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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张富贵是个老练的商人，十年前，继承了父亲的铺子，做到今天的四铺一坊的规模，殊为不易，也算是经过了无数的艰难险阻。却不想这次倒了血霉，被运河上的水鬼劫了船，损失了一船的货物，里面是自己辛苦从各地收上来的布匹。这一下，搞的自已损失惨重。

更重要的是劫持了自己的独子，这可怎么办？张富贵得知此事，显些晕了过去，被老仆救醒之后，才心事重重的连络那些与自己相熟的江湖豪客，也许谁有办法，能解了此难，找了许久，却是失望了！

文知县对张富贵说“此前从没听说过此伙贼人啊？为何要打劫予你？”

张富贵对于这种尸位素餐的书呆子，顿时失望了，指望他们，实无用至极，这个时候，他们连往上面报告都不会打，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的治下，描述的百姓安康，四海靖平。然后等待吏部的考功薄上给自己一个大大的优字。

张富贵着人去寻那伙贼人，却是毫无踪迹。却是今日给自己宅子里送了信，让自己交五千两的银子去赎人。张富贵的脑袋里马上电闪一般，计算过了这个数字，顿时发现，这个家怕是要破了。

张夫人是张富贵的续弦，却是个本分的妇人，初遇此事，急急地说道：“老爷！还是救大郎要紧！赶快筹钱赎人才是！”

张富贵闻言道：“我何尝不想，可是家中哪有余钱？全投到货物上去了。此时就是想拿也拿不出来。”

张夫人惊慌的面孔也不失几分颜色，“老爷，平常认识那么多人，可去拆借否？”

张富贵重重和叹气道：“此刻都躲我呢！他们多数都想看我的笑话，前些日，我都去找过他们，恐怕指望不上了！”

张夫人指着宅院说道：“连当铺都不肯吗？”

张富贵抱着脑袋，心忧无奈，“这可是祖传的家业，不可毁弃于我手！”

张夫人骂道：“你只记得祖业，却不晓得香火吗？”

张富贵，听及此处，却是重重的叹口气，从怀里掏出来一包裹物件，丝绸缝治的，一望便知其价值不菲！“此物或许能吾儿性命！我且去当铺钱庄换些钱再说！”

张夫人此刻的目光便看到这个物件，不想这个老土财竟然还藏着这般物件，却是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叫道：“你且快去，什么物件，也比不上我大儿郎的性命要紧！家业再重，也不如香火重要！”

张富贵叫仆人支使的马车，然后走了。

张富贵进了几家钱庄，掏了物件出来给人看，初时都让宝贝惊到了，却听闻到五千两银钱，却表示爱莫能助，推辞道：“小家小业，无甚银钱，张老板还是去他家问问去吧！”随即便点茶送客便是。

张富贵拜访了几家钱庄的事，立即传开了，一个个都在暗观，至于普通市民小贩们，却毫无所知，不知道这平静的平县湖面下面已经波涛汹涌了。

对于张富贵之事，有暗观笑话者，也有心怀怜悯的，更多的是旁观的，更多的是漠然大众，一日日麻木地活着。

张富贵从钱庄借不到钱，只得去当铺。

当铺遇到这种好物件，在平常肯定是收的，而此时却是一个个摇头摆脑的，不肯收质押，也是奇哉怪也！

张富贵一行来，却是暗暗的感觉到了什么，却丝毫想不通为什么？只好走进了福隆钱庄。

这家钱庄，据说是平县最大的一家，这便是宁家钱庄，可谓是掌握着全平县钱袋子的地方！

张富贵看来，却是一点突出的地方也没有，钱庄有钱庄的规距，拜的是财神爷，吃的是财神饭，所以这房子院落都是有有一定讲究的，暗合了风水定局，几家走出来，张富贵觉得这一家家竟然都差相仿佛，差别不大，只是这照壁上的画有些不同，有的是金童抱金，有的是财神降临，有的是天降财富。

张富贵可没心情多想这些，就随着冯掌柜，进入了后堂。

等到他从里面出来，坐上了马车的时候，他早猜到是这么个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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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家宅子，宁无霜，坐在炕上，感觉好多了。如今有了这炕，甚是好了，冬季也能睡个安稳觉，一觉到天明，竟是不想起了呢！

宁无霜懒得下炕，反正，家里母亲早逝，父亲常年住在山上修道，不管自已，也正好，不下炕就不下炕了。

唤了灵珠上床，灵珠也不客气，径直就脱了鞋，上了炕，两个女人，静倚而坐，好一对青朱脆玉，倚在一起，很是诱惑好看。

“小姐，这次搞定了张富贵，没想到这么容易，之前咱们是不是太小心？”珠儿静静地说道。

“嗯！当真是时机来得好啊！我们这点力量还是不够，不能被朝廷那些人察觉。我们还是要隐在暗处，赵严处于明处，这样才是最好的。”无霜看着眼前的棋盘皱着眉说道。

“便宜露儿这小妮子了，赵严那副皮囊还是不错的！”

“别提这回事了！对了，赵严说的那个什么胡椒，辣椒找到了没有？”

“我已经发下命令让他们去找了，不过估计够呛！那个什么美洲，印度什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尽力即是。”

灵珠眼珠子一转，呵呵一笑道：“小姐，你之前可不是那般菩萨心肠，今日是怎么了？看来，这皮囊还真是好看啊！连小姐都被迷到了！呵呵！”

“你这小妮子，真是越发的大胆了，敢笑话我了，看我不剥了你的皮！”无霜，说着把灵珠给按在了身下，开始剥衣，一会儿就剥成了个精光，两只白兔甚是好看，身条袅袅，犹似卧着一只白羊；只见得这灵珠脸蛋长得好看，里面也长得好看，肥瘦合宜，凸凹合宜，凡是懂得美的，欣赏美学的，都会忍不住好好欣赏一番。两个便戏闹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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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严在思考着钱庄，想着布庄，想到了棉布，想到了工业革命，任何一个穿越者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制造各种革命，因为他们的脑袋里无时无刻都在排斥着这个世界，想要改变它。

目前自己能支配的也就钱庄，各布庄罢了，恐怕真要说做主的话，恐怕都做不主，不过在权限内活动，自己能做些什么呢？

钱庄目前的生意平平常常，没有什么潜力，至于做强取豪夺的事情，自己不想做，也做不到；至于布庄，收布染布纺织各行其事，也有钱掌柜支应，自己不用操心；钱庄，布庄，还真插不上手。

赵严最后不由地想到整个封建时代的自然经济基础下成长起来的手工商业的现状。

封建时代的自然经济，市场容量严重依赖于农业收成，农业产出有限，生产规模自然就上不去，事实上，封建时代就一直处于极度的物资缺乏的困境；而且封建时代使用的贵金属货币具有严重的沉淀作用，汉朝曾有巨量黄金，今时今日却是不知所踪，历朝历代都在大造铜钱，至今却仍然钱荒，都被这些地主老财要么存在库房里，要么给埋到地下去了，如此不流通，却沉淀在了各个角落里，历朝历代都在疯狂的铸造铜钱，却也禁不住这样的埋法，使得贵金属货币有多少都不够使的，造就了市场上钱荒的现状；受限于钱荒，导致即使物资生产了出来，也消售不出去，严重阻碍了工商业的发展。

这一切都说明了一个完整的金融系统的重要性，能舒通整个经济循环！

赵严脑袋里不由得有了一个念头，假如能控制了衣食住行柴米油盐这些物资的话，就可以印钞了，到时候，想要在平县买东西，拿钱是不行的，必须到钱庄换了钞，才能买到衣食住行柴米油盐酱醋茶。贵金属就绕过去了，就可以尽可能扩张信用了，彼时便废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