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 “哪里的话,我只是受到了你的启发。”**师十分谦虚地回复。
塞隆也并不是不会失手,总有那么一两次水球速度太快而砸在地上破裂,海克特拉就会给她一滴新的。
这一摊东西直到中午也没完全收拾完,**师把准备好的新水球塞给刚弄坏了一个的塞隆,看着她开心的背影,对海克特拉说。“我记得曾经看过一篇论文,说‘玩耍’是动物磨练磨练捕猎技术的一种准备……”
“是的,我大概知道这篇论文放在什么地方,您现在要找吗?”
“不,我只是在观察人类幼儿的时候感到这一理论说得很对,如果看到类似的论文请帮我留意一下,我很有兴趣深入了解。”
“这就很难说了,除非维吉尔先生这样的动物专家想要就此写一篇论文。”
“噢,还是给他个痛快吧。”她假装在自己脖子上来了一刀,“塞隆,还没玩累吗?”她招了招手,牵着她走回了起居室。
中午吃饭的时候,希珀试图在塞隆的盘子里加一点熟食(比如说热的茄汁豆,因为艾尔维斯说人类的幼儿可能会喜欢酸甜口味的东西),并可喜地看她吃下去了。
下午则十分的平静,这道风墙能让塞隆相对安静地呆一下午,而希珀彻底把实验室收拾好了,而试验材料――是时候揭晓谜底了――都堆进了实验室里一道不起眼的暗门里。
里面用空间魔法折叠过,所以里面相当的大,以至于仅有的一扇长条窗的光照无法布满整间屋子,而需要人工光源的辅助。
还不到吃饭的时间,希珀看了看四周,说:“塞隆,你愿意一个人在这里玩吗?我会回起居室里看书,可能会很沉闷。我可以叫海克特拉留下来陪你。”
“噢,女士。”希珀灰色的眼睛冷淡而颇具威慑力,海克特拉只说了这两个词,然后决定闭嘴。
塞隆一只手捏着水球,一只手捏着希珀的袍角,而湛蓝色的绅士偷偷地松了口气,心里暗暗评价:人类果然还是会倾向于和同类呆在一起,即使娱乐活动并不那么有趣。
另一方面,水领主又忍不住怀念**师年幼的时候:安静到了无趣,给一本书就可以让她安静地呆一整天,并不需要什么人陪伴。希望小女士以后也能这样。
吃过晚饭之后塞隆仍然活力四射地和海克特拉下棋,而时间一颗一颗地从沙漏里漏下来,希珀暗中观察发现,这头小野兽还是有一般的人体节律的。
她晚上大概九点的时候会产生困意,然而却拖着不肯睡觉。希珀一边想象着塞隆在地下洞穴里面的生活,一边觉得无法想象:她这么爱玩,是如何枯燥地一个人过了三年的呢?如果维吉尔口中的镇长忘记送饭了,她又会吃什么?她的生活习惯还不错,在地底要怎么维持呢?
沙漏又转过了两周――这个魔法沙漏在沙子漏完之后会自己颠倒回去,而旁边的指针会被碰撞并自动转一格,以此来计时――时间是九点二十,希珀觉得该送塞隆去睡觉了,这正是她今天最大的挑战,她预感到塞隆会用翡翠色的眼睛闪闪地看着她,让她没有办法把她一个人留在孤独的客房里。
“塞隆。”
塞隆愣了一下,接着扬起了笑容,仿佛是在问“该你陪我玩了吗?”
希珀叹了口气,说:“该睡觉了。”
“可是……可是……?”她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湛蓝色的绅士,然后又看了看她浮空的棋盘。
“还没玩够对吗?但你应当按时睡觉,来吧。要玩明天多得是时间,别忘了你还要帮我完成实验。”
说到“实验”,塞隆的眼睛亮了亮,也许她觉得这是“玩”的同义词。**师心中颇感欣慰,因为大部分孩子视魔法为畏途,总有人觉得“这真厉害但我一辈子也学不会”,但塞隆早已把使用元素降到了“玩乐”级别。
有兴趣总是好事情。希珀拉起她的手,带她走进了客房层,客房层里有一间房子是给维吉尔留的,另外的房间都是空的。水领主管家已经铺好了新的被子,被套上印着颜色淡雅的草纹,一切都是**师喜欢的样式,然而这个房间还是太简单了。在**师的监视和指导下,塞隆用客房层的公共浴室洗了澡,不过睡袍这种东西仍然是希珀帮她穿的。
孩子身上狰狞的疤痕又暴露在她眼前,有烧伤、钝器伤和割裂伤,大多数都不很严重,疤痕叠着疤痕,幸运的是――**师仔细摸过了几块主要的骨骼――骨头都没有受到伤害,经过昨天的玩乐,她现在有点怀疑这些伤痕大多数是她自己施法不当引起的。历史上可没少法师因为施法失误而把自己弄死。
希珀掀开被子,让这个不愿意睡觉的孩子躺进去,替她掖好了被子,“你如果醒的早,就去起居室找提乌斯玩。如果是我起来得早,我会来叫你。但不要随便和元素玩,好吗?我只有这一个请求。”
塞隆点点头,大概也明白自己给希珀带来了很多麻烦。“好的。”
希珀摸了摸她的头,“乖孩子。”然而她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什么可称之为温情的东西,在她不笑的时候,感情这类东西似乎和她是无关的。
她走了出去,顺便带走了照明法术。细长的窗外是黑沉的天空,亮色的沙子反着星光,反而成了荒原里最耀眼的颜色。
但是在凌晨的时候,希珀被一阵元素的强烈扰动惊醒了,她头一个想法是“塞隆闯祸了”,因而从床上弹起来。
他又搭上一支红羽箭,卷轴附着在箭身上,射到女孩面前,同样被她引燃,卷轴燃烧释放出其中的咒文与法力,苍白色的法焰又燃烧起来,中间一点朱红在法焰中翻腾着扩大,维吉尔这次跑到法焰正后方,等待她哭喊引起的空气炮过后,直接把手里的箭扎在了她的锁骨上。
忽然他被一阵巨力拖倒,镇长拽起他,目眦欲裂地指着洞口喊道:“走!”
小女孩尖细的哭喊声响彻了整个大厅,土元素终于挣脱了太阳石和光系放逐术的束缚,完美地响应了召唤。
巨大的土笋和石笋从地上接二连三的涌出,阻断了退路,维吉尔眼疾手快地把镇长按在一块完整的太阳石上,两个人虽然被不停涌出的石笋冲得东倒西歪,但总算免于被从头到脚穿刺的命运。
镇长发着抖,问道:“你不是一箭戳死她了吗?”
“那是麻醉箭!”
狩魔猎人的主要工作是捉到魔兽卖个好价钱,有的人要兽皮,有的人要兽血,狩魔猎人就得尽量完整地带回整个的魔兽,麻醉箭是每个狩魔猎人必备的箭种。麻醉箭的前端有避免扎得过深的横档,所以几乎没有杀伤力,起作用的是附在上面的麻醉剂。
“天哪!你这是在玩命!我们出不去了!”
维吉尔摇摇头,“那可不一定,你看,快要塌了。”
神殿在女孩的大哭之中摇摇欲坠,一块雕刻着精美太阳神图腾的拱心石落了下来,在维吉尔和镇长面前摔得粉碎。镇长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哭道:“要塌了,要塌了,我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维吉尔甩开他,看了一眼中了麻醉剂而摇摇欲坠的女孩,从腰包中摸出另一张捆着白色丝线的卷轴,束在红羽箭上射向空中,苍白色的法焰爆燃,焰火与狂风在穹顶上肆虐了一番,崩石流土尽数落下,有的竟然被烧成熔融状态。
他又摸出一张卷轴,这张卷轴上束着红色的丝线。
羽箭带着尖利的声音升上天空,箭矢穿越了前一个卷轴引起的烈焰和岩浆,燃成了一个更大的苍白色火球,中间一点朱红,越扩越大。
他摸出仅有的两个卷轴,直接用火引燃了它。
第二团法焰引起的空气盾和刚才维吉尔用来防御空气炮的如出一辙,只不过更大一些,翻滚的岩浆无法往下滴,只好向上延伸,穹顶被烧得炽热,浓浓的岩浆四下滴落,在天顶上烧穿了一个洞。月光从头上漏下来,维吉尔激动得狼嚎了一声。
但烧蚀的洞引起了更大的震动,岩浆滚落地面冷却之后,穹顶上的建筑物最终因为失去了拱券的支撑而向下塌陷,维吉尔惊慌不已,但随即镇定下来,摸出最后一个卷轴。他在卷轴上吻了一下,喃喃说到:“希珀,老朋友,全靠你了。”
最后一个卷轴升空之后,带起翻涌的狂风,坠落的石块像是落叶一样被狂风吹开,在他们头顶上营造出一个安全区域。
“安全了……”维吉尔松了口气,跪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这个人型小魔兽,见她也仰着头望向天空,最终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崩石流土,尘埃落定,周围终于安静下来,地面上一片狼藉,以他们为圆心,岩浆、落土、岩石混成了一个碗,把他们装在里面。
镇长从生到死走了一遭,早已瘫软在地上,看着星光,他对维吉尔说:“狩魔猎人真是有钱啊,你这卷轴烧得像是免费的。”
“哈,哈,哈哈哈,我有朋友是法师,她给我打五折……真不容易。”他重重喘了口气,从背袋里摸出一卷黑色的布带,上面有银色的纹路,走向已经晕过去的小女孩,仔仔细细地把她的四肢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想看校园生活,从现在开始大概有10章连续的校园生活,希望大家喜欢=__,=
请自觉揉狗!
我感受到了一波吹嘘,因为今天收藏暴涨了50多。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