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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省和小县城,一个在西,一个在东。
他们中途下了飞机之后又乘坐火车,然后又开车到了小县城。
奔波了一晚上,到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多。
尤染很多年没来过这里了,近几年大搞建设,小县城没有自己记忆中的半点模样。
六点多,天空灰蒙蒙的,街上的铺子已经开始开门做生意。
尤染坐在车内,旁边是宴凌绝。
“这里好陌生。”尤染感慨。
“是啊,我也很多年没有来过了……谁会料到今天又会故地重游呢!”宴凌绝的眸光有些沉,也有些冷。
他有一种直觉,尼安和关老都在这里。
李弦思和白雪也在这里。
尤染家里的房子为了但年给尤念心治病,早卖掉了,他们在县城找了一个干净的旅馆。
“会不会不习惯?”尤染看着宴凌绝问。
“这种时候还计较什么。”宴凌绝说。
尤染抬头,“我们一定都会好好的,对不对?”
“当然。”
她靠在宴凌绝的胸口,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焦躁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半响之后,她推了一下宴凌绝,说,“你先去洗一洗,吃一点东西了我们在上山,好不好?”
宴凌绝本来身子还没有好透,昨天晚上几乎眼睛都没有合过,尤染心疼他。
可宴凌绝也心疼尤染,挺着个大肚子,还跟着自己到这里来。
“好,不要担心。”
虽然宴凌绝双腿受伤比较严重,但他对自己狠得下心来,这些日子,他已经勉强能站的起来了,甚至可以稍微走几步。
“要不要我帮你?”尤染看着宴凌绝问。
“不用,你休息一下!”
“好。”
宴凌绝随便的浴室冲了一下,前前后后没有花到十分钟的时间,可等他出来的时候,房间里面早已经没了尤染的影子。
“小染……夫人……”
宴凌绝踉跄的往门口走去,走廊里面没有一个人,他又回头往了一眼窗户……好似窗户还在隐隐的扇动。
胸口骤然一紧。
走到床边,捞起手机,“马上安排人把旅馆周围都查一遍,夫人不见了!”
宴凌绝的神色冷的骇人。
他在窗户的暖气片下面找到了尤染的手机,嘴唇死死的抿着,压抑着满腔的怒火,李弦思,你一而再的挑战我的底线,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宴凌绝穿戴好衣服,没有丝毫的耽搁,坐着轮椅去了翡翠山。
-
尤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辆车子里面,车子还在行驶。
她看了一眼前面开车的人,冷声问,“你们是李弦思的人?”
司机没有说话。
尤染直起身子冷笑了一声,“把手机给我,我要给李弦思打电话!”
“尤小姐,我劝你还是冷静一点,我们先生对你好,但也不是没有底线的!”
听到这句话,尤染这才彻底确定,她真的被李弦思的人给抓了。
之前,宴凌绝去洗澡的时候,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突然,她听到了窗户外面有人在喊自己,尤染没有多想,走了过去。
可她刚走过去,嘴巴就被人捂住了,紧接着一阵刺鼻的味道钻进了唇鼻。
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已经昏了过去。
手中的手机也掉了下去。
宴凌绝发现自己不见了,肯定担心死了。
可眼下,她只能自救。
“李弦思人在哪儿,你们现在要带我去哪里?”
“尤小姐,请冷静一点,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正如司机所说一样,之后的时间内,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车子的玻璃上贴着很厚的遮光板,尤染根本看不清外面的环境,也辨别不出来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什么方位。
车子大概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停了下来。
车子停了之后,司机下车,给尤染套了一个黑色的面罩。
“尤小姐,请跟我走!”
尤染的双手用手铐死死的铐着,现在眼睛又被蒙着,就算她想逃,也逃不了。
尤其她肚子里面还有个小的,万一摔倒了,磕到了,碰到了都是麻烦。
她被司机抓着手臂往前面走。
虽然看不清,但他们走的路越来越陡,尤染的心里隐隐有了几分猜测,难道真的是翡翠山?
如果在翡翠山,那么他们就真的猜对了。
想到这个,她心里一喜。
她想给宴凌绝留个记号,可双手被铐着,她手腕上也没有戴任何的首饰。
留什么好呢?
突然,尤染脑海中泛过一抹亮光。
她今天穿的是衬衫,衬衫的扣子。
希望宴凌绝不要因为太小而看不见。
之后又走了一段很长的山路,约莫有半个多小时,尤染双腿发酸,脚底发痛,小腹也有些隐隐的坠痛。
那位司机终于停了下来,随后又像是到了一道门前。
听到沉重的开门声,尤染又被司机抓着走了进去。
几分钟后,他们到了室内。
尤染眼睛眨了眨,这个房间里面有人。
果不其然,她听到刚刚那个司机开口,“先生,尤小姐到了。”
先生?
尤染对这个叫做“先生”的人可并不陌生,她甚至一度还在猜测,李弦思是不是受这位“先生”的威胁,但很显然,她所有的期冀都落空了。
“把她的头套摘掉!”
听到这个声音,尤染的心瞬间的泛凉。
真的是李弦思!
她不自觉的捏了捏拳头,不明白李弦思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无论是曾经在母亲那里,还是后来到了李家,尤染都不觉得李弦思有什么理由可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头套摘下,尤染有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
但随后,她就看清了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身材修长挺拔,玉树凌风……依然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甚至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冷漠孤傲的少年。
可他的脸上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
只有那双眼睛露在了外面,里面透着尤染陌生的,甚至有些惧怕的寒意。
这个人,不是李弦思。
他根本不是李弦思。
尤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那双眼睛猛的一缩,眉头微皱。
“你出去!”他对司机冷声吩咐。
待司机出去之后,他说,“小染,你怕我!”
“你……你不是弦思哥,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李弦思……”尤染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
“小染……这就是我,这就是原本的我,你之前看到的我,都是假象,都是我骗你的!”他步步紧逼,直到把尤染逼到了墙角。
他伸手撑在了墙壁,将尤染圈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带着几分冷然的笑意说,“这里……这里是我专门给我们修建了,生我们活在这里,死我们葬在这里!”
“不……弦思哥,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就算是现在知道了真相,尤染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李弦思谋划的。
她心痛大于惊骇。
“不……我就是这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他的声音越压越低,最后凑到了尤染耳边。
他的声音如鬼魅,“小染,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我做梦都在想着你在我身下哼吟的模样。”说话间,他猛的伸手抚上了尤染的小腹。
“你不该一次又一次的给宴凌绝生孩子,你是我的,十几岁的时候就应该是我的!”
“你……不要动我的孩子!”尤染猛的伸手,狠狠的推了一把李弦思。
李弦思始料未及,身子被推出了几步,眼神凶狠的盯着尤染。
尤染扬了扬脖子,捏着手指,心跳如擂鼓,去佯装镇定的看向李弦思,“既然都坦白了,又何必带着面具装神弄鬼!”
“呵……小染还是这么的不给情面,既然是小染的要求,那我答应便是!”说话间,李弦思揭掉了脸上的面具,冷然的看着尤染。
看着李弦思的那张脸,尤染心里涌出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感觉,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同情,还是怜悯……她抖了抖嘴唇,说,“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弦思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起初他的声音很低,说道后面的时候大声的吼了出来,面前阴冷,目光愤恨的盯着尤染,“还不是你们逼我的!”
“哦……不,你没有逼我!”
“但是你辜负了我!”
听到这句话,尤染嗤笑出声,“我辜负了你?”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当年你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去了江州的李家,离开后的几年,你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我和妈妈流离江州的时候,你已经是李家的二少爷了,还和温柔谈着恋爱……我对温寻墨卖给宴凌绝的时候,你说了什么……”
“李弦思,你有什么脸面说我辜负了你?”
“当初,我在江州……”说道这里,尤染说不下去了,她红着眼眶盯着李弦思,“你永远只爱你自己,你怕我拖累了你,你怕我影响你的前途……”
“这些都不是你自甘堕落,脏心病狂的理由!”
她喘着粗气狠狠的盯着李弦思,在开口,语气变得冷漠和寒凉,“把尼安和关老放了!”
李弦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可能!”
“那你想怎么样?”
李弦思勾唇冷笑了一下,“我要宴凌绝死……我要让这些年在我头上拉屎的人一个个的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