在,又因为了出了那个猫主人的事情,宴凌绝不放心其他的司机跟着,自己开车过去了。
只是,在他出去的时候,又一辆车也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并且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先生,人已经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