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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一的身影忽然便出现在了这个银衣人近前的十米处,就像凭空生出来的一般,或是他本来就一直站在那里。总之,出埸的方式一个比一个吸人眼球,一个比一个更诡异,震撼!
银衣人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诧,因为他根本就没看见对方是怎样出现的?没人能在五十米之内避过他的感之,只要是俱有生命灵性活物。仅凭这一点,足以让他将对方的危险级别提升到了最高度。
"幽魂香!"虎一轻轻地嗅了嗅,并未呈现出异样的神态;"能令人心神出现短暂的迷离恍忽,便有足够的时间一刀割开人的咽喉,洞穿人的心脏。难怪飞雪阁杀人从不失手,实在够阴损,着实令人防不胜防。"
"杀人的手段数不胜数,取人性命何来高雅低俗之说,明里暗里的结果都只有一种。而杀手的使命是杀人,并不在乎使用什么手段,达成目的即是王者。"银衣人的话听上去十分冷血,站在他的角度和位置,却是无可厚非的至理明言。
"有道理!不过,杀手一旦走岀了阴影,优势便荡然无存。彼此相对而立,你觉得自己还有几分胜算?"虎一展颜一笑,轻松得就像聊天一般,似忘了眼前之人是一个杀人于无形的天字级杀手。
"两成!"杀手很少打妄言,自欺欺人的人通常都会死得很快,很惨。
"也就是说,你死的机率占八成?这未免也低调得太假了吧!"银衣人的回答当真令虎一小小的意外一把。
"杀手十去九不归,因为他们有时候往往连半成的胜算都没有,我竟然敢说有两成,的确夸张得有些离谱了。"银衣人自我反省,认真的检讨道。
"那你认为我有几成胜算?"虎一好奇地问道。
"两成!同样是高估了你的实力和手段。"银衣人果断地道,眼神中透出一份难得的凝重。
"嗯?此话怎讲?"虎一还真没听明白对方的话中意思,两成对两成,岂不就是胜负的机率各占一半。
"我说了这许多,己犯了杀手的大忌,你不想说点自己的看法?"银衣人阴冷地反问道。
"你真想知道?"虎一压低语音,故作隐秘地道:"你活着的希望几乎为零……"话落,一道惊虹划空而出,对杀手讲道义礼节,岂非对牛弹琴。
阴人者,通常也最惧被人所阴,所以戒备心往往都非常强,银衣人也不例外。固而对此似早己有所防备,右臂斗然暴伸,疾若闪电般的拍出,竟然十分灵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剑锋,一掌拍在剑身之上。
这一掌似己暗中蓄势己久,劲力雄浑汹涌,一击之下,竟将虎一手中的长剑横向拍飞一边。
虎一的剑势灵动而飘浮,身形随剑顺势一转,瞬间闪至五米之外,借转动之力清消了对方留在剑上的劲力。对方这双手套竟然不俱刀剑,不知是何种材料练制而成,至少是九品以上的等级。
一个人能迎着锐利的剑锋拍出一掌,并且能精妙的避过剑锋,拍中剑身,这份胆气和战斗意识就非常人所及。
虎一手腕一转,回剑复出,颤巍巍,轻飘飘的一剑,没有固定的轨迹和方位,无形的剑气和剑意却无处不在,根本难以判定下一刻会攻击何处。
看在银衣人的眼中却是漫空剑芒闪烁,每道剑芒都蓄含着森然杀机,虚实难辨,一个错判势必溅血当埸。万没想到对方剑势如此诡异凌厉,一个照面便被罩入在其中,险象环生。
对方毕竟是见惯了惊涛骇浪的天字级杀手,身临危局,虽惊却未乱了方寸,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双幽黑的金刚铁手瞬间化出漫天掌影,一气拍出九九八十一掌,皆是硬碰硬挡硬接,一双手套竟能抗住利刃的切割而分毫未损。
剑芒,掌影翻飞交错碰撞,空气中不断爆出刺耳的轰鸣声,剑芒掌影随之分崩离析地溃散开来,唯见一点寒星从破碎的掌影透射而出,犹若天外飞星般的直朝着银衣人的眉心处电奔而去。
退,再退……一点寒星有如追魂索命般的紧追不舍。银衣人骇然暴退的同时,双手一探腰间,手中突然多出了两把锋利的短刀。
双刃幻起一片耀眼的光华,瞬间荡开了奔射而至的寒星。下一刻,绝地反击,连绵不断的刀芒纵横,攻出的每一刀都带着锐利的刀意,刀气喷射,致命一击常在幻起的光幕中突然奔袭而出,其速度快到人的双目无法适应,虎一的身形同时也被这片幻起刀光笼罩在其中。
刀光旋舞中暮地响起一声闷哼,迷离若幻的刀光逐渐消隐,银衣人腰背直立,挺若山岳般的傲立着,浑身上下完好无损,只是缺了一颗人头,身躯仍是坚挺不倒,喉颈间激射出一股血箭,化出漫空血花绽放。
虎一收剑归鞘,瞥了一眼僵硬直挺的尸身,悠悠道:"我说过,你存活的希望几乎为零,你却认为是在说笑,活着的当引以为戒。"
这最后一说,是冲着端坐中央的紫衣人而言。对方尽管定力很深,己方的两大天字级杀手前后不过片刻功夫,皆成了无头的尸身,情何以堪。
紫衣人那冷若冰石的心也禁不住暗暗惊颤,怎奈此时己势成骑虎,欲罢不能,唯有硬着头皮坚挺下去。飞雪阁的声誉绝不可稍有损伤,纵算精英尽损也不能有丝毫的退缩。
两埸惨烈血腥的搏杀之后,再无人将对方当成砧上待宰的鱼肉,反倒质疑自己一方是否是一群嗷嗷叫的羊群?
对方敢肆无忌褝地杀到此间,又岂会是等闲之辈?纷纷抱怨上峰接了一单不该接的生意,无端招来了一群难缠致及的杀神,接连惨遭重创损兵折将,却连一毛钱的任务都没完成,照此下去只连飞雪阁的根基都会彻底崩溃。
一众底层的杀手虽怨气冲天,却也是敢怒而不敢言。飞雪阁门规森严,轻易不敢触犯。当然,这种层面战斗还轮不他们参与,或许有几分失落,或许揣着一份庆幸。
有了前两埸的教训,这次出埸的银衣人不再吭声,面罩下的一对眸子阴冷犀利,一道森寒的眼风扫过十米外负手而立的虚云,心底不由泛起一声冷笑。
他被杀手界的同道称之"魅杀",身法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如此近的距离,瞬间便能秒杀。
虚云同时也在打谅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削精干的对手,这类人的身法通常十分灵动机变,善长以速度制胜,可谓是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果然,只见对方的身形一幌一荡,下一秒便突然出现在了虚云左侧,双手间突然多了两把寒芒刺目的短匕,一左一右,双匕齐出,一匕肋下横切,一匕由上而下的扎向肩臂。
虚云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杀给吓了一跳,浑身一个哆嗦,脚下一歪,斜斜地一个踉跄跌向一边,却是无巧不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双匕袭杀,堪堪躲过溅血的一劫。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一击无功,飘身而退,比风还要迅捷地退回了原地,就像是他一直就站在那里,从未挪动过一步。
虚云却是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伸手抹去脸上被吓出来的豆大的汗滴,一脸惊惶地望向对方。
瘦削银衣人也是深吸了一口气,冷然一笑,脚下一点地,身形再?一荡,瞬间便出现在了虚云身后,双匕再次齐出,直插对方腰后的命门部位,如被不幸扎中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殊不知,虚云脚下又是一踉跄,身躯一下朝前扑跌,锐利的匕锋竟是贴着他的腰背险险划过。又是巧合?只怕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已,两番必杀一击尽皆落空,纵算对方有十足的准备也难如此轻易的化解,瘦削银衣人脑中顿时闪现出四个字;扮猪吃虎!
这种层面战斗,能够从容出战的人又岂会是菜鸟羔羊?那一连串的踉跄,跌扑,斜倒,看似惊惶笨拙,仔细想来却是妙到毫颠,似对自己的意图,出招的方位和线路了然于心,如无超绝的实力和无比的自信,又岂敢这般以身弄险,貌视被忽悠的对象从头至尾都是自己。
瘦削银衣人忽然有点鄙视自己,竟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一念至此,不觉背心渗汗,那里还敢继续冒然攻击。摆明了,对方不是在挖坑,就是在戏谑自己。
"吼!"瘦削银衣人再击无功,身形正欲飘退开去,忽闻一声惊天狮吼,顿觉脑门一震,两耳嗡嗡,全身气机一窒,双腿竟是有些不听使唤,移动间甚感吃力,所幸己和对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脱离了有效的攻击范围。
呛!七孔剑出鞘,重达千斤,在虚云的手中却是举重若轻,凌空挽出一朵剑花,看似笨拙的身躯己歪歪斜斜地冲到了瘦削银衣人面前,速度似慢实快,否则对方又怎会来不及闪退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