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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熹三人也同时站起,脸上一阵惊疑。这梧桐苑他们知道,正是岳长卿养伤的那座小院子。
“小人不知。”下人道。
方浩然厉声道:“赶快安排人救火!我随后就到!”
“是!”下人答应一声,匆匆离去。
方浩然回过身来,正要说话,凤熹开口了:“方公子,我们也一起去吧!”
“是啊,俺小主人就住在那里,可别出什么事了。”焦考大急道。
“方公子,我们先生不会出事吧?”裴玄起身不得,只得记得大叫。
方浩然道:“我也不知,几位随我去吧。来人,将裴兄弟的轮椅推进来!”
话音一落,焦考就按捺不住,飞身往梧桐苑而去。
方浩然有些愕然,和凤熹三人对视了一眼,立即也往梧桐苑而去。其中,裴玄被一个下人推在轮椅上,紧跟在后面。
不多时,方浩然和凤熹几人就来到了梧桐苑外,还没走近,远远的就看到梧桐苑内火光冲天。
慌张忙乱的人影到处都是,其中打水救火的人更是穿流如梭。
方浩然几人一脸凝重,立即往梧桐苑里面而去。刚刚一进去,灼热的气流扑面而来。
方浩然大喊一声:“典伯伯。”
一直在指挥救火的白须老者听到声音,立即跑了过来,道:“家主!”
“情况怎么样了?”方浩然问道。
白须老者一脸凝重,道:“家主,情况很不好,屋子全都烧着了,这火怎么扑都扑不灭。”
“可有人员伤亡?夫人怎么样了?”方浩然大急道。
凤熹三人也立即过来,道:“我家先生(岳长卿)呢?”
白须老者连忙道:“夫人安全无恙。只是那位岳公子……”
“岳公子怎么了?”方浩然惊声道。
凤熹三人也是悚然一惊,道:“我家先生(岳长卿)怎么样了?”
白须老者有些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巨大的吼叫,便见一条丈长小蛟飞驰而来,大喝道:“都给俺让开!”
声音刚落,那小蛟张口就是一道水流往那些烧着的房屋喷去。
滋滋滋的声音和烧糊的焦味瞬间充斥方圆数丈之外,然后便见那些熊熊大火在这水流的冲击下,纷纷偃旗息鼓。
小蛟龙一通喷洒,吓得那些救火的人慌忙大叫着跑开,往方浩然这便涌来。
只一会儿,小蛟龙便停止了继续喷水,而那冲天大火则绝大部分被扑灭。至于少数地方没顾及到,还有火苗窜动。
“立即灭火,进去救人!”方浩然大喜,高声喊道。
一干人等哇呀大叫,立即冲了上去。
“师兄,咱们也去找找先生吧。先生他昏迷不醒,在这大火下,只怕凶多吉少!”裴玄焦急的扯了扯凤熹的衣角道。
凤熹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看着那些烧的黑乎乎的断壁残垣,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梨花见此,心中一突,就要说什么,猛然看到几个先冲进去的方家下人抬着两只担架出来。担架上,都用一层灰布在盖着什么。
一个下人飞速跑过来,道:“家主,找到两具尸体。”
方浩然如遭雷击,道:“什么?”
凤熹三人也同时变了脸色,还没等冲上去查看,就看到天上的小蛟龙化作童子落下来,一把揪住那个禀报的下人的胸口衣襟,怒道:“你说什么?俺小主人呢?”
那个下人被一个小孩子一样的童子给制住,吓得直哆嗦,道:“我,我不知道,那两具尸体被烧得黑乎乎的,根本不认识是谁。你,你家的小主人在哪儿,我真不知道啊!”
“焦小兄弟手下留情!”方浩然惊呼一声,道:“且随我过去看看如何?”
几人来到尸体旁边,以为年龄稍大、曾做过仵作的老头正在查看两具尸体。看了半天,见方浩然来了,这老头立即起身行礼。
“齐老,你是多年的仵作了,你能看出这两具尸体的身份吗?”方浩然一摆手道。
齐老头欠了欠身,道:“家主,这两具尸体的身份只能确定其一,是一女子,应该是府上的丫鬟春兰。至于另一具,不能确定身份,只能确定不是府上的人。”
“这是为何?”方浩然立即道。
“咱们府上的人都有身份识牌在身,这就是从春兰尸体上找到的。”齐老头拿出一只小铁片道。
此话一出,裴玄一脸丧魂,哀嚎道:“死了?先生死了?这怎么可能……”
凤熹也是神色微微一变,有些不敢置信岳长卿就这么死了!
萧梨花则是连连退了两步,心中五味杂陈。
“不可能!小主人死了?俺不信!”焦考怒冲过去,一把掀开灰布,露出里面一具烧焦烧黑的尸体,根本看不出什么模样。但是,这尸体的身形宽高与岳长卿几无区别。
现场一下子沉默了,凤熹四人呆呆的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有的失魂落魄、有的不敢相信、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半天,一个下人来报:“家主,所有的火苗都扑灭了。虽然损失无数,但是并无其他人员伤亡。经确查,此次走水是因为春兰此女不小心的原因,导致失火。再加上天干物燥,火势极快。春兰又妄图掩人耳目独自救火,导致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无可挽救。所幸夫人她们一早就离开了,才没有受到波及。唯有尊客岳公子不幸罹难。此次大火的扑灭,共计带来损失超过三千两,若非是焦公子出手相助,只怕损失更大。”
方浩然摆摆手,道:“下去吧,我知道了。”
说完,方浩然转向对凤熹等人道:“多谢焦小兄弟了,若非是你出手,只怕后果更不堪设想。”
凤熹几人,尤其是焦考都没有说话,而是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方浩然突然向着地上的尸体,噗通一下跪下去道:“岳兄弟,你来我方家做客,却因此而命丧。我方浩然对你不起,更难以饶过自己的内心。从今往后,方某必定天天吃斋念佛,为你长塑金身、日日祭拜!”
说完,方浩然对着地上的尸体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白须老者和几个方家人纷纷大惊失色,叫道:“家主!”
方浩然一抬手,道:“不必多说,此事是我们方家之失,就该承担责任。”
白须老者等人尽皆沉默。
凤熹这才稍稍动容,道:“方公子,你也是无心之失。这只不过是意外罢了,也许先生他命该如此吧,你无需愧疚。”
方浩然起身道:“凤熹先生深明大义,在下更加愧疚了。只是,这死者为大,依我看,及早让岳兄弟入土为安方为大事。”
凤熹道:“方公子说的是。”
“那此事就交由我来办吧,凤熹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方浩然肃穆道。
“有劳方公子了!”凤熹道。
方浩然没再说话,而是对白须老者耳语了几句,白须老者立即带人开始忙活。
“几位还请节哀顺变。天色已晚,几位也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啊。”方浩然对凤熹几人道。
凤熹点点头,道:“多谢方公子关心,我们知道了。”
方浩然一叹,道:“那我先走了,几位节哀。”
说完,方浩然带着方家众人将地上的尸体收敛好,快速离去。场上只留下凤熹几人,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做什么。
过了好半天,凤熹道:“先生的剑呢?”
萧梨花道:“剑匣在我那里,但是里面只有一把剑。郝老先生的那把木剑并不在里面。”
“先生藏在别的地方了?”凤熹道:“小考,你知道先生把那把剑放在哪里了吗?”
焦考一脸的失魂落魄,摇摇头道:“你别问俺,俺不知道。”
凤熹眉头一皱,就要说话,却听到裴玄哭嚎道:“先生也死了,老头儿的剑也丢了,咱们可还怎么办啊?咱还怎么去剑宗啊?”
萧梨花还是沉默不语,她一下子也迷茫了。原来岳长卿在的时候,哪怕他是昏迷的,她都没有这种感觉。但这回,岳长卿突然去世,她一下子感觉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怎么办了。
同时,她也看得出来,这一行人也都好像失去了一个准心。就连深沉如凤熹,也像是拿不定主意了。
凤熹冷哼一声,道:“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何用?”
“那你说怎么办嘛?”裴玄站不起来,大嚎大叫道。
凤熹冷道:“还能怎么办?不如散伙了!反正先生也没了、剑也丢了,我们刚好散伙。萧姑娘是铁定要去剑宗的,我会陪她一起去。至于你们,先生的骨灰也在、他的剑也在,你们要是回龙川镇,你们就带上吧。”
“凤熹!”裴玄大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先生尸骨未寒,你什么都不做,就撺掇着散伙,你,你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