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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前因后事

俞紫毓平静地劝道：“李先生请看明后事章节，方可知我辈分离的始终缘由。”

李芝琪听罢浑身一震，犹如醍醐灌顶。赶紧收摄心神，屏息往下读去。

这以后却都是记载建文帝重建白云寺，所在的县被命名为“长顺县”，所在村被命名为“思京村”。白云寺大雄宝殿题匾为“潜龙阁”。并在“潜龙阁”地下开凿藏身洞，洞底有设一块石碑上刻“秀峰肇建文迹尘知空般若门”的铭文，以记表继承开山祖师秀峰大师建文帝迹尘该寺。潜龙阁旁有一天然石洞，建文帝修行面壁于此。

俞氏家族为了掩盖建文帝和随臣所携带，供给随行人员日常用度的财宝。以保建文帝长期在此居留潜修。经仔细观察周边情况，碰巧发现附近山崖洞内有一大如核桃的小洞，洞内万年天然石纹犹如米粒，故此伪称“淌米洞”。殿后有一形如牛舌的岩石，天生油亮光滑，故此伪称“滴油石”。

并传出谣言，上天垂念其为真龙天子，故赠“淌米洞”日淌米粮一钵，“滴油石”夜滴食油一盏。后被民间传为“诚心跪拜米洞、油石可求得来年衣食丰足。”更修复院中古井，为建文帝和追随朝臣取饮。也便于众臣以跪地取水为由，对已出家的先帝行晨昏跪拜之礼，称为“跪井”。并将建文帝最后的缴贼昭用神龙文以神功书写在万丈丹崖之上昭示世人。

相随俞氏的众海军将士在寺前山腰设营驻扎，因明朝海军军装为蓝色，被当地百姓称为“蓝军”。营帐绵延里许被称为“蓝军坪”。既是俞氏家族及其追随长顺帝的忠诚侍卫和朝臣结庐修行之所。此后，到白云寺朝拜修行的僧众皆仿效结庐，在此修行。香火鼎盛时期，“蓝军坪”修行罗汉竟达数百之众。俞氏家族中随行建文帝的人员就在蓝军坪落籍，以后开枝散叶逐渐延伸到相邻山乡融入民间。

李芝琪读到此，不禁叹息再三。良久方才如梦回初醒，叹道：

“俞氏满门世代忠良，刚正不阿。为忠君护国，不惜将赫然家族隐于流云。数百年信守辛密，免除世间内战致无数争斗杀戮，以百年成其忠义。如凭借当时俞氏家族与我守望部族的明暗势力，博大财力，海外支持，再加上可以狭天子以令不臣，足可以三分天下，独占一隅。假以时日，再光复旧朝，甚至自立为王亦未不可。我等海外后人每每听先辈所言俞氏家族丰功伟业，对此多有微词。误以为俞氏家族过于懦弱愚忠。现在方知隐忍之下竟为的是不忍天下苍生再历战乱。宁可融刀剑铸为犁锄，见龙卸甲化解皇室内乱，以免同室操戈。此等高风亮节大忠大义大爱之胸径可歌可泣，可敬可佩！”

俞紫毓面对晨曦，悠然道：“世事如空中流云，舒卷无常。何况天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是人心。朝代更迭更是上应天道下接气数。遥想当年朱棣逼宫，先帝假以**谢位在先，数百年后满清入关逼宫，致使崇祯帝梅山投缳殉国在后。天道循环，不差分毫，个中蹊跷绝难料测。我辈也就只能顺应天意，自然而然。李先生也不必为此浩叹。”

“好一个‘自然而然’”李芝琪不禁再次击节赞叹，“李某人今夜蒙先主赐教，其所得胜读十年诗书。”

俞紫毓转身走到桌边，恭敬而轻柔地将金册贝叶书仔细包好，放入书匣原样封妥。再将紫檀盒展开的几面，按照特殊次序和手法一面按动开关，一面逐一关合。只听得咔哒之声如雨打蕉叶。片刻间，又还原成又还原成一块紫檀木雕工艺品。

李芝琪也不便细看，沉思着走到窗前，默默看着夜色渐渐淡去的天空。俞紫毓手捧紫檀木盒进入房内，良久方出。走到房门口推开门，山区清晨的微微山风带着淡淡的轻雾涌入室内。清醒的空气令彻夜未眠的两人精神一振。并无语言交流，两人不约而同踱入庭院中，并肩而立。

李芝琪打破沉默道：“主上，此事已经明澈。今特向主上禀明，我等族人在南洋奉令经营。数百年来，苦心经营，累积资产数已愈万亿。主要经营涉及海运、金融、石油、医药、教育和科技投资。遍及全球各大洲。内有长老会主持，对外则称‘董事会’。凡我族中子弟除了接受世俗系统教育外，从小需要接受家族的中华文化教育。我等数辈子弟，无不时刻期盼寻根溯源。”

说到此，转身下拜，口称：“弟子奉21代梅园主事令，恭请家主亲莅南洋主持家事。”

俞紫毓见状立即上前双手扶住道：“李先生不必如此。请听我说。往事已矣，岁月无情，大明江山社稷今又何在？更何况我等更欲何为？得知故人都有安顿，更有进取，已经可以告慰先辈。也不枉俞氏先祖化剑为锄的初衷。俞氏一门，以医立世，医者仁术，旨在救人，并不图报。你们在海外，历尽艰辛，略有所成，也是数代人艰苦守业的所得，与我何干？再说我已潜心医道，习惯平常的平民生活。要让我突然到南洋，别说主持维系上万人生计的亿万家产运行绝非我能力所及，就是生活习惯也是适应不过来。再说，我这一生对俞氏家族和梅园李家全无瓜葛，更无半点建树，点滴功劳。就算是诸长老勉为其难鼎力相助，也实在难以服众。”

李芝琪闻言大惊：“主上万万勿要推辞。先主一门数代，为守历史辛密，坚守仙凡隔离律不被突破。不仅免除万民于战火，保修真界清平，也保护我们海外族人安宁，平安发展，才能休息养生。更不消说当初奉令外出创建复国基地使命激励每一代人创业受业的巨大精神支持。就是说得市俗些，要是没有当初创业的资本和俞氏家族海外势力，我李氏家族就是再奋斗十代也难创出今天成就。主上哇！请看在数百年来，俞氏家族海外族人数代人不断来大陆寻根探访，不忘庇佑之德，不负所托之事的一片忠心。主上万不可以托辞拒绝，冷了我族数百年悬望之心啊。”

俞紫毓听到这般倾诉，不由得顿了一顿，稍微定神才又道：“李先生请听我说完，我并不是执意矫情。我自幼背负历史辛密，家族重荷，无时无刻不是提心吊胆，尽其可能低调隐匿。在近代中国历经战火，政治风潮，更是一夕数惊，唯恐你刚才看见的历史文物落入无良之人手中，掀起血雨腥风，更可能危及你们在海外四大族人。近百年来，凡间离乱，仙家也难逃厄运已成定局，你说到的仙凡隔离律更无复存。试想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今日得见李先生，前思后想，倒是有一想法与李先生商榷。”

李芝琪赶紧说道：“家主有事尽管吩咐，只要不是推辞南行，芝琪就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