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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尝试

冬日的青城山，一派雪景，山林之间，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逍遥派的宫殿楼宇，在这雪景之中，露出一角，但也同样被白雪覆盖，与周围环境融为了一体。

“这几日，大雪封山，那些新入的弟子，都已经回去，不知多少时间，才会回来。”望着茅屋窗外的大雪，秦明眼神之中，充满了淡淡的忧伤。

随着新入弟子的离去，火灶房的事情也少了许多，秦明因为勤勉做工，杜石清特意批准他三日休息。

闲来无事，秦明去往后山的藏经阁，打算继续阅读古经道藏，希望能够打开识海壁垒。但是，尝试以杜石清长老教导的玄法时，发现那识海壁垒，果然键入玄铁，丝毫不能够被道藏所滋养攻破。

反倒是关少卿，他近几日便要服食聚神丹，尝试聚集自己的三魂七魄，形成元神。

“小伙子，你又来了？”看管藏经阁的一名老大爷，笑呵呵跟秦明打招呼，“来了一批又一批，走了一批又一批，终究只是半途而废，难以从这三千道藏中，选取最适合自己的那一条路。”

每一次，秦明进入藏经阁，都会碰见这名老大爷。

老大爷身形枯槁，牙齿没几颗，头发稀疏，白色胡须，垂落到腰腹部。背部伛偻，脸上皱纹斑驳，显然是经历过无数岁月的样子。但是，老大爷的精神看上去很好，并没有显现出老年人应有的疲累。

“老爷爷，您在这多久了？”秦明终于问出了心底的问题，虽然每次进入藏经阁，都会碰到他，但是之前都是匆匆而过，仅仅打一声招呼，并没有过多的接触。

今日，秦明得到杜石清的允许，有几日的休息时间，故而能有时间接触老者。说实在的，秦明来到这个世界，也是有小半年了，相熟的除了关少卿以外，便是火灶房的一众伙计。

“不知道啊，总之看到了很多人，在修仙路途中陨落。”老大爷随口说道，“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都忘记了自己的名号了，也没个人搭理我。”

“在下秦明，杜石清长老门下，火灶房的火头工。”秦明闻言，赶紧报上自己的姓名。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是一名火头工。你这身衣服，可是火灶房特有的。”老大爷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似是很平淡的说着，“进去吧，小伙子，这几日藏经阁没几个人，也是听清净的。”

秦明闻言，点了点头，踏入了藏经阁。

一排排书架上，摆放着一部部道藏。要读完三千道藏可不容易，借助研读三千道藏的时机，苦苦思索，冲击自己的识海壁障，便是最初的一步。

转过书架的一角，秦明正与一人撞了个满怀。抬头望时，正是其余长老的一名弟子。

“呸！我当是谁呢？这么晦气，让这个废体撞了个着。”那人眼神很不善，打量着秦明。秦明身穿火头工的衣着，自然被这人猜测出，他无法修仙这个事实。

秦明闻言，心头的火气，却是不停地蹭蹭往上窜。

“怎么滴？你不服？不服，让小爷现在就教训你。”那人看见秦明皱眉，勃然色变，一股难以想象的压力，随即奔向秦明。秦明随即脸露恐惧，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韩立师弟，你这是作甚？”一道青芒，突然隔住了那股压力，妩媚的女声，从书架深处传来。正是这道青芒，才让秦明松了一口气。

闻声望去，秦明方才看清，书架深处，有一名女子，正在翻阅古经道藏。

“灵儿师姐，这厮身为火头工，不懂礼数，我要教训教训他。灵儿姐姐，你应该不会阻拦我吧？”韩立随即转身来到灵儿身边，有些谄媚，像是撒娇一般。

见此光景，秦明只觉得自己胃里的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了。

“他是我师父管事的伙计，你要是动他一根手指，估计我师父，也不会答应。”灵儿眉头一皱，似是有些不悦。

那韩立见此，连忙笑道：“灵儿姐姐，别啊。这就把他放了，再也不针对他了？”

而后，韩立转身，对秦明喝道：“小子，赶紧从藏经阁滚出去，别打扰小爷阅读经文的兴致，若是道半个‘不’字，当心你的手脚。”

秦明看韩立如此面貌，心中作呕，又见灵儿姑娘不停打眼色，眉头一皱，便转离这处书架。

“哼！下次要是再这么不知道大小，直接废了他，让他连凡人都做不成。区区一个废体，还想妄图破除识海壁障，踏上修仙路？哼，做梦！”

“废体就是废体，也不知道是哪个狗娘养的，送到了逍遥派做工，家里穷吧？”

“真是贱骨头，撞了人还不道歉，小爷今天心情好，要是惹火了小爷我，让你身首异处。”

“呸，什么玩意的东西，还进藏经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人，废体一个！”

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断从身后传来，秦明心中早已是怒火滔天。

往日里，他进入藏经阁阅览古经道藏，并没有遇见韩立，众多新入弟子，对于秦明虽然冷漠，但也不至于像韩立这般破口大骂。

今日看来，这韩立果真是修士之中的渣滓败类。

自小到大，他从未听见，如此肮脏不堪的骂声。更何况，言语之中还威胁自己性命，这一点，着实让秦明的心沉了下去。

“秦明小兄弟，这么快就出来了？”老大爷笑呵呵的，站在藏经阁门口，看见秦明面色有些愤怒，显然是猜测到了什么，“韩立师父，韩毒龙，十长老，你要当心点啊。”

“我要是能够踏上修仙路，必会手刃此人！”秦明心里窝火，脸上显得有些狰狞，恶狠狠的说出这般话，“什么人啊，不就是撞了一下吗？有没有受伤，呸，渣滓，看见那副谄媚的笑容，就恶心！”

“小兄弟，当心啊，祸从口出。”

秦明闻言，赶紧闭嘴，心中却是极为不忿。脑海之中，却是想到了蓟城酒馆里的那一幕，那韩立的修为，绝不比陈若飞和关少卿低。

虽然这里是逍遥派，自己受杜石清长老管辖，但是毕竟不是正式弟子，只是一个做工的伙计。秦明也是最近才感受到，修士之中，大多数人，示凡人如草芥。是死是活，他们丝毫不关心。

也就是说，即便自己受到韩立的伤害，杜石清长老，也未必会出面。顶多，关少卿会站出来，替自己维护一下。

“这是《道经》，你拿去读吧，尝试尝试，说不定能够打破你的壁垒呢？”老头子有些颤抖的，把一卷竹简，交给了秦明，“后天，灵墟崖边，丹房弟子会发放一些聚神丹，你可以领一枚试试。”

秦明闻言，不由得苦笑起来，后天，也正是关少卿打算凝聚元神的日子。

杜石清长老传授破除识海壁障方法的时候，自己也曾旁听过，也试过，但是都没有效果。总以为自己研读三千道藏的时间不够，却发现，一切都跟体质有关，这着实让秦明有些灰心了。

壁垒不除，怎能催动识海的波涛，释放元神之力，又怎能聚集三魂七魄，形成元神呢？

这一道坎，终究是阻碍了秦明许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