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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说出夏衣的生辰八字,脸上呈现出悲剧,一张含蓄带着愁苦和忧伤的脸,乱草堆一样蓬松的头发,盖在他的头上,好像有生以来从未整理过,深邃的眼睛略带灰色,眼珠子布满血丝,应该很久没有睡安稳觉了。
另外,我跟寸还有老顽童没有预料到。在大叔说出夏衣是纯阴女的八字后,完全改变了我们的计划。
我想,要不是寸跟老顽童明天还得去上班,也许这一晚上我们都得呆在柳河镇。
辛丽虽然没有直接告诉我纯阴女被不明来历生物吸干的可怕后果,但是我能从她面部细微表情变化看出这件事的严重性。
正如我暗自猜测的那样,辛丽觉得夏衣被吸走精元变成一具风干的尸体,跟老妖婆曾仙婆有关系。
时不待人,权衡利弊,辛丽最终改变计划决定直捣曾仙婆老窝。
大叔说乔老汉可不是好惹的,不但得提防他,还得小心他们家那条新买回的狼狗。
乔老汉也就是我来柳河镇,告诉我去鬼林的农民伯伯。
乔老汉家新买一条很凶的德国狼犬,德国狼犬在生活中并不罕见,我也有从书本上看见过,但是要说亲眼目睹还真的少见。但每每看到,总是会惊得情不自禁的倒抽一口气,无论身形还是外貌,都相当的有气势跟霸气,一般体积小型点的狗乍一看狼犬,都不禁的要退后几步。
我猜想,乔老汉家新买狼犬,一定是奔那次老顽童的事。想那曾仙婆也是疑心较重的人,经过那一次之后,她施法害我们做噩梦。也担心,有高过于她的人施法破解,才会想到买一条狼犬来看家。
去曾仙婆家,岂不是误了对付马路幽灵的时机?
辛丽说原本不想跟曾仙婆面对面,虽然彼此不知道对方出自何门牌,但做这一行的,都忌讳自相残杀。用行家话说,这是窝里斗,对己对已都没有好处。
辛丽还说,马路幽灵是曾仙婆一手制造出来害人的。对付她就等于对付马路幽灵,只要把她打垮了,那么马路幽灵自然就魂飞魄散不存在了。
不知道是她低估了曾仙婆还是我多虑,总之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能对付的事。可看辛丽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就打消了顾虑,同意去看看。
大叔自告奋勇带我们去曾仙婆的家,走的却不是老顽童讲述的田间小道,而是一条一米宽的水泥路面。
我就说嘛,柳河镇镇长的岳父母,怎么可能没有一条专用进出的通道呢!再说了,现在政策那么好,一般的住家都是一条路通外面,他们家就更不例外了。
看平整的水泥路面,老顽童气得骂骂咧咧,说上次是真着了老妖婆的道,故意带他走的是最难走的田间小道,害得他在田间小道摔了好几个跟斗。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辛丽不敢大意,加上有大叔在一起,罗盘带路指明方位,一分不差的找到曾仙婆的家。
我们都挺担心那条德国狼犬的,辛丽真不愧是吃这一行饭的,她说自有对付狼狗的妙招。接着看她拿出一根看似不怎么样的香,在听到狼狗吠叫的时候,点燃,随着香的烟雾袅袅绕绕飘去,她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原地安静的注视那栋在暗黑中蹲着的房舍。
果然,狼狗没了声音,一切再次沉入死寂中。黑漆漆的暗黑中,唯有一扇窗户渗透出暗红色的光亮。老顽童就怯意对渗透出光亮的屋子指道:“就是那间屋子里有遗像。”
“别出声。”
看辛丽夜色中的眼也是晶亮晶亮的,她好似在聆听什么……少顷,果断一溜小跑带着我们迅疾靠近那扇渗透出暗红色光亮的屋子。
我们蹲在窗户下,紧张得心跳如擂鼓咚~咚~咚的,大气不敢出。屋里有人――里面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就像骨节错位的咔嚓声还有粗重的喘息声。
“老婆子你这是怎么啦?”
带着悲沧的喊声是从窗户传来来的,我听得出,就是那位农民伯伯也就是乔老汉的声音。
听到声音,我跟辛丽还有寸,以及老顽童,大叔一起慢慢伸长脖子,试图从窗户看进去。
无奈的是,窗户有暗红色的窗帘阻挡看不真切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辛丽对我指了指门口,暗示我去敲门。
我去,她这是要我暴露在曾仙婆面前?可看她鼓励的眼神,我还是勉为其难的走出阴影位置,去到门口。站定在门口,看蹲伏在阴影中的他们。
辛丽再次朝我点头鼓励。
“笃~笃”我终于鼓起勇气敲门,然后搜肠刮肚酝酿好说辞来面对开门的人。
辛丽在悄悄对大叔说话,说的什么因为我跟他们拉开的距离,听不真。在后来她有告诉我,是让大叔在开门之后,大喊夏衣的名字。
要是在之前我是不懂辛丽的做法,但是在后来看明白了。
敲门响了两声,里面的人没有动静,没有来给我开门。那骨节错位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冥冥之中就好似有一人在里面翻跟斗,做出各种超难的大动作。
我暗自奇怪,之前我们还如临大敌,害怕曾仙婆发现,继而施法对付我们。现在真的站在她家门口,却没有出现想象中的那种情景,反而之我还主动敲门。
再次举起手敲门“笃~笃”木板门发出沉闷也清脆的响声,我安静的等待,等待看开门的是谁。
门终于开了,露出一张熟悉也苍老的脸。是乔老汉,他怒视我,几乎是咆哮道:“你干什么,兔崽子,就你一出现在柳河镇我们家就变成这样,你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乔老汉身体壮如牛,声如洪钟,惊得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还没有开口说话。隐藏在阴影处的辛丽他们就一窝蜂的跑到门口,不由分说挤开阻挡在门口的乔老汉,站在门口的他们,把屋里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屋里卷缩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与其说她是人,倒不如说是怪物还来得贴切些。听见门口有动静,怪物慢慢抬头,一张扭曲变形极其痛苦的脸,不是出自本意的举止,做出难以想象的超难度大动作,把身体扭动得就像麻花。
那咔嚓骨节错位的响声源自已经变成怪物的老妖婆身上。
大叔按照辛丽的叮嘱,对着老妖婆大喊道:“夏衣,小衣。”
我跟寸还有老顽童都惊呆了,不明就里为何会发生眼前看见的这些。我们在之前几分钟还在想,曾仙婆的厉害,狠毒,还有那狡诈的心计,定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变态。
可是眼前的怪物真的是她吗?辛丽悄悄告诉我,无论多厉害的神婆,一旦遭到召唤来的恶鬼反噬,她都得完蛋。曾仙婆变成这样,一切都是我胡乱出手造成的。
是我无意中破了她的法坛,遭到恶鬼,也就是夏衣的反噬。
夏衣不甘心就此死去,加上死后,其魂魄还被曾仙婆利用起来做养鬼之用。
本以为曾仙婆死了,没有我们什么事,辛丽却说,最可怕的不是曾仙婆,而是吸食了夏衣精元的鬼妖。还有就是,马路幽灵,要是曾仙婆好好的,还可以胁迫她解除掉施用在我们三人身上的诅咒之术,可是她现在完蛋了,就没有谁可以束博马路幽灵,那么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杀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