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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盛亚维决定：听完了八卦再愧疚吧！

反正跟她在即将迎来职业巅峰的时刻重生的经历相比，谁比谁更倒霉还真掰扯不清。??要看??书?何况，她上辈子的经历和心路历程其实跟八方蛮类似的，不至于亏心到哪里去。

“我跟你说我晋级大师的时候……”

……

“……所以我猜，我那个不知道是老头子还老太太的导师有百分之90%的可能在天界，毕竟我们观天下触角没伸到的地方，也只有那儿了。即便ta不在天界，我们这一系凝聚神格的方法也应该在天界，去天界一趟是我不得不做的事情。”八方最后总结到。

八方口里说着“不得不”，但盛亚维从他的叙述中知道，他并没有不情愿，甚至对“可能见到他那仙踪缥缈的引导者”这件事满怀期待。

盛亚维有理由相信，如果八方的实力再高点，他会更期待——比如期待用他千辛万苦、踽踽独行累积的实力捶对方一顿。

八方此行的目的，一为认认那半个恩人、半个仇人的脸，其次才是神格凝聚之法。

不过盛亚维也不是没长脑子，光听八卦了。

“你去冥界找过了？话说，你和你手下的人不会连亡灵什么的都能伪装吧？”盛亚维语气已经近似肯定了。

“嗯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八方有些不满，自己说了那么多，这家伙就听出了这个重点，果然够无情、够理智！

盛亚维：“……”

见盛亚维不接话，八方用有些不屑的语气补充到：“说起来伪装成亡灵可比假扮其他种族简单得多，亡灵智商高得像你身边那两个的还真没几个，都不用我们潜伏观察以做准备工作、绞尽脑汁为防被谁识破的，风险特别低。”

“好吧...这么说我倒是理解了。”盛亚维觉得今天自己又长姿势了。

“你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作为回报，我等会儿给海族的长老递个话，看到了天界他们能不能帮你问问关于你家导师的事情，总比你一个人没头没脑地找要轻松。”盛亚维承诺到。

索性，八方这几年无偿提供给她的消息也不少。只是说句话而已，又不费力，盛亚维觉得自己才是占便宜的那个。

八方也没跟盛亚维客气，“好，不管结果如何，我先谢你了。”

“先别谢，观察者的名头在原住民上层，应该不是所有人都一无所知吧？”盛亚维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我怕到时候我一问，海族和神族那边会猜到点什么，甚至有可能直接锁定你。??你不会嫌麻烦吧？”

“不会！”八方有些感动了...这家伙还是有点人情的嘛。

“逃跑、保命、伪装可是我的老本行，你有事我都不一定有事！”

“ok，是我多嘴了。”

※※※

让盛亚维意外又不意外的是，这次跟他们一起前往的海族，打头的是厄斯长老。

意外，因为厄斯因着贤者诅咒不算太好，是个死宅，能劳动他大驾，可见海族不是没个人都对神族不在意...也许是因为——芙娅终究不比伊尔维纳超然？

不意外，因为芙娅不去，厄斯确实是最合适的打头人选了。海族虽然九国合一，但不代表国与国、派系与派系之争就完全消失了。九国的皇室肯定都想自家名下的长老前去跟神族联系，顺便还要防止海神殿完全压过水晶宫的风头。毕竟，芙娅继任大祭司、接受海神神籍虽是众望所归，但不代表海神殿和水晶宫的矛盾就不存在，水晶宫那之后就合该海神殿让位了...为了平衡，就连芙娅都不会向水晶宫、新任海族女皇有关的事情伸手。各系相争之下，最后肯定还是德高望重的贤者殿居中调停，而为了不在天界一行中闹笑话，连领队都不会是出身海神殿和水晶宫的海族。

要不怎么说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图形、三角关系是最稳定的关系呢！

海神殿的代表是脾气更火爆的阿普顿长老，大概是看水晶宫夺得名额的是莫甘娜长老，海神殿怕其他长老受不住莫甘娜的暴脾气才派了阿普顿长老的吧。当然，也可能是他们觉得厄斯寻常表现太过温和，怕他被神族的人欺负了（……），水晶宫和海神殿才派了两位脾气比较“外显”的长老。

自己在海族的小伙伴都跟着去长见识这个结果在盛亚维的意料之中，意外的是，盛亚维在索兰身边看到了——

“索...瑞贝卡，坎迪斯！你们也要跟着去天界？还是单纯来送行的？”盛亚维正准备冲索兰打招呼时，不由愣住，而后惊喜地问道。

是的，尹乌尔斯的小伙伴们也一个不落地到齐了。

“当然是一起去了，你什么时候见我们矫情到索兰随便出个远门都要送行了？又不是回不来。????”瑞贝卡笑眯眯地看着盛亚维快步走来，回道，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前来送行的海族众：“……”

——这丫头真不会说话，说谁矫情呢？！

盛亚维打量瑞贝卡他们的表情片刻，有些了然。

“是莱拉大师他们主动拜托厄斯长老带上你们的吧？”

如果是他们主动求来的，他们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捡了便宜的表情。

瑞贝卡点头，而坎迪斯却用想补刀的表情对盛亚维挑眉，意味深长地说道：“还多亏了奥尔里多大师、诺博大师、安吉利亚大师他们三位呢...”

‘我总觉得我不会想听坎迪斯接下来的话呢...不知道现在叫他闭嘴、或者直接捂他的嘴还来不来得及？’盛亚维心想。

果然——

“你们可得帮我看着点那个死丫头，要是看到她有作妖的苗头，合力拦住咯——打坏了都没事儿，送回来，我有得是药剂医她！”坎迪斯表情生动地复述着、比划着，末尾才恢复了惯常表情，意犹未尽地加了一句：“奥尔里多大师的原话。”

菲尼克斯众大笑。

海族前来送行的人则是忍笑：我们也笑出来，亚瑟大人不会恼羞成怒吧？

盛亚维：“……”

她不禁反诘自己：信誉已经低到这个程度了吗？有暗处的波文、艾莉瑞达他们，老头子犹嫌不够，明面上也不放过，出力让村里的小伙伴跟来监督她！老头子到底把她当什么了？当洪水猛兽吗？！

（奥尔里多语：洪水猛兽可比你乖多了，你别老瞧不起人家。）

看盛亚维被自家导师的不信任糊了一脸，略微沮丧，瑞贝卡不由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泄气，你不是一个人。索兰可是被安吉利亚导师亲自逮回去，说教了整整三天才放回这边。”

“这么一对比，你是不是好受点了？”瑞贝卡笑着反问道。

盛亚维点头：“是好点了。”

闲话之间，见各路人马到齐，海族的几位铭文大师开始为天界传送阵填充能量石。传送阵一点点亮起，场面便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有些期待地看着天界传送阵，即使一直对传送阵各种排斥的寒芒先至也不例外。只是寒芒先至比其他人多了一项活动——她十分真诚地祈祷着，祈祷大世界的恶意这次别来玩儿她了！

转头，一片安静中，却见盛亚维偷偷冲索兰比了个手势：瑞贝卡刚刚说的真的？

索兰一边苦笑，一边比划：真的。

盛亚维：很惨吗？

索兰：请认真看我的脸色。

盛亚维：好吧...确实很惨。居然都需要动用幻术掩饰了！难怪我刚刚没看到。

索兰：...别幸灾乐祸了。

盛亚维：说说呗，安吉利亚导师怎么着你了？

索兰：也没什么吧...无非就是装可怜、威胁、苦口婆心之类的...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

盛亚维：还说没什么！都装可怜了！...那可是安吉利亚导师诶？！~你再给我说说她老人家怎么装可怜的呗，被你这么一说，我都快好奇死了。

索兰：唔...导师就是给我假设了下，如果我死了，她会多么孤苦...

盛亚维：虽然不想打断你，但安吉利亚导师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我？

索兰：这话我也问了...然后导师的回答让我心情更糟糕了。

盛亚维：？？？

索兰：她老人家问我——亚瑟会给我做饭吗？会给我洗衣服吗？会乖乖听训让我体验为人师的成就感和尊贵感吗？...难道我的作用就只剩下这些了吗？

盛亚维还没笑出声儿来，就听到耳边、对面传来了几声“扑哧”。

交流中的两人齐齐望去，索兰脸色就是一囧，跟盛亚维交流的太欢快，以至于他都忘了，他俩的手势还有海曼、安东尼奥、安吉尔、塞蒙他们四个能看懂。在神祭空间后两层，盛亚维担心说话、传音会惊动某些怪物，特意教他们的。

——这下好了，师门内部的小矛盾外人都知晓了。

——眼睛就不能稍微不那么尖一点吗？

——刚刚我还提醒自己这点来着，不该说的话别说。结果一说起来就忘了...该怪亚瑟吗？

——果然还是怪自己吧...

索兰有些无措地想着，虽然怪自己，不过他却是不想继续用这种方式跟盛亚维交流了。

盛亚维才不管嘞，频频给索兰使眼色。

索兰眼珠一转...老实人也有起坏心的时候。

索兰：好吧，既然你一直追问，那我就坦白了——其实导师刚刚那串话后面还有两句。

盛亚维：是什么？

索兰：她说，亚瑟那丫头除了装乖卖巧有一手，哪像个称职的学徒了？你怎么就放心把我这个老太婆交给她照顾？

索兰想着，反正都丢人了，那就大家一起丢吧。

于是，索兰比手势比得又慢又清晰——这个事情告诉我们，老实人不能逼急了，他们起坏心的效果总是比别人更震撼。

没见塞蒙都露出明显的差异眼神了么！安吉尔更是纤手捂住嘴，就怕笑得太大声再引来其他人睇视。

盛亚维被“索兰居然使坏”这个事实震住了好几秒，才回忆起刚刚索兰“说”了什么话，有些郁闷吧，但她到底比索兰脸皮厚。

只见盛亚维面色如常地比划到：好吧，我承认安吉利亚导师问的、说的都挺在理。

索兰：？？！！

——亚瑟什么时候转性了...就这么含混过去了？

就见盛亚维继续比划了：我一个只会装乖卖巧的废物师妹正好配你这个【保妈】属性的【优秀】师兄嘛，一门总不能三个都吃闲饭吧？...安吉利亚导师的笑容以后就由你来守护了，我在边上看看就好。

索兰：……

虽然不知道“***的笑容由***来守护”这个梗，但索兰却从盛亚维的手势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不仅针对他的，更是针对他们家导师的——就连前面那个“吃闲饭的”，恐怕都把他们家导师包含进去了。小心眼的师妹果然还是小心眼呐！

……

※※※

传送阵启动时，看着传送阵外流露出一丝羡慕的海族，看着天界传送阵内最外围的海族长老，第二圈的海族后起之秀，第三圈的尹乌尔斯英才，再看看身处内围的自己，以及自己身边一左、一右的老大和墨哥，寒芒先至的心情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放松——这样总不会有问题了吧？！

空间元素没有暴乱——很好；

其他元素气息很活跃但没有脱离各自的轨道——很好；

头皮没有发紧——很好；

后脑勺没有发凉——很好；

背脊骨没有刺痛——很好；

验证完毕，一切因素都在向她陈述三个大字——无危险，寒芒先至提起的一口气总算能松半口了。

虽然知道就算出错菲尼克斯众人也不会归咎于她，但还有外人在呢！何况，她也不想菲尼克斯众人等待了多年天界之行，一打头就出现败兴的事。

算是她作为精英团老幺的一点笑笑心愿吧。

传送的时间似（对寒芒先至）慢实快。

众人只觉得眼睛才闭上没多久，包裹着自己的空间元素就松开了禁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