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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怪鱼不但没有一哄而散，反而一窝蜂似的聚集了更多的鱼群，形成了一个更庞大的怪鱼集团群，争先恐后地游过来。

霍凡辽看得脸都白了，盯着水里庞大无比的怪鱼集团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黄毛趴在筏子上，现在呼吸才理顺，也没往河里看，只看见霍凡辽坐在筏子后面发呆，伸手给他一巴掌，大骂：“发什么呆，要跳河你快点，没人拦着你！”

“这怪鱼群从哪儿来的啊，也太庞大了，爷爷今天真的不得不活烦了！”霍凡辽束手无策了，呆呆地看着水里的鱼群，百思不得其解。

洞壁上的探险队的网眼子们也停止了射击，这么庞大的怪鱼群，几百发子弹打过去，连个水漂都算不上，继续射击相当于浪费子弹，他们除了满脸惶恐地看着庞大到恐怖的鱼群，什么忙也帮不上。

“我呸！”黄毛狠狠地瞪了霍凡辽一眼。“你活烦了，那是你的事儿，老子的脑袋可是好好地安在脖子上呢，几条臭鱼烂虾算什么？你哭丧着脸，怪鱼就高抬贵手了？”

霍凡辽头也没回，挪揄他道：“你难道打算用你家的祖宗牌位退敌？就算怪鱼认识你祖宗，它们也见得识字啊？你以为这地下水洞里，无眼怪鱼也上课外补习班？”

“你再对我祖先不干不净，别怪我不客气一脚踢你下去喂王八！”黄毛骂了一句，不慌不忙地打开手里的皮囊，另一只手伸进去，蓄势而发，一边还不忘了回敬霍凡辽一句。

霍凡辽也看出来了这鱼群古怪，现在它们似乎并不急着进攻，而是不远不近地跟随着这个竹筏子，心下惊异，却也耽误不了嘴皮子上的功夫：“靠，你说话能靠谱一点不，你看这河里有王八吗？”

“那可说不准，河里有没有王八，难道还要向你报告？你又不是老王八！”黄毛谈笑风生，右手探入皮囊之中，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秘密武器，脸上却有恃无恐。

霍凡辽又给折叠冲锋枪压了一弹夹子弹，不管有用没有，他的原则是，就算垂死挣扎，也要挣扎，反正不能束手待毙。末了又回了黄毛一句：“河里有王八这事儿你都知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是那个老王八？”

黄毛大怒：“我要是老王八，一口就咬断你的脖子，直接成全你活烦了的愿望！”

鲁尼特拉可是吓得够呛，不过，对他来说是害怕，不如说是震撼，这么恐怖的黑暗中，有这么一大群食人的怪鱼默默地跟在后面，谁碰上脑袋都得断篇儿，生还是死，没命也就是分分秒秒的事儿，这也不奇怪。他看了看四周说：

“这么紧张的时候，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行不行……”

说了这一句，他就突然住口了，鲁尼特拉也是身经百战，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不过碰上今天这个事儿，却非常忌惮、恐惧，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水里，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他担心地说道：“我好像闻到了什么气味！”

“你也闻到了？”霍凡辽把嘲讽的目标转向鲁尼特拉。“那是王八唾沫星子味道，是老王八的吗？”

鲁尼特拉却并不理他，失声叫道：“就是这种气味，这些鱼群是被这种气味指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了这种气味的？那才是灾难的根源！”他甚至连竹篙都不敢撑了，生怕激怒了这些鱼群。

霍凡辽却仍然是一贯的活烦了的漫不经心，在他面前，生还是死越是危险就越不是一个问题，师父说过，黄金江湖上，除了生和死，什么都可以相忘，现在好像连生和死都能相忘了。

看看鲁尼特拉紧张的不得了，殊觉无趣，转头看见黄毛胸有成竹的架子，忍不住继续调侃：“喂，我说老王八他爹，你不会当自己是西毒欧阳锋吧？看你那个皮囊那么小，里面能真的藏根蛇杖吗？”

黄毛突然冲他一摆手，“嘘，闭上你的乌鸦嘴，仔细听有什么动静！”说着，屏住气息，两只耳朵竖起来，鲁尼特拉和霍凡辽看他说的严肃，就闭上嘴，也跟着仔细听。

可是，两个人什么也听不见，“喂，你听见什么了？”鲁尼特拉冲着黄毛急得大叫。

“不知道，我好像真的听到什么了，我听到什么了？”霍凡辽哈哈笑道，回头看着慌了神的鲁尼特拉。“刚才我走神了！”后半句是冲着黄毛说的。

黄毛回头骂道：“王八盖子的，鼻子不行，耳朵也不好使，眼睛还能用不，如果你那玩意是尿尿的，你撒泡尿证明给老王八看看！”

鲁尼特拉本来就是外国人，不管怎么说，语言交流上还是有一定难度的，现在情况又紧张到了极点，听他们两个说话不着边，天上一句，地上一句，东拉西扯地更听不明白了，听到尿尿两个字，立刻说道：“这个我行，我尿到裤裆里行不？”

“当然不行，你他娘的给我憋住了！”黄毛突然急了，差点跳起来，话没说完，一股异常刺鼻的尿骚味道就闻到了。

骤变瞬间发生。

说话的瞬间，那群巨大的怪鱼群突然就乱了阵型，有几条鱼已经从水面暴起，攻击凌厉，目标居然只有一个，就是鲁尼特拉，紧跟着更多的怪鱼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争相从水面跃起，扑向竹筏子。

洞壁上的探险队员们都看呆了，他们已经领教过了，这种怪鱼的威力，这么多的怪鱼同时暴起攻击，就算是一头大象也会瞬间变成一堆白骨的。

可是，又没有办法开枪，就算开枪也没用，几百发子弹还不够塞牙缝的，杯水车新的根本无济于事，有的人已经伸手遮住了眼睛，不愿意看见三个同伴瞬间变成白骨的惨象。

鲁尼特拉和霍凡辽手里的枪同时响了，但是，完全失了准头，猛然之间，竹筏子下面发生了巨大的震动，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水下传来，撞击竹筏子剧烈地摇摆，子弹乱飞，射到洞穴的岩壁上，火星四射，也不知道伤没伤到人。

那是怪鱼群在竹筏子底下猛烈攻击竹筏子的结果，瞬息之间，三个人感觉竹筏子顿时散架子了，人从竹筏子上面弹了出去，还在半空的时候，竹筏子瞬间就被怪鱼撕成了碎片。

三个人一闭眼睛，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