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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岳母逼的很狼狈,但也让我的思绪回到现实。突然想起那个喜欢坐在台阶上,吧嗒吧喏抽着旱烟的老父,说过的那句话,不管日子有多苦,还是要好好过。直到现在,我对这句话才有了更深点的理解。
今天是公司宣布扩组的日子,披上衣服,洗漱一番,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的去上班。走进公司有点后怕,昨晚痛揍了肖阳,离开时也没注意看,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不是担心他,如果不是妻子拦着,我肯定还不会停手,而是怕事情闹大,在公司传开的话,不管是名声,还是工作,恐怕都要毁了。
心惊胆战的走进办公室,没听到什么关于肖阳的事,反而所有人都在议论扩组人选的事。
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疑惑,不知肖阳在耍什么花样,以他平时那副小人模样,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苦挨到领导上班,秘书打来电话,通知企划组所有人到办公室开会。忙碌这么久,费这么大劲,连妻子也回娘家了,终于即将揭晓,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所有的努力,值不值得,有没有收获,就看接下来上面一句话了。
路上遇到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事,平常和我关系比较近的几个同事,围在我身边,一个劲儿恭喜,说这个位置非我莫属,晚上要请客之类的话。
他们是从我近来的表现,以及上次老板的重视,和误以为是公司安排我出的专题判断。
根本不知道我和肖阳的事,也不知道其实我跟上面的关系,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紧。加上昨晚发生的事,如果肖阳真要在其中搞鬼,我心里还真有点虚。
对于同事的热情,我只能虚以伪笑的答应,自然不能把矛盾说出来。虽然不知道肖阳有多大能量,但我也不是很害怕,至少我认为,这段时间的成绩是有目共睹,加上那次老板还是有心提拔我,上面或许多少会考虑下。
所有人挤在办公室轻声谈论,老总,企划主任,还有几个领导层陆续进入。肖阳那胖子也在其中,看来还真是缺乏运动,揍了半天,那胖子却根本没什么大碍,只是脸上,眼角还有些淤青的地方。
肖阳自然也看到我,视线与我对上,我看到丝冷漠,仇恨,还有得意。心里更是紧张,不是害怕他,而是他似乎胸有成竹。
在座的也不乏一些跟肖阳熟识的人,不停起身拍马屁,关心问怎么回事。肖阳不着痕迹看了我一眼,冷笑说,晚上喝多了,遇上几个小毛贼。
看来肖阳也怕那事曝光,因为对我,对他都是丑事,闹大了,不止我会遭殃,他肯定也逃不掉。回敬似的瞪了他一眼,平时就累积的恨意,加上妻子的离去,更胜从前。
由于在公司的资历,我也坐在靠近前排的位置,老总路过认出我。还特意停下,拍了拍我肩膀笑着夸道干的不错,以后要更加努力。
这是在暗示什么吗?当时感动的差点哭了,捧着领导的手连连点头。就差像条狗一样趴下,为老总把皮鞋擦亮点了。
几个领导坐在前排的空位,文员先上前开场,接着请老总上台,无非又是那些老掉牙的话。什么随着公司发展,日益壮大,效益变好,要准备扩组,希望职员以后多多努力,公司会给出更好福利之类的空话。
串了半天场子,才回到正题。企划部主任上去,简单介绍了下企划部门的近况,又把扩组大致的人数讲了下,最重要的自然放在最后,当听到组长在公司内部提拔时,即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还是发出阵欢呼。
不过更关心的是下面,企划部主任煞有其事的拿出个信封,说这次组长的人选,是领导投票选举的,绝对公平公正,是为实现公司最大利益做出的决定。
看着所有人都欢呼的样子,我有点恶心,心道,都是屁话。要不是肖阳那次自己爆出内幕,我还真跟大多数一样,被蒙在鼓里,真相信什么公平公正,不过看其余人兴奋的样子,心底恐怕还抱着丝期望,期望那个馅饼,会砸到自己头上。
不知为何,心底突然有点不耐烦,急于想知道答案。从领导刚才的举动,加上话语和平时的态度判断,我心里是十拿九稳。
企划主任显然不知道我心底的急切,知道也不会乌我这个小人物。继续在台上演讲着什么,希望新上任的组长能继承公司的传统,带领好新来的职员,把公司做的更好之类的漂亮话。
看着他在台上滔滔不绝,我有点气闷,是不是每个领导都上过口才培训课,随随便便就能在哪儿脸不红,气不喘的讲上几个小时,还不带重句的。
但我已经没心情听,就在昏昏欲睡时,企划主任终于慢看看的拆开信封,拿出信纸,目光在上面停留几秒,也不急着宣布,接着又把众人扫视一圈。估计当时所有人心里都在骂娘,反正我是在骂。
吊足众人闻口,企划主任才慢慢张嘴。演讲的时候唾沫星子乱飞,念个名字嘴张半天也没念出来,所有人都正襟危坐,目不转睛的望着企划主任的嘴。
我也在根据他的嘴型,判断要念出什么,和所有人一样,都在心底期盼念出自己的名字,企图用意念让他念出自己的名字。
统一决定的组长人选是所有人全都差点倒地,对半天口型,居然不是。
汤胜这两个字念得很快,所有人都还没从被耍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我也不例外。但这个名字,让在场有期盼的除了一个人,其余人都失望了,我也呆若木鸡。
当时像是突然失重,身子轻飘飘的不着力,不知是魂飞走了,还是身体也跟着飘走了,久久回不过神来。这个答案让大多数人失望,不解,自然也会有人欢喜。
只隔我两个位置的汤胜,像是中了六盒彩,站起身来不停向其余人挥手致意。他的表情虽然喜悦,但看他镇定样子,似乎早知道答案。那些跟他有交情的人,也不停鼓掌叫好。
我恍然明白过来,转头看向肖阳。他也正盯着我,不过我们的表情不同,他笑的很得意,我满腔怒窖,和无奈。他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眼睛挤的都快看不见,却有丝邪恶的光芒,让我全身发寒。
我在他面前,就像个拿着木剑,不停挥舞的跳梁小丑。只要他愿意,随时能撕碎我,让我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