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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是一个阴雨天。
初颜喜欢看雨,但不太喜欢下雨天出门。
但此刻,她坐在吴薇的办公室里,等着她和闫鹤山派来的人交谈结束。
“吴医生,我觉得你的这个决定很不明确,从来没有收了闫老大的预约金,却拒绝他的人。”
吴薇保持职业微笑:“我会赔偿三倍违约金。”
“赔偿?我们闫老大不缺钱,吴医生还是识趣一点,大家都开心。”
这是威胁?
吴薇神色变了变,忍耐的说道:“我自认能力不足,为了不耽误闫先生的病情,希望他另请高明。另外,我一向按照法律程序做事,如有得罪,请多包涵。”
闫鹤山的人看吴薇软硬不吃,顿时怒气腾腾的离开了。
初颜提醒道:“薇姐,你这段时间让助理跟你住吧,不要一个人出门,我担心他们会报复你。”
“我知道,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可是练过跆拳道的。”吴薇作势打了两下空拳。
但初颜仍不放心,她得雇两个保镖暗中保护吴薇。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一点也不短。
万一闫鹤山狗急跳墙,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薇姐,你知道他是什么病吗?”
“是睡眠障碍。”吴薇事先有了解,不然也不会收那笔预约金了。
“他为什么不找催眠师呢?”在这方面,催眠师治疗相对而言更快些。
吴薇摇头,随后猜测的说:“估计是做多了丧天良的事,怕自己不小心被催眠师套了话吧。”
“催眠师不会打探与病情无关的话题,这是职业道德。”
初颜的神情很认真,吴薇愣了愣后,肃然道:“我知道。但是颜颜,你应该清楚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人总会被各种各样的利益诱惑,游走在黑与白之间,不断挑战法律的底线,四十年前的悲剧就是最好的证明。”
初颜紧紧抿唇,沉默不语。
吴薇突然笑着说:“不过我很庆幸,你不是。颜颜,你的催眠天赋很高,可以说是我见过同代中最棒的,但是你只有站在这一行业的顶尖,才能改变整个行业的风气,这个过程极为困难与辛苦,可是我相信你能够做到!”
初颜瞳孔骤然一缩!
为什么她会跟自己说这样一番话?
站在某一行业的顶尖,这是她从未想过的,她的目标是成为和老祖宗一样的催眠宗师,这已经是件极为困难的事,而成为整个催眠师行业的领军人物,则是超乎想象的困难。
十年,二十年,或许奋斗一生也无法达到这个高度。
“颜颜,我有个东西交给你。”
吴薇突然起身,走到一面落地镜面前,将它挪开,掏出钥匙打开保险柜,从中拿出一个牛皮盒子。
“这是我将那对姐弟卖去黑市,在那里救的一个大叔,他交给我的东西。”
她将牛皮盒子递给洛初颜。
初颜震惊的接过来问道:“和催眠术有关吗?”
吴薇点头:“是的,这是他的家族传承,他把这个交给我,也是希望我有一天遇到他的族人,能将它交还。”
“呃!”涉及家族传承,初颜刚要打开的手又顿住了。
“他交给我保管,就说了我有处置权,毕竟‘司’这个姓很少见,而且我见到催眠师的机会肯定没你多,交给你保管更好。”
初颜心神一荡:“司家?八大催眠师世家之一!”
“现在已经没司家了,他的家人只剩下一个侄子,一岁就被送进了育幼院。世界这么大,谁知道他在哪里呀!”
吴薇答应保管就不错了,还想让她满世界的找人?她不会做,也做不到。
初颜垂眸望着牛皮盒子出神。
司家是第一个被灭的催眠师世家,接下来是姬家,温家……
温家之后,她便不知道了。
但如果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局,那么背后之人所谋之大,绝对超乎想象!
初颜陡然倒吸一口凉气。
“你怎么了?”吴薇紧张的看着她。
初颜微微摇头,感激的说:“薇姐,谢谢你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
“哎,其实我也不是没私心的。这东西要是被人查出来在我这里,搞不好也有生命危险,所以我这是把烫手山芋丢给你了。”
听起来像是把麻烦甩给她,但初颜了然的莞尔一笑。
司家的催眠师传承,只要拿出去拍卖,至少是十个亿以上,吴薇却直接给她了。
这份信任,这份情谊,她都会记在心里。
……
赌石场的别墅内。
闫鹤山听着手底下人的汇报,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她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
闫鹤山阴沉着脸怒道:“一个小小的心理咨询工作室,竟然也敢跟我拿乔?你派人去把吴薇带过来,我要看看她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老大,这个怕会有点困难……”
“你再说一遍!”
“闫老大,你的人不行啊!”
这时,一道透着讽刺的声音,来自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男人。
此人立体的五官,宛若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头橘色头发,更显得他个性明亮,气质出众。
然而,此人出手狠辣,就连闫鹤山也有点怵他。
闫鹤山颇为头痛的看着他,商量的口吻道:“司老弟,让你见笑了,你说的那个货能不能再通融几天?”
司镶把玩着匕首枪,懒洋洋的开口:“我倒是想给你通融,可是我老板不乐意啊!”
“司老弟,你帮我多美言几句……”
“你有没有兄弟?”
“有个不成器的弟弟。”
“呵呵,你这么爱喊司老弟,不就是要死你弟吗?”
“你她妈怎么说话的,敢对老大不敬……”话未说完,人已经倒在地上。
闫鹤山眸光一寒,冷冷瞪着他:“司镶,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在他的地盘上动手,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司镶邪气的笑了笑:“空包弹而已,他不过是吓晕了。”
吓晕的?
闫鹤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沉沉咳了咳:“司镶,我想请你帮个忙,报酬是这个数,做不做?”
他比了个‘八’的手势。
司镶挑了下眉:“你说。”
“昨晚君少在我的赌场抓了癞头,按理我该感激他,但他娘的竟然让癞头朝我吐口水!”闫鹤山气得整宿没睡,狞笑道:“呵呵,他不是很喜欢他老婆吗,你把洛初颜给绑了,老子要急死他!”
“你说谁?”
“君家的嫡长孙,君御。”
司镶眯了眯眼:“我说那女的名字。”
闫鹤山不屑的说道:“洛初颜,一个不入流的催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