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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宁宁一面来回游着一边想着穿越前后的事,本来还一脸惬意舒服的,一想到那个破庙就气聚胸腔,忍不住一手锤进水里,“看我回去不拆了它!”
咚地一声沉闷的水声把上面正在思忖的男人吓地差点掉下去撄。
幸亏他底子好,及时勾住了梁子,不过,他料到了开头,却料不到结局,他动作幅度大,衣服上的水都往下甩了。
“谁!”
竹宁宁抹掉甩到脸上的液体,一脸警惕地观察四周,心想着不会是有人偷窥吧?
她收回巡视的目光,划划水走上去,古祺圳松了口气,一边也懊恼着自己愚蠢而幼稚的行为,可是,他控制不住他自己啊偿!
就在他偏头懊恼的时候,下方突然飞上来一块不明物体,他敏捷地躲过,却迎来一张盛怒无比的脸。
竹宁宁衣服都没穿整齐,就在那里插着腰阴沉沉地盯着他看,“好看么?看够了么?给我下来!”
就在刚才,她以为自己多想的时候,水中突然倒影出上方横梁的一个人影,她这才上岸收拾他。
这就好比躲猫猫时被人拎着脖子走出来一样,无比尴尬,且古祺圳没有遇到过如此尴尬的事,那就更加无比尴尬了。
他偏着脸,竹宁宁看不见他的模样,只看见湿身一片的薄衣,他不下来,她又扔了一个杯子上去,这次,古祺圳有反应了,他飞速直下,在竹宁宁愣了一秒的时候飞出听雨轩,连衣服都没穿好。
竹宁宁一脸错愕,不经意的一瞥,她才发现那边的角落里的衣裳,走过去拿起一看,正是男子衣物,这衣物前后左右都绣着五爪金龙,正是亲王的衣服。
她一个咯噔捂嘴,“刚才那男人是王爷!”
晴儿也说了王爷在此,又有衣服为证,那是不会有错,可是她想不通,为什么这王爷要躲她?
而且是落荒而逃,正常来说,他不是应该大喝一声大胆然后赏她几十棍子?
想不通,既然想不通,她就去找他问问清楚。
过了一刻钟,王府里的人几乎都偷偷看着她拿着那件衣服见人就问王爷的去处,不禁都在心里揣测刚才发生的大事。
竹宁宁带着饿扁的肚子一路问到了墨韵居,王爷寝殿。
她这问着守在大院口的侍卫花剑就出来一探究竟了。
看见是他,竹宁宁脸色又阴到了负十八度。
免不了斗嘴,这声音很大,足够让里头的男人听到。
沐离方看了一眼窗户外,虽看不见人影,听着声音却能知道她的神态动作如何,转身再看古祺圳,虽然他正气定神闲的喝着茶观棋,微微颤抖的手去透露了他的紧张。
沐离方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你在期待什么?”
古祺圳垂着眸子没说话,沐离方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她死了!外面的女人再像也不是她,你明不明白?!”
“我知道。”
“知道你还执迷不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古祺圳眸子一抬,眼中透着不可辩驳的威仪,“方,你该回去了。”
沐离方一时语噎,也只好打道回府。
出来的时候碰上花剑被竹宁宁打,他冷冷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竹宁宁心里更气,眼看着又是一掌落到花剑上,一只手却及时擒住她的手腕。
“哎,尘尘!”花剑看她大有捏断宁宁手腕的趋势,立马出声制止。
王爷的心思他还不能完全猜透,这要是一不高兴,他娘子不久惨了。
尘一言不发地甩掉她的手,双眼里迸发着火焰。
这是一个冷美人,眼神能把她给吃了。
“呵,还真是奇怪,一个个这么讨厌我,我欠你们钱?”
尘打量了她一眼,便冷冷说着“王妃的神韵,不是你想模仿就可以模仿地来,姑娘,我劝你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到时候苦果来了,不想吃也得吃。”
宁宁是无话可说了,她来找他不就是为了回去么,算了,说不通,就用干的!
“得!我不找了!我回去!得了吧?”
她一甩衣服,转身就走,花剑无奈地看了自家娘子一眼,摇摇头,“王爷这是犯糊涂了,他在躲这个女人。”
“躲?”
“嗯,我猜,大概是害怕面对,他宁愿让自己糊涂一点,把她当是王妃养着,却不敢触碰,怕一碰,梦就碎了。”
尘偏头看他,“你什么时候悟力这么好了?”
花剑甜蜜一笑,突然弯下身子去听她肚子,惹得她双颊通红,“都快当爹的人了,悟力不高怎么管教孩子?你说对吧,娘子?”
尘看他不正经的笑,免不了也噗嗤一声先出来,回头看着宁宁离开的方向,心中却有种别样的不安。
“对了,公主来信了,你待会拿去给沐将军。”
花剑面色一惊,“有消息了?”
尘笑着点点头,“两国关系僵了一年,也是时候有所改变了,皇上身负重任,自然会顾及长远,不会被私人恩怨牵绊住的。”
花剑点点头,扶着她走进去。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刚才说话的一会儿功夫,高墙的那头,竹宁宁已经顺利翻墙进去,路过的侍卫立马收回眼神,假装没看见,毕竟,他们不是瞎子,这女人盗了墓还死不了,王爷心里想什么一猜便知。
竹宁宁猫着身子走近寝殿,透过花草还能看见那边坐在秋千上说笑的一男一女,她一勾鼻子,得意笑笑,继续前进。
回去!她一定要回现代!
花剑守在寝殿门外,她自然不会笨到不去爬侧边敞开的窗户。
脱了鞋爬进去,落地几乎无声,她贼笑几声,准备走过去找王爷开门见山。
才直起身子,她就愣住了。
扫视了一眼,她得出结论,这是个小小书屋。
几排书柜,整齐排列,抬头一看,她移不开眼睛了。
在她面前不远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微风进来,吹的画纸一动一动的,连着上头的人像都跟着一晃一晃。
有点看不清,猛然涌上心头的感觉让她蹙眉,脚步却只能缓缓移动。
终于,她拿下那副画,整个人从里到外突然似触电一般,震惊地呼吸急促。
“这个女人……我……为什么……”
突然的出声让古祺圳猛然察觉,不过,竹宁宁比较靠近门口,听到他的动静后疾步跑出去,挡在他前面,两人碰面。
她还拿着那副画,看着他呼吸急促,让他整颗心都提起。
“王……额……哦,见过王爷。”
她慌忙作了个揖,看着古祺圳盯着她手里的画看,一时突然更慌了,“你的,给,给你。”
古祺圳没有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竹宁宁被他盯地发毛,瞄到他握紧的拳头,自个儿已经做好应战的准备。
又不是没打过男人。
“你叫什么?”
“哈?额,竹宁宁,我叫竹宁宁。”她一阵懊恼,原来他只是问名字,她这心里还想着要打起来哪个姿势比较好。
她主动把画像放好,转身直接开门见山,“王爷,我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声音越说越弱,不是她害怕,是她实在太错愕震惊了,这男人怎么还掉眼泪了?!
虽然只是一滴,可是,可是……也犯不着碰了他一副画就哭啊!
她一时无语兼尴尬,想到还有求于人,只能先忍忍。
她拿出别在衣服上的帕子,刚想递给他,不料帕子突然脱离她的手,悠悠落地,她的手正好对着他的脸,一时间,更加尴尬。
这时,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下意识地伸手上去抹掉他的眼泪,“别哭了,别哭了啊……”
不对!这种气氛不对,怎么那么像哄小孩?
如果她没有看错,这男人应该想掐死她。
这想法刚出来,她果然被他拉过去,刚想挣扎,却发现人家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她而已。
“沐罗骁……”
“什么沐罗骁?”她想到了什么,有点怒意。
可是回家的渴望迫切,不能惹怒他,忍!
她笑笑“嗯……那个,九魂灵玉……”
“扔了。”
男人早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淡淡地一句话回应她。
她被他抱地浑身僵硬,心里却奇怪,身体竟然没有一脚踢开他!
干笑几声,她锲而不舍“呵呵,王爷,您真爱说笑,别藏了,借我用一下又不会死,况且我是戴着它的,它应该是我的东西,可是不知怎的就到你那里了。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那就是你的东西。”
她激动了,离开他,“既然是我的,就更该给我了!”
古祺圳看着她紧张模样,突然笑了,这笑让沐罗骁微愣。
“王爷你……”
“叫我名字。”
竹宁宁扭头蹙眉思索,看来这男人是真的把她当成了画上的女人,既然这样,先讨他开心,开心了,再把灵玉骗过来!
扭头,她换了笑脸,“嘿嘿……祺……祺圳。”
古祺圳拉近她,俯下脸,“不是这么叫。”
竹宁宁浑身不自在,若不是她稍稍偏头,这可能就亲上了。
“王……唔……”
即使她偏头,古祺圳还是找准了位置,准确入侵。
竹宁宁先愣后怒,一脚向他的命门踢去,古祺圳一个反转躲开,压着她的头,继续深入,没有松开的意思。
在竹宁宁的世界里,一向是此路不通就另开大路,所以她没有任何思考,直接张口咬下去!
古祺圳吃痛,放开她,自己唇角多了一丝血迹。
“别给我给脸不要脸!那是我的东西,识相的给我交出来!”
她一边抹着嘴边的液体,一边恶狠狠地放话。
奇怪,她不应该吐两口么?
“王爷,王爷,怎么了?”
里头的动静明显惊动了花剑,他心里也知道这是白问,那女人就在里面没错。
古祺圳看了一眼门口,突然抓过竹宁宁,拉着她开门出去。
“哎哎哎,你去哪儿啊?”
“沐罗骁,我们去……”
“啊呸!去你的沐罗骁!”
她火了,甩开他转身关死门,这王爷明显要拿她当替代品,这买卖太亏,她才不干!
一转身,她不死心地在他房里乱撬,期待找出玉镯。
被关在外头的古祺圳没有怒意,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笑的开心。
花剑脸部抽搐,,转头看着尘,也不知说什么好。
“花剑,此时此刻,可是梦境里面?”
“哈?”
“派人准备午膳。”
“是……是。”摸不着头脑的花剑只好下去准备,尘拧眉想想,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
两刻钟后,累趴的竹宁宁绝望地伏在他的书桌上喘气,“毛都没有,我该怎么回去啊啊……”
绝望呻/吟,一抬头,诱.人香味突然缠住鼻尖。
她起来透着窗户一看,顿时气的牙痒痒,那男人竟然在院里吃起大餐。
一早上没吃东西,她早就饿过头了。
“不行,竹宁宁,你不能堕落!”
有志气的她对那香味嗤之以鼻,转身继续对这寝殿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夫人,夫人,宁宁!”
确认自己没有幻听后,竹宁宁寻找一下,突然发现连煜竟然在窗边!
“过来!”
她兴冲冲地过去,“你怎么进来的?”
连煜看了看周围,进来把窗户关好,压低声音说“我根本就没出去,这两天躲着,这不找机会出来嘛。”
“你找到灵玉了?”
“没有。”
竹宁宁的双眼一下失去光芒,无奈且气愤。
连煜踱步,说“你别找了,我都说了那是陪葬品,不盗墓根本得不到,而且,我看那王爷根本没有想给你的意思,所以,我们只有逃出去才有希望,你今晚听我信号,咱们连夜逃出城,之后再从长计议。”
“逃?我大大方方走出去就行了,干嘛逃?”
“你是可以,可是我怎么办,你先去引开他们,好让我趁机出去,这样我们出去后再会合。”
竹宁宁沉思一会儿,点点头,为今之计,只好这样了。
连煜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声,她点点头,待他藏好后,她转身开门出去。
听到开门声,古祺圳嘴角一扬,没有回头,继续夹东西吃,嘴巴被她咬地很痛,吃东西更加难受,花剑看着都揪心,他却一脸自在开心。
“王爷,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咱们看戏吧。”
古祺圳露出笑意浅浅,没发话。
“弄个戏台子?”她继续试探。
可古祺圳还是没回应,她又憋不住气了,转身就走。
“好。”
有戏!她回头,却看到古祺圳笑的不怀好意。
“在那之前,先吃饭。”
竹宁宁满腹疑问地坐下吃饭,时不时抬头瞄他一眼,心里的小九九一大堆。
终于挨到晚上,这一天下来,这王爷拉着她半刻都有没松手。
戏班子来了,她想看布置,他要看折子,他就把书房搬到院子,让她看个够!
好容易等到戏开场了,她看着天色,嘴角一勾,正是动身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