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心中对于燕安灵的强出头异常的恼火,表面上他又不得不做出一副很没有看出太后已经起了戒心的平静。
他轻轻的点头道:“臣以为燕安灵的此计可行。”
太后暗笑,丞相想要装出一副无害的模样,可是她也不是省油的灯的,她好歹也是从皇宫里活了下来的妃子,自然也不会是那么的天真。
太后虽然对燕安灵起了戒心,可是对于她所献出一计策却也是极其认同的。这样的风险几乎为零。而朝廷上相互拍拍肩膀的举动时而有之,随意找个人假装与火翊亲近,就可以顺手把盅毒放到了火翊的身上。再由火翊回府后把此盅毒传到柳婧的身上。一日不成就二日,二日不成就三日,相信用不了几日就可以成功的把此盅毒传给柳姨,后面的事情就是她们等着火翊看着他的孩子胎死腹中,然后伤心欲绝,相信这样的火翊应该是无心再理会朝廷之事的吧。
“哀家也认为此计可行。那么就由丞相安排人手,把此事做了吧。”太后没有再询问别人的意见,而是一锤定音的决定了就用此计来打击报复火翊。
“报告太后,臣等未能拦下德福公公,他已经出宫去了。”
太后派出去追赶德福公公的内侍回来报告此事,太后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去。寻不回来就不寻了,他们此时已经想到了极好的对付火翊的法子,就是德福公公出宫去向火翊报信,他也不知道他们的计策,而火翊早知道了他们看他不顺眼,也是可以早就想到他们会对付他,只要没有人把他们刚才商议的计划告诉给火翊,那么就无所谓德福公公会去向火翊说些什么了。
太后此时算是了了一份心思,仿佛已经看到火翊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她狂笑着道:“好了,此事就由丞相全权负责。燕安灵就与丞相再好好的合计下具体的执行方案。”
太后这是向燕安灵下了逐客令了,只是她借着这样的缘由说出来,倒也是给足了燕安灵的面子。
她对燕安灵已经起了很重的戒心,生怕她再留在宫中,会对皇上也了盅,这皇上被她牵着鼻子走,那么到时她不悔之晚矣,她宁愿抱着得罪丞相的风险也要把燕安灵先赶出皇宫。
丞相暗自心惊,他不知道燕安灵有没有看出这是太后下的驱逐令了,日后燕安灵想要进官已是不可能的了,也不知道燕安灵会不会后悔今日的强出头,是她自己把自己的后路都给堵死了。
燕安灵并没有还没有想到那么远的事情,她还处于她的计策被太后采用了的狂喜之中,以为自己的能力已经被太后所认可,她还并不知道太后此意其实就是变相的驱逐她。
“臣这就回去安排,定让此事早见分晓。”丞相起身告辞,带着燕安灵先告退。
太后等待了片刻,算计着丞相已经走远,这才看向皇上道:“皇上,燕安灵这个女人心思过于复杂,哀家不反对你交朋友,但是一定要多留个心眼,不要被她所利用。”
皇上暗沉着脸,心里不以为然,不就是一个女人,能翻起什么花样,皇上初独立行事,还没有尝到江湖的险恶,对于太后的警告他还无法理解,出于对太后的尊敬,他很认真的听着,打算阳奉阴违。
太后知道短时间内也无法令皇上明白这江湖上的险恶,神色复杂的看着皇上,最终仅是叹息一声起身回她的坤心殿。
刚才速是热闹非凡的椒绿殿,随着太后与丞相的离去,仅剩下皇上一人,他也无趣的离开了,这里并不是他的寝殿,只是临时拨给燕安灵使用,燕安灵已随丞相出宫,皇上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此殿。
很快椒绿殿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宁静。直到一盏茶的功夫,椒绿殿内殿中的宫女也不知道哪儿去偷懒了。椒绿殿的偏殿的殿门,才小心翼翼被人从里打开一条小缝,一个宫女装扮的女子闪身出来。
她的衣着完全就是宫女的打扮,手足还拿着一把鸡毛掸,就是此时有人走进殿中,也以为是宫女在殿内清洁卫生。
宫女先是假意的拿着手中的鸡毛掸,弹了弹了殿内摆件上的灰尘,片刻后才端起角落里的一盆清洁用的清水及手中的鸡毛掸走出了椒绿殿,隐匿于皇宫之中,融进了皇宫里数也数清的宫女群中,仿佛刚才椒绿殿里并无多余的人存在。
燕安灵喜滋滋的随着丞相出宫,心里还在设计着等她与丞相忙完这一单事情,她再入皇宫时,太后应该就不会再像今天这样给她来个下马威那么不待见她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开辟了通往皇宫的路。却不知,戒心极重的太后已经对她生出了防备之心,她已经被太后视为危险人物。
“父亲,您似乎是有着心事。”正想着自己美事的燕安灵无意中扭头,看到了丞相一脸的隐隐透露着怒容的神情,她很是不解的询问。
“安灵,今日的事情你如何看,就从你在皇宫中的地位谈谈你的看法吧。”丞相决定先给燕安灵打根预防针,也好过当她被太后拒绝时过于难堪。
“父亲,您是为此事担忧吗?今日女儿觉得太后看女儿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呢,那一定是太后觉得女儿有能力可以帮到皇上,待我们把将军府弄得人仰马翻时,太后还不对女儿另眼相看啊。”
燕安灵一脸的得意之色,她也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的快,按着她的设计,也得再等待几日,让她再把皇上对火翊仇视多积累一番之后再行动,没想到丞相随后就跟到,替她铺设好了这条通往皇宫的路。
“自古以来。女子无德变是德,虽然现在这一点得到了改善,但是人们潜意识里的观念依然没有改变,尤其是太后的想法,她是想要给皇上寻门能够帮助皇上与火翊抗衡的势力没有错,可是太后也仅是局限于女方的娘家势力而非女子本人的强势。”
丞相本不想说得那么透彻,话一说开他就忍不住的跟燕安灵分析太后的心理,他越解释,燕安灵心越凉,此时她才不确定自己今日的强势出头是否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