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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愔不会武功,如今这如网的密寻下,被发现那是迟早的事。三人被发现,到时必死无疑,可要是萧楚愔一个人,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毕竟只要她不自报家门,显然萧家大小姐的尊容也不是人人有幸皆识皆知的。
萧楚愔独身一人,反而比同他两呆在一块更加安全,也是因了此事的确是眼下最好的法子。故而陈留香那儿直接领着周毅先潜逃离,至于萧楚愔这儿,则自个避着,小心谨慎。
没了陈留香和周毅,对于独身一人的萧楚愔来说,的确是更安全一些。只是深夜女子一人独行于街上,毕竟仍旧奇诡,故而萧楚愔也不希望自己真叫翻寻的士兵逮到。
以前萧家霸存时,平素谈生意为保时间节约,萧楚愔时常领着厢竹满城寻抄近路,如今到是派上用场。小心避着兵士,慢慢游行于街市当中,可饶是她如何小心,始终还是无法保己全身。
不管如何谨慎小心,终还是惊了巡查的士兵。慌乱之中不慎伤了,不想被逮平添麻烦最终连命都交代在京都的萧楚愔,最终只能匆匆躲了藏。
藏躲伏潜,在京都径道上穿行,叫士兵逼得胡乱游藏的萧楚愔竟是一个不慎潜入京都烟花之所。烟花之所,是夜下京都最热闹的场所,虽然一到晚上这烟柳之巷便热闹得紧,不过再如何热闹的地方,总有前门后门之分。
勾栏院里,晚上前门的确热闹,不过这后门,却是不分白昼皆是安静透诡。平时勾栏院的后门都是大锁紧闭,不让任何人进出,可今日不知怎的,竟是虚掩的。想来是院内谁与外头偷着相会,一个不慎忘了将门反了锁。
这要是平时叫老鸨发现,必是一番要命的打骂,不过今日倒是便宜萧楚愔,当发觉这家妓院后门虚掩且内下无人时,萧楚愔直接捂住伤了的手臂,直接隐了潜。
潜身入内,细下瞧辨,待清了此处究竟何地时,萧楚愔这儿忍不住冷了一声呵,轻声说道。
“邪门。”
邪门,这世道的确诸事邪门,而萧楚愔如今所处之地,也是邪门。京都花柳巷这样多处妓院,她何处不是误闯,竟是偏巧进了这红袖招。
红袖招,萧楚愔曾来过一次,虽然先前是不慎迷过一次路,可正是因着之前在这儿迷过路,且还险着叫人占了便宜,所以对这萧楚愔异是牢清。嘴下直接呵了冷,而后朝天翻了一记白眼,便是眼翻之后,萧楚愔顺着记忆中那细微的辨思,寻到她要寻的地儿。
红袖招,如今可是京都最为炙热之所,而它之所以如此炙热,根本缘由便是因了这红袖招的头牌花娘。
柳如烟。
自打柳如烟入了京都,挂于红袖招,这红袖招的生意便是一日赛过一日,纵是生意已是火了多年,柳如烟的芳名仍无见止趋势。
红袖招,柳如烟,乃是京都富家公子豪掷千金也想求得一见的绝世佳人,便是因了这千金也不得见的难求,她的名声才响彻京都内外。
对于这柳如烟,萧楚愔就曾一掷千金,也正是因了此,所以柳如烟究竟住在何处,她也心清。当下虽是露了几分的自讽,不过权益之下,萧楚愔也只能潜入柳如烟香闺求帮。
捂着手上不慎误下的伤口,尽量避开人群,不叫人察觉,萧楚愔直接入潜雅苑,进了柳如烟平素住的院庭。
京都花娘,红袖招的头牌,这一夜便是千金散尽,也不知叫多少富家公子挣破脑门。只是这柳如烟脾气素傲,人也性怪,纵是有人愿出一夜千金,也不见着能入得了花娘闺房,听她一曲轻唱。
对于这幕下宾客,柳如烟极是挑剔,若是人瞧不上,纵使家财散尽也别想入了她这绕香闺房。而今夜,萧楚愔竟走了运,柳如烟性子正懒,故而那些重金求见的公子爷,她是一个都不受,全都推了出去。
暮于夜下,琴筝拨弦,一曲流歌自指下荡出,便是人轻叹,浅琢思,正是叹着今夜暮色撩人烦,忽的竟是闻了屋外细有怪声。这舒舒而起的细怪叫柳如烟直接蹙了眉,当下琴音也是停了。
本是荡了情柔的眼眸因了这一声怪直接渡了凝,视眸瞥凝,下一刻,柳如烟起了身,随后消声走了出去。柳如烟是个习武之人,加之舞上造诣极深,故而这行下的脚步,竟是了无半分动响。也是人如影魅行游出,下一刻,从暗处探出的手已如鹰钩直接朝着深夜入潜之人的颈部袭去。
钩爪如鹰,快而迅猛,就在那钩鹰的爪就要擒到入潜之人的颈部,扣锁其命脉时,下刻,柳如烟听到一轻细的话说道。
“如烟姑娘的待客之道,好生霸道。”
清清丽丽的嗓音,脆如莺啼,且这声音柳如烟好似听过。便是因了这声脆,因了这似若耳熟笑调的话,柳如烟堪堪顿下攻袭的手。
顿了攻袭,随后从暗处行出,待看着这深夜入潜之人究竟是谁,柳如烟的眸内直接闪了几分诧。微微一诧,随后看着萧楚愔,便是一眼细审后,柳如烟说道:“萧大小姐。”
“如烟姑娘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承蒙萧大小姐记挂,如烟自是一切安妥。只是萧大小姐如今为何会在京都,且深夜入了如烟这儿,还有萧大小姐这手上的伤?”
看着萧楚愔手捂之物,因着那儿已是伤了,故而鲜血早就染红袖衣。无端入了这儿,且还受了伤,萧楚愔的到来,如何不叫柳如烟觉奇。因觉此事甚诡,柳如烟直接开口问了。而如下情况也是紧危,实无时间让她在这儿慢悠悠跟柳如烟逗嘴上的趣。故而萧楚愔便将为何入潜京都,究竟因行何事,又怎的落到这般地步,一并告知柳如烟。
萧家早叫当今圣上视为逆党,这京都,自然不是萧楚愔能来的。所以她现此处,必有由根,虽是心下晓清萧楚愔会出现在这儿根因必不简单,可柳如烟怎都想不到,竟是因了那事。
当下面已露了惊,柳如烟说道。
“萧大小姐如今乃是浩北军师?”
“正是!”
“如今入京是为了替王爷劝服淮军守将周毅?”
“没错!”点着头,应着柳如烟的话,话音落后忍不得又叹了口气,萧楚愔说道:“一切本是计划妥当,安排无缝,谁知中途竟还是失算了。那当今皇位上的皇帝,比想象中的更难对付,也更加敏锐,竟是察觉到我们想要潜离京,带周将军归回浩北。竟是布下天罗地网,想将我等活擒。也正是叫他察觉算计,故而楚愔才会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对于寒祈,早就知晓这人不好对付,可如今真的再次交手,方才知这人是真的恐怖。
为了周将军的安全,不得已萧楚愔只能让其同陈留香先行,而自己则寻机暗藏。如今叫人察觉,已找不到可安藏之处,萧楚愔只能来这儿,请柳如烟相帮。
柳如烟会不会帮自己,萧楚愔也不敢肯定,此时唯一能赌的就是看在逍遥王的份上,她能助自己度过难关。
话音落,气氛瞬间沉凝,柳如烟没有开口,萧楚愔也就默而无声。便是二人无声,屋内诡谲,就在这气氛压沉至了僵凝时,下刻柳如烟突然让了身,说道。
“萧大小姐是在这附近消了踪迹,只怕那些巡逻的官兵不一会儿也得寻来这儿。若是萧大小姐还想活着离开这儿,就先随如烟入屋吧。”
她是在附近没了踪迹的,而那些受命追寻的官兵若是不能擒到人,回去便没得交差。故而彻查烟柳之巷,也就是一时半刻。让了身,请了萧楚愔先行入屋,待萧楚愔入了屋寻了处可藏之所,柳如烟这才启了正门,随后冲着屋外服侍的丫鬟说道。
“浅语,那兵部尚书吴大人今儿可是来了。”
“回如烟姑娘的话,是来了。”
“有请!”
兵部尚书吴大人,在朝深得皇上信赖,为人也是恪守律规,只是这人偏偏有个小毛病,就是极好丝竹妙音。柳如烟不若是才学,还是舞学,便是这棋艺和琴艺,样样皆是精的。也正是因了琴艺上的精湛,故而这兵部尚书吴大人时常入了红袖招,为的就是能亲耳听上一曲,品这人间天籁。
对于柳如烟的琴声,吴大人喜好至极,只是这红袖招的头牌娘子却不是你有钱有权就可以见的,故而就算是位列兵部尚书的吴大人,也时常让柳如烟谢绝门外。今日,也是如此,虽吴大人入了红袖招,想听柳如烟弹上几曲,偏生这位世间难寻的美人兼才人,身子不大利爽,所以这堂堂的兵部尚书也同其他人般,叫柳如烟谢绝院外。
本是谢了拒,今日怕是无缘,谁知这人都打算离了,竟是见着柳如烟院内的浅语亲自出来笑迎。人出院,上了吴大人如今所在的厢房内,便是笑语欠身,浅语说道。
“吴大人,如烟姑娘有请。”
这话落后,不知羡煞厢房内多少朝官富商,便是看着浅语单请吴大人,早已被拒觉着今日当是无缘的吴大人虽是心下几分微喜,不过还是出声询道:“如烟姑娘今日不是身子不爽,如下,怎是应邀?”
这话落后,浅语笑道:“如烟姑娘这几日醉心于丝竹上的精研,因不想叫人搅了,故而才道身子不利爽,不若来者何人皆是这样道应。今日吴大人前来,因如烟姑娘未先吩咐,所以浅语只能照着姑娘先前嘱叮,谢了吴大人。没想着方才无疑下提及,却叫如烟姑娘给斥了。说这京都内,吴大人对这丝竹琴艺的剖解乃是独一无二,饶是如烟姑娘也是佩敬的。也正是因了此,如烟姑娘便命了浅语速来恭请。”
因不知吴大人前来,所以小丫鬟擅自做主将其拒于门外,如今人得知,自是速请。
吴大人本就爱丝竹如性命,现下听了浅语这一番恭赞,加之边侧得瞧他竟能得柳如烟另眼相待,人人眼中的羡慕,吴大人这心内更是着了欢。当下也没再多言什么,而是笑语说了几句,便随着浅语去了柳如烟厢闺。
人入后,这京都便是散了千金也不见着能瞧上一眼的柳如烟正候于香闺当中。看着吴大人入了屋房,柳如烟直接上了前,随后欠身说道。
“浅语那丫鬟不懂事,不知吴大人前来当报,倒是如了一般人家公子挡在外头,实是不懂事。还望吴大人莫要同她计较,饶了这不识规矩的丫头。”
一句话,不但恭赞吴大人与旁人不同,便是连着方才的罪也请了。
人美,才美,不管做什么那都是美的。当下吴大人那儿自是什么都不会怪,直接请了柳如烟起身。
人请起,面也笑,便是笑色上了脸,吴大人说道:“本官不若如何也是朝廷命官,难道还会同一个小丫鬟计较不成。倒是如烟姑娘近来可是在精研琴艺,可有谱了新曲,若是有新曲落成,不知本官可有耳福,先行闻听。”
他就独独好这一口,如今得知柳如烟正在谱奏新曲,自是想听。也是这话落后,柳如烟那儿直接笑应,便是人笑应了点,命了浅语将琴奉上,柳如烟已抚琴扬奏,琴声登时四溢。
也是这满院琴声荡了游,就在吴大人听得如痴如醉时,屋外忽是传来一番囔囔吵吵。这一番吵闹声直接搅了这满院的丝竹。因着琴声叫这囔吵的杂声搅了,柳如烟这儿只能停下,而吴大人那处也是面露怒色。
琴声落,外头囔吵声也跟着清了。也是听着有人斥骂“万一搅了差命,这屋内一干人等全部别想要了性命”。柳如烟那处直接锁了眉,出声疑道。
“屋外出了何事,吵闹成这番模样。”
她这小院,素是清幽,如今这般闹吵,自然心下不悦。奇喃落后,眉心也蹙,便是开了口唤了浅语想询外头究竟出了何事,下一刻,这香屋的门竟是叫人给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