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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之后,盛亚维就听摩菲言简意赅地讲了一个魔法方面的天才怎么集众家之所长,自创流派登上人生巅峰,凝聚神格、点燃神火,然后又出人意料拒绝了成为真正神明的诱/惑,走了另一条路,历经艰难困苦、法则的考验,成为了一个少有的位面级高手的励志故事。
只是摩菲的故事中还有一小点美中不足就是,他临了还是被法则坑了一把,热血上头选择了传说中最有挑战性、实际上最苦逼的一个方向,守护者。
从摩菲的讲诉中,盛亚维归纳出了几点。
首先,想要突破到位面级高,前提便是不能接受神籍。
其次,突破位面级会有来自法则的真正考验,或者说阻挠?
再次,如果将神明形容成法则的下属,神明受法则的照拂和限制,那位面级...大概就相当于法则的同事?自由得多,但责任可能更重,具体的还待验证。法则的阻挠大概就是因此?因为法则不能辖制他们,所以位面级的某位如果出现问题,造成的灾难大概也会十分恐怖、难以阻挡?
摆在盛亚维面前的路很明确,想要回家肯定就不能选安稳一点、轻松一点的成神之路,而是要让她自己成为超越神座的存在。即便不为回家,以她喜欢迎难而上的性格,以他们菲尼克斯一向信奉“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的风格,她这个挂名会长也不能拆自家台不是?
“话说,守护者到底苦逼在哪里,值得您老人家这么悲愤...?”盛亚维不耐烦地问道。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摩菲用一种一言难尽地语气说道。
“那就长话短说!”
“好吧,听名字你就该知道守护者大概类似位面保护盾的那种存在...”
“继续。”盛亚维挑了挑眉,道。意思就是摩菲可以讲的再稍微详细一点了。
摩菲又道:“位面的法则大概有一点类似你们刚去过的BI位面主脑,具有一定自我净化和进化能力,甚至有一定防守外部攻击的能力。但就像主脑终究有一定的运算极限一样,一个文明、一个位面也有一定包容极限。超过了界定的某一极限,位面就有奔溃的可能。而为了降低这种可能,各位面就出现了神,神就是世界对法则缺漏的补充,毕竟神的能力虽然各有限制,但神明本身比死板的法则具有更高灵活性。”
“所以神明和法则的关系是互相依赖、互相补充,但神明和法则合力也只能算是一种内部扩张,这种扩张到了世界的潜力极限,世界又会衍生出了各种内忧外患,这才有了我们这些...人的存在。”
“比如我,在某一位面遇到不可抗的外力攻击,或者,位面遇到某种钻了位面漏洞进入它身体内部进行破坏的事物...大概有点像你们位面的病...什么来着?”
“病毒。”
“对,就是这个词!位面可能遭遇无法实现自我清除的病毒时,我这个苦命的保护盾就到了上场的时候了...我记得你们位面有一个词形容我这种存在特别贴切来着?”
盛亚维有点同情地道:“外部防火墙。”
学过信息技术的人,大概都知道防火墙每天在上网时会拦截多少病毒攻击、非法访问。而摩菲这种,还相当于每次根据不同情况自动重写代码的苦逼,怪不得他性格这么扭曲――过劳总会让人心情燥郁,尤其摩菲性格中有着无法无天的属性在。
果然称得上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你那么聪明,现在知道我没有夸张了吧?”摩菲语气深沉地说道,大有盛亚维说不,他就翻脸的架势。
“嗯。”盛亚维都没好意思幸灾乐祸了,摩菲最开始对她各种“栽(zhe)培(mo)”,未尝没有忽悠她成为另一个守护者的心思在,摩菲盼着有人代替他或者为他分担任务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是后头摩菲才发现她早被西尔维娅撬走了,摩菲经过了怎么样的心里路程才没当面掀桌,依旧将她当做看好的后辈培养――盛亚维不知道!但不妨她稍稍尊敬、感谢他一点。
“那其他职业呢?”那么一咪/咪良心突然起了作用的盛亚维,转移话题到。
“观察者相当于每个位面的历史记录者,我记得西娅说过一句话,好像是‘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来的?我觉得这句话说得有点道理,观察者这个位置的重要性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嗯,”盛亚维声音中带上了笑意,“这类应该是你如今最羡慕的同事了吧?”
“嗯哼!~”
摩菲哼唧一声作为默认,见盛亚维笑笑不语,态度上有了点改变,好像不那么带刺了?摩菲不由向自家晚辈袒露了自己的心声。
“他那个家伙到处走走看看,游玩游玩就能轻松完成本职工作,简直幸运的没边儿了...”
“他?”盛亚维眉心一动,“也就是说,位面观察者如今只有一个?”
“不然呢?”摩菲哼哼,“你以为位面级是大白菜,还带批发的?小丫头...想突破位面级不是那么容易的!”
“虽然你跟你家小伙伴有那潜力,看上去运势也足,但乐观估计,最后真正能达到的也就十分之一二,你以为我活这么长时间,见过的跟你们差不多潜力的生灵还少吗?”
“远的不说,我就说近的,比如奥尔里多那小子和他那群朋友、追随者,资质也是够够的。可是你看他们,现在不还在神话级晃荡吗?丫头啊,别太天真了...”摩菲语重心长地道。
“虽然你这么说了...”盛亚维挑眉一笑,笃定道:“但我还是坚信八方会是第二观察者。”
如果八方都不能,那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位面观察者了!盛亚维打心眼儿里这么觉得。
虽然盛亚维跟八方的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远不如她对菲尼克斯、尹乌尔斯、海族小伙伴亲近,但不代表盛亚维不了解八方。可以说,正是因为关系比较远所以才更客观、更了解,正是因为了解,所以盛亚维对八方非常欣赏、佩服。
摩菲虽然很欣赏盛亚维这种对小伙伴的信任,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体会过了――信任人,有时候也是勇气、自信的一种表现,见得多了、经历得多了,反而会失去一些信念、一些做人的心情。
但表面上,摩菲还是用不屑地语气对盛亚维说道:“那咱俩就走着看咯~希望那小朋友不会让你失望...”
“嗯。”盛亚维情绪不因摩菲的挑衅波动,而是追问,“你继续说说其他的吧,比如毁灭者?”
摩菲大概也没想真的跟盛亚维“吵”起来,于是顺着盛亚维的话道:“你大概好奇毁灭这个说得上贬义的词居然会用来形容位面级吧?也好奇其他位面级高手跟毁灭者们的关系和不和谐?”
“有点。”盛亚维也不隐瞒,干脆承认到。
“嘿嘿,其实毁灭者们的苦逼也就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吧!他们人缘可比我好多了。”
“理由说来听听?”
反正都说这么多了,摩菲也懒得跟盛亚维卖关子,便道:“万物有生有灭,位面的存在也是一样,只是时间线比较长而已。”
盛亚维听得若有所思,她想,她大概知道毁灭者的工作是什么了...
“当有些寿命很长的位面已经发展到无法挽回的时候,为了不让一个位面的崩溃影响到附近位面,继而让更多的生灵受难,终结这些崩溃位面就成了毁灭者的工作。”
“虽然处于崩溃中的位面,不会有生灵在其中,但抹去一个世界、一个或几个文明的存在,对于我们这个级别的人来说,造成的心理负担也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的。”摩菲的声音有些幽深。
盛亚维也在心中叹息,也许正是对世界本质、位面本质了解的越多,便越懂得每个生命、每种生命形式的可贵,谁又能说位面就不是一种生命形式呢?就这一点来说,毁灭者的工作确实有点糟心了...可为了其他无辜的位面、其他位面实实在在的生灵,毁灭者的存在又是十分必要、无可替代的。
“嘛!”摩菲声音一扬,“虽然这种情况是毁灭者最不乐意遇见的,但好歹不多,更多的是另一种,这种情况毁灭者下起手来就没有犹豫、不会有心理负担了。”
“嗯?”盛亚维好奇。
“我给你讲个例子吧!我记得很久之前,有一个位面跟你们现实生活的位面发展特别相像。只是那个位面比较悲惨的是,那里的生灵没有像你们的先辈那样意识到虫族的可怕。在虫族蔓延的时候,不少干涉者、观察者、歌颂者纷纷进入那个位面,花了大力气,希望能让那里的土著意识到虫族的危险,并做好抵御工作,可惜对方却固执地认为是有人妖言惑众。”
“那是我当上守护者后第一次意识到,我们这类的存在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有时候无知和愚昧才是最可怕的...”
“我们有守护、引导的责任,但是如果我们守护、引导的人自己不听、不动,我们也当不了救世主。”
“最后那个位面的结局就是被肆虐的虫族破坏殆尽,只有少数生灵从歌颂者提示的位面通道逃出生天,而虫族吞噬和繁衍的欲/望不是一个位面破灭就没有了,当时一个毁灭者犹豫了下,想着虫族也算生命?于是,已经强大了无数倍的虫族便在很短的时间内将附近的其他位面变成哀鸿遍野。”
“在那之后,毁灭者们吃一堑长一智,知道对什么该留情、对什么该无情了。”
“我们其他人也明白了,各个位面中类似虫族、又比虫族更强大的东西很多,我们能阻拦、消灭一部分,但我们终究是‘外人’,更多的还是需要土著生灵自己醒悟、强大,更何况位面中还有很多是自己作死呢?”
“自己作死,我们拦得住一次两次,难道还能次次拦住不成?”说到这里,摩菲语气有些嘲讽,“这世界想活不容易,想死却太简单了!”
盛亚维无言,自然知道摩菲说得在理,就拿地球来说,为了所谓经济发展大肆破坏环境,遗患无穷的城市、国家还少吗?还好有很多人醒悟过来了,生存环境的恶化才没那么严重!人家想伸手拉你一把,你自己不抓紧,事后就别怪人家救人态度不诚恳,而是该反省你是不是太固执、太短视。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摩菲可能也觉得自己说得太沉重,便转移话题道:“来,我给你说说干涉者、监测者和歌颂者。”
“监测者、干涉者就像刚刚说的,当监测者发现某个位面的发展方向不对的时候,便通知其他人,一般都会有干涉者则进入这个位面,尝试将发展拉回正轨。”
“嘿嘿,说到这里,你就给你掰扯掰扯一个小八卦。我早就发现,奥尔里多那小子不适合当守护者,其实如果不是那年奥尔里多突然发神经来了那么一着(指征服世界),他那天赋、那性格、那魅力最适合当干涉者不过了。出风头一时爽,善后就有得累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奥尔里多当初弄出多大的乱子,法则对他下手就多狠,要不以那小子的实力,早八百年通过考验、突破位面级了。”
盛亚维讶然,居然是这么一回事!她突然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她家老头的遭遇了――同情?感觉不至于,奥尔里多也不需要;幸灾乐祸,好像跟自己有那么点关系,有点不厚道啊!
“想来奥尔里多也不后悔,等到你,教出你这么个徒弟,他也算求仁得仁了!”
“我该说...谢谢夸奖?”盛亚维试探性地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