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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辛十四娘呆在一起没有距离感,她是因为家里人都在外忙活,独自一人面对那些纸人还是有点怯意,才自愿留下陪我说一会话。
我许久没有跟人畅谈憋闷在心里的事,况且对方还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女。
辛十四娘天生丽质,我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一丁点化妆的痕迹。
不是吹的话,凭我这样的在大学也有不少女生追逐在身后,只是对她们不屑一顾懒得理会。何况,大学其实也是一个可以把人染色的大染缸,有个别女生追崇奢侈的物质生活,真的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出卖了自己最珍贵的初夜。
辛十四娘真名叫;辛丽,说她没有读过大学,但是我能从她身上看到纯真的人性,跟最为真诚的一面。
她很奇怪,为什么像我这样的人还找不到工作。
其实有很多工作适合我,但是我却早已经厌倦帮人打工,总想独自创业,想实现自己的理想跟抱负。
想法跟现实很矛盾,我的创业路还没有开启,父亲却勒令我来跟陈叔叔学医。
父亲说过只要我学会陈叔叔的本事,就出钱给我开一家诊所。大人做事的原则,一切都是为了钱出发,却不顾及我们的想法。
他们总以爱和保护的借口来束博我们的自由。
殊不知,我有我的想法跟抱负。即使在读书,我也是勤工俭学,赚钱供自己的零花钱伙食费,从没有做出让他们烦心的事。
可这样,他们还是不放心。
记得有一次,是暑假。我跟往年一样不甘心就那么呆在家里白吃白喝,索性私下里去找一份暑假工来做做。结果公司要进行上岗培训,在培训期间禁止使用电话。
结果这一禁止,家里跟我联系不上,急火了。风尘仆仆大老远的赶到学校来找,找也是白找,我在公司,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
那个时候,母亲都差点哭了。还以为我真出了什么事,幸亏有一同学知道我们的事,就把我在公司培训的事告知了我的父母。
也是那一次,我对他们发出警告。我的事,最好少管,虽然是气头上的气话,但是我的耳根也清静了好长一段时间。
辛丽话很少,但是每一句话都充满哲理性,基于我所讲述的故事,她评价:风之所以寂寞,那是它吹落了花,与其给鱼一双翅膀,倒不如还鱼一池清水。
我们倚靠在马路边一棵树上,她可以看得见丧葬店,我可以看见诊所里的情况,仅此而已。我们一起,数我的话最多,也不知道怎么就谈及到辛丽之前说的邪事的上。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辛丽在黑夜里那双眼睛也是亮晶亮晶的。见我问这事,她淡笑一下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眉宇间有隐晦寒气。”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把额头,纳闷道:“什么是寒气?是不是很冷那种。”
辛丽扑哧一笑道:“不是。”说着话,她看了看丧葬店道:“对不起,我得回去了。”
“你不是害怕吗?”
“我爸妈应该要回来了。”
“哦。”
辛丽离开,带走了我的心。她走几步,回过头来歉意道:“下次有机会再谈。”
“下次咱谈另一个话题。”我冲她坏笑一下。
她问:“谈什么?”
“谈人生。”
这一晚上有意思,虽然没有去玩英雄联盟,却跟美女呆了好一会。也把憋闷在心里许久的话一吐为快吐了出来,整个身心都舒畅无比。
看看腕表,已近11点,是该回到诊所休息了。
诊所灯火通明,药柜,排椅,专卖药柜,直接朝前走,就是治疗室,进门经过排椅,专卖药柜左边楼梯间就是我的休息室。
想我一米七八的个子,进入楼梯间还得躬身才不会被装饰望板给碰头。
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麻起胆子把治疗室检查了一遍,确信没有什么异常后才钻进我的狗窝睡觉。
躺在吱吱呀呀响个不停的单人木床上,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辛丽的影子。我傻傻的想,今晚上梦里一定要有她,如果能进一步跟她那个一下也不错。
我没有梦见辛丽,迷迷糊糊地,却有感觉尿囔膨胀。低声叽咕一句自己都没有听懂的话,起身来去到卫生间解决。睡眼惺忪的我,走出休息室,还没有进那小的可怜的卫生间,眼角余光瞥看到――
一个女人,低垂头,长发垂直在面颊两边,一成不变的姿势坐在排椅上。我头皮一炸,心砰砰狂跳起来,她,她还没有走?不可能,之前辛丽有检查过没有人的。
我一定是眼花了,想法笃定,我把眼睛闭上,心想,再一次睁开眼,也许什么都没有。
一抹冷风扑面,惊得我急忙睁开眼,睁开眼一刹――呀!吓得老子神经质的后跳一大步,心差点就逃出胸腔来了。
“你,你是人还是什么?走路没有声音的,怎么没有礼貌,敢直笔笔的到我面前?”我的问话苍白无力,简直是对牛弹琴。
她不但没有后退一步,反而得寸进尺靠过来,鬼声鬼气道:“医生,给我看病。”声音好惨的样子,特别是这张煞白的脸,跟那垂直的黑发吓得老子差点没有背过气。
“我,还没有学会医病,怎么给你看?要不你改天来,或者去镇医院看看。”不对,这句话我好像已经说过。
“你看还是不看?”女人逼近一步,凶狠的逼视我道。
我敢说,她绝对不是人。不但如此,还是一只没有理性的女鬼。我不相信鬼神,但是却也极不愿意提到关于鬼的话题,现在应该怎么办?
憋了许久,我终于憋出一句废话。“你要我怎么办?”
“给我看病。”
现在深夜12点,躲是躲不掉的,因为我看见了诊所的门根本就没有开。由此我更加断定,她不是人类,不是人类,那么就只有一个结果,她是鬼。
是鬼就麻烦了,她可以做到飞天遁地,无孔不入,我能躲到哪去?除非辛丽来帮我。
联想到辛丽说的话,我苦逼了,只好无可奈何的问道:“你有什么病?”
女鬼扭扭捏捏怪不好意思的样子道:“人家是女人,能有什么大病,自然是妇科病,人家痛经――。”
我靠,暗自心惊,我又惊乍乍的往后大跳一步理直气壮道:“你有妇科病,去找妇科医生好吧!我可是男人,还是童男子。”当然除了自己解决的打手枪模式,还真没有跟女人亲密的接触过。
“人家找的就是你,只有你能帮我。”
“为什么?”
“因为,其他人都看不见我。”
听她这话,真是醉了。对啊!我怎么会看得见她的。妇科病,我听都没有听说过,加上我也不是女人,怎么知道妇科病是怎么来的,又是属于那种病例?
女鬼真的把老子难住了。不过看她这样,不给医,貌似就纠缠上我了。怎么办?抓耳挠腮的我,急得火上房。
平日里,我有观察到陈叔叔用云南白药给女人治疗痛经,人家那是口服跟外敷,可是眼前这位她是鬼,我怎么给她外敷?
不能外敷,也不能口服,我忽然想到一个点子,那就是扎纸人。
纸人只有丧葬店才有,现在辛丽他们一家子都休息了,我不可能单单就是为了女鬼买一只纸人,半夜三更的去喊醒人家一家子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的难住我了。
纸人可以,那么稻草人行不行?
嗨,不得不说我吴用真的很聪明。看女鬼真的好痛苦的样子,我就让女鬼自己去搞些稻草来。
拿白药跟白酒调为稀糊状,填于肚脐处,外用胶布固定,并可用热水袋热熨肚脐处就可以治疗痛经。白酒有现成的,这还是陈叔叔平日里用来给女病人治疗预备的。
我把云南白药用白酒稀释,然后再用女鬼搞回来的稻草扎了一个稻草人。女鬼安静的注视我做完这一切,然后害羞状指了指疼痛的位置。
我把稻草人平放在地,向女鬼讨来她的生辰八字,贴于稻草人的额头。然后把白酒混淆的云南白药一层一层的敷在稻草人肚脐处,再用热水敷一个小时。
忙活了好一阵之后,女鬼千恩万谢的对我说道:“我的酬金,就在关帝庙后乱葬岗中那最小的坟里,里面有一个黑色瓦罐,你取三个银元作为你的诊费。”
女鬼的话怎么能相信,刚刚想抬头说一句,女鬼已经消失不见了。
真他娘的邪门,我打哈欠,看了一眼地上的稻草人摇摇头,然后就想去继续睡觉,等起早来收拾一地的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