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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介敢发誓，他活了十七年都没那么尴尬过。

他一进门就看见少女和琉生两人僵在了床上，他暗自狐疑，下一秒，目光就落在了少女身上。只见她一半肩膀都裸|露在外，而某个号称天然的男人……居然把手搭在了少女的衣服上，不，更客观的说应该似乎是要把少女的衣服扒下来。而少女含羞带怯，脸颊上一抹红晕使得她显得异样娇媚。

喂喂喂，他这是误闯了什么r18场景吗？！

侑介：“……”

琉生：“……”

清河：“……”

气氛僵了三秒。

侑介猛地回神，急忙抬起一只手捂住眼睛，后退一步仓皇而逃。他还有些懵，转身时速度太快以至于忘了房门还只是半开着，于是直直地一头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划破了尴尬的气氛。

琉生连忙站起来走过去：“侑介……”

“我、我没事！”侑介迅速捂住额头，视线受阻，凭着感觉拼命逃了出去。

琉生拉不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连滚带爬地跑掉了，就像身后有吃人的猛兽在追似的。

他垂下手，无辜地看向少女：“小河，侑介走了。”

少女呆愣了一片刻，随后“噗嗤”一笑。她穿好衣服，踩着拖鞋，边笑边走过来，“我去找他。”

琉生表示困惑：“我们没做什么不好的事。”

她笑着出门，“可是侑介误会了呀。”说完，转身离开。

为了节约时间，清河选择走楼梯，刚出楼梯口就听侑介房门门口响起钥匙碰撞的声音。

这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清河二话不说，直接跑了过去，搂住少年的手臂，制止了他开门的动作。

清河笑眯眯地问：“侑介，这么急干什么呀？”

他被吓了一跳，大声叫喊：“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侑介明知故问。”清河拍拍他的脸，少年的脸蓦然变红，像只煮熟的虾子，“啊呀，轻轻碰了一下就脸红了吗？侑介――太纯情可不好呐。”

她配合地轻笑起来。

侑介的脸又红了一些，结巴地开口：“谁、谁纯情！还、还有，你快放手！”

清河闻言抱得越发紧了：“不放。这是侑介想歪了的惩罚。”

侑介含羞欲死：“！！！”

他咬牙道：“你怎么这么不讲矜持！”

“侑介想歪在先，我特地来解释怎么就是不矜持了？讲不讲理？”

“……”跟她斗嘴十有八|九都是输，侑介自觉不是高手，索性就当听不见，当即撇头。

清河转头张望了一下廊道，还好没有其他人。拿起侑介的钥匙帮他开了门，推着少年进去。

侑介摸不透她的意图，堵在门口就是不愿意进：“你干嘛？！”

清河往他腰窝坏心眼地一戳，侑介身体一软，不等他发出痛呼，她将少年一推，“砰”地关上门。

侑介缩在门口，皱着眉道：“……痛、死、了……别突然袭击啊。”

“内。”清河伸手撑在门板上，将少年紧紧圈在了怀里，“琉生哥只是在帮我按摩。”

“哈――”

她说什么？

等等，按摩？！哪家按摩需要脱衣服啊？！

他才不信呢，抬头不屈地看向少女，少女却是一脸微笑，好似他爱信不信的样子，但是眼里却是没有半分笑意。

对视着对视着，他……不由地软下去，不甘愿地小声开口：“知道了。”

得了满意的答案，清河像奖励大型宠物犬那样摸了摸少年的头：“那侑介来我房间是有什么事吗？”

侑介突然一默，撇开视线，“……来补习英语。”

清河：“……”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她干咳一声，“我去拿书。”说完拉开房门径自走了。

琉生已经离开，她拿了书本重新回到少年的房间，侑介早已经准备妥当坐在了书桌前。

清河在一边的空座上坐下，翻开英语书，帮他讲解之前遗留的问题来。

其实连着两个月补习，侑介的英语成绩突飞猛进，语法知识都差不多理解透彻，剩下的就是熟练度的问题。

清河出了几道题让他练习，看着少年奋笔疾书，笑着开口：“呐，侑介，我打算把城智做第一志愿了。”

“……”

少年停下笔：“好突然。”

“因为是才决定的啊。回家前查了一下，城智的资源不错，有很有多联合国外大学组织的活动，还能公费去外国旅游，怎么想都觉得不错。而且，离家近。”

他不知道说什么，气氛冷了下来。

少女恍然不觉，翻着英语书仔细阅读起来。

他用力地抓住了笔，笔险些被折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低下头写下答案，同时淡淡道：“知道了。”

为了复习他早就辞掉了兼职，但是他的成绩离城智的要求还差得远。不过离第一次高考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他不相信自己不行。

少女闻言轻轻笑起来：“嗯。”

******

时间又是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初。

气温是彻底降下来了，薄薄的秋装再也抵御不了寒冷，她换上了厚厚的毛衣才敢出门。

沿路的树木早已经枯叶落尽，地面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放眼望去只能看到直挺挺的树干。

十二月三号就是右京的生日，朝日奈家没有大操大办的习惯，生日不过是办一次生日宴了事，而所谓的生日宴，其实是做的比平常丰盛了一点的晚餐而已。

二号那天正好星期五，绘麻和侑介同时轮到了值日，一身轻松的清河先走一步。想着第二天右京就要生日，她又懒得出门，索性一下电车就直奔着超市走去。

她选了一家离吉祥寺车站较近的超市，饶了几个弯，刚要过马路，忽然就见到马路对面有一个眼熟的人影走来。

她愣了一下，居然是雨宫怜子，而对方同时也向她看过来。

然而这时绿灯亮了，雨宫怜子迟疑了一瞬，径自向她走过来。

她心道冤家路窄，抬脚就要走。

雨宫怜子看出了她的意图，当即大声喊了一句：“朝日奈小姐。”

引得路人朝她看过来。

清河无奈只好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雨宫小姐。”

雨宫怜子微微一笑，似是对上次的难堪经历毫不在意，无比热情地道：“啊呀，难为朝日奈小姐记得我。”

她抬眼往旁边看了看，“今天我们能见面实在是巧，不如找个地方聊聊吧。”

清河果断拒绝：“不用了雨宫小姐。”

女人走上前，把手搭在她肩上，凑到她耳边道：“这么怕作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着急回家吗？嘛嘛，到底是高中生。”

女人说话时声音婉转妩媚，很是好听。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尽是挑衅之词，清河懒得理她，又说：“抱歉雨宫小姐，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别急。”雨宫怜子制止她，“不过是想和你聊聊右京的事，不会拿你怎样，怕什么？”

说着用力钳制住她，清河哪想她瘦弱力气却是大，挣脱不开，被她拉着手带进了一家咖啡馆。

已经被带进来，清河也就打算静观其变顺水推舟，顺从地在座位上坐下来。

雨宫怜子对她眨眼：“咖啡？”

“不用，红茶就好。”

女人轻笑：“和他的口味也是如出一辙，近距离相处就是好啊。”

侍者很快就把点的饮品端上来，雨宫怜子娴熟地拿小勺子搅动了两下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

清河沉默了一会，道：“雨宫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雨宫怜子闻言笑起来：“半大的孩子嘴上功夫倒是厉害――既然你都说了，那我也不隐瞒――我希望你，离开右京。”

清河：“……”

清河：“然后？”

“然后？还需要然后？”女人笑不可支，“我和右京相识两年、恋爱两年，年龄相当，而且同样都是律师，怎么看都比你一个小毛丫头更有可能吧？”

清河默了默：“雨宫小姐今天是来向我宣战？”

“呵，还算聪明。”

她心头闪现恶作剧的心思，故意皱紧眉头：“如果我不愿意呢？”

“除了年轻的身体你还有什么可以给他的？”雨宫怜子冷下声音，“就算你愿意献出自己，也会因为技术生疏而取悦不了他吧。所以说啊，不能让男人快乐，有一张漂亮的脸又有什么用？拿来像古董一样摆着看吗？”

清河：“……”

清河长长叹了口气：“雨宫小姐，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技术不好？”

雨宫怜子依据上次见面的印象，下意识地认定她不过是一阶普通少女而已，哪想这么不讲矜持，右京口中的“好孩子”根本就是放屁。

要不是近一个月和右京没有进展，她哪里会把一个死丫头放在眼里！

雨宫怜子当即冷笑着讥讽道：“说话这么露骨，在右京面前装什么清纯。”

清河又是叹了口气，站起身。

雨宫怜子冷笑：“被猜中了本质恼羞成怒了吗？”

“嘘――”清河猛地前倾，不由分说地一手钳制住女人的下巴，一手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她嘴唇上，“这么适合接吻的双唇怎么可以说脏话。”

雨宫怜子蓦地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清河低低笑起来，抬眼仔细扫了女人一眼，上次没有仔细看，这回凑近了看才发现女人的面貌肖似绘麻，只是绘麻还是少女心性，雨宫怜子却是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

清河接着道：“你再怎么说和右京恩爱，那也是八年前的事了。雨宫小姐以为只要除掉我就能成功上位了吗？活到三十岁了怎么还那么天真呐――没了我，右京身边还会遇到下一个女人。或是比我漂亮，或是比我有钱有能力。雨宫小姐，你自认有足够的本钱牢牢抓住右京吗？不是我悲观，就算雨宫小姐除掉我除掉别的女人，也不一定和右京破镜重圆哦，毕竟八年不见，鬼知道他如今喜好是什么。万一他性取向变了，雨宫小姐难不成还要去变性吗？”

她笑不可遏：“如果雨宫小姐真的愿意为右京做到这个份上，那我甘愿叫你一声‘嫂嫂’，绝不犹豫。”

雨宫怜子把她的手用力地甩下来，狠狠地瞪她，一张脸因为生气而显得满面通红：“你！才十几岁就这么不要脸！”

清河毫不在意地微笑，坐回原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红茶。茶杯见底，拎起书包，“雨宫小姐作为工薪族赚钱不容易，这杯红茶就不让你请了。我可以自己付款。”

说着向收费台走去，还没走出三步，往入口大门处扫了一眼，看到熟悉的人影，瞬间惊得魂飞魄散。

――17.0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